众人见是丐帮黄帮主来了,一些丐帮弟子纷纷见礼,他们神情激动,脸上满是恭敬与尊崇,齐声高呼帮主万安。
不久,黄蓉一行人便匆匆离开,向着不远处的陆家庄稳步行进。而在方才的小酒馆内,众人的议论声却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尹志平的名号算是彻底打响了,毕竟一个道士不顾礼义廉耻,在大庭广众之下牵着一位姑娘,大大抹黑了全真教的名声。
“你也不瞧瞧自己身为道士的身份,居然就这样肆意地牵着我,成何体统?”程英羞愤地说道,终于使劲甩脱了欧阳锋的手。她的脸上依然泛着红晕,那两个浅浅的酒窝在微红的脸颊上显得格外好看。
欧阳锋猛地一拍他那头发打成髻子的头,懊悔道:“哎呀,我怎么就忘记自己是那不男不女的道士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程英被他那滑稽的模样逗笑了,她道:“英雄大会在即,江湖上各路英雄都会到达陆家庄,你可要成名喽!”
欧阳锋淡然一笑,”我欧阳锋被骂了一辈子,还差得了这点?”
程英想从他的笑容中看出一点什么来,比如他内心的心酸、委屈什么的,但是,人皮面具遮挡,她看不出什么来。
“我觉得你并非像是一个滥杀无辜之人。”程英微微蹙着眉头,神色诚恳,缓缓说道。
“你可知我最讨厌何种人吗?”欧阳锋紧接着问道。
“什么人?”程英睁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满脸好奇地追问。
“恶人。”欧阳锋面无表情,简洁地回答道,话语中透着对恶人的憎恨。
程英被他逗得笑弯了腰,她在这阵大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师父对欧阳锋的评价,人人得而诛之的大恶之人。想到此处,她笑得愈发厉害,哈哈哈哈,笑声不绝于耳,连平日里在意的形象此刻也完全无法顾及了。
夜幕降临,二人说笑间,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大胜关。这是一个喧闹的小镇,街道上行人如织,车水马龙。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街边的店铺琳琅满目,旗幡飘扬,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息。
“我们找个客栈先落脚吧。”程英轻启朱唇说道,她的目光在热闹的街道上来回扫视,带着些许疲惫。
欧阳锋却不以为然地说道:“既然是陆家庄庄主请我们来的,那自然要找他去,总要留两间上好的厢房给我们住吧。”
程英本想说,江湖来了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士,我们才几斤几两,也想去陆家庄讨房间?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轻轻咬了咬嘴唇,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欧阳锋却二话不说,拉着她向陆家庄走去。程英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只能无奈地跟着他的步伐。
陆家庄此时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庄内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丐帮长老鲁有脚到!”管家扯着嗓子喊道,声音洪亮,穿透了嘈杂的人群。
陆家庄庄主陆冠英亲自前来迎接,这位可是马上要接任丐帮帮主的长老。只见陆冠英一身锦衣华服,步伐稳健,脸上带着热情洋溢的笑容,拱手行礼道:“鲁长老,久仰大名,今日能莅临寒舍,真是令陆家庄蓬荜生辉。刚好还有最后一间客房,这就安排给鲁长老居住。”
鲁有脚哈哈一笑,回礼道:“叨扰陆庄主了。”
众人簇拥着鲁有脚往正厅走去,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
欧阳锋和程英一直跟在鲁长老身后,被正厅的家丁拦下。
“你们二位是?”家丁上下打量着他们,一个道士一个姑娘,怎么跟着鲁长老呢?他眼中带着几分怀疑和警惕。
“我们是受庄主邀请而来。”欧阳锋不卑不亢地说道。
家丁面有难色,正欲再说些什么,陆冠英安排好鲁有脚入座,听到动静走了过来。
“你二位是?”陆冠英微皱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
欧阳锋连忙拱手道:“庄主,在下全真派尹志平,与这位程姑娘一同受邀前来。”
陆冠英恍然道:“原来是尹道长和程姑娘,快请坐。”既然进来了,他也不好立即赶人出去,毕竟来者是客,不能失了礼数。
欧阳锋和程英毫不客气地来到正厅,旁若无人地直接坐在了主位。鲁有脚本在与旁人交谈,不经意间转头打量着这两个年轻人,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这毛头小子和姑娘,看着面生得很,不像是比自己有地位呀?怎么如此不懂规矩,竟坐到我上面去了?这江湖的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
陆冠英一时不察,竟让这两个年轻人大大咧咧地坐到主位去了。
下面除了鲁有脚,还坐了几个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士。有万兽山庄的史叔刚,他身材魁梧,目光坚定;还有绝情谷的樊一翁,手持一根巨大的钢杖,神色严肃。等等。他们的目光,都向主位的欧阳锋和程英望去。
程英坐着明显有些不自然,她的身子微微紧绷,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她悄悄看向欧阳锋,心中暗暗叫苦,你这是要搞事情啊!
欧阳锋则一脸的不以为然,仿佛周围人的目光和不满都与他无关。他神态自若地端起主位上的茶,轻嗅茶香,然后悠然地喝了起来,那模样仿佛他本就该坐在这主位之上。
鲁有脚不失礼仪,特意站了起来,双手抱拳,神色恭敬地问道:“不知道友名号?”
欧阳锋一脸淡然,眼皮都未抬一下,随口说道:“丘处机。”
丘处机?鼎鼎大名的全真七子之一的丘处机竟然这么年轻?众人皆是一惊,满心狐疑,不敢相信。但出于对前辈高人的敬重,他们还是全都起身作揖,毕竟江湖礼仪不能失。
“座下弟子,尹志平。”欧阳锋接着说,话音刚落,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葡萄,毫不在意地塞在嘴里。
“这……”在座的英雄们面面相觑,脸上皆露出尴尬与恼怒之色。他们刚刚恭敬作揖完,他才说出后半句话,这岂不是故意占他们便宜?一时间,厅内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众人心中皆是愤愤不平,却又碍于场合不好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