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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修罗场

    我终于克制不住自己朝乐瑶冲了过去,在她的止不住的眼泪中把她紧紧的拥入怀中,此刻我只想给这个哭泣的女人一个温暖的拥抱,就在她最需要的时候……

    乐瑶哽咽:“……昭……阳……”

    我将她拥的更紧了一些,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语气尽量温柔的说道:“在我最难熬的日子里,你是我生命的一束光,给了我希望去逃离那让人感到绝望的过去,同时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如果我是早上刚刚升起的朝阳,那你就是那座不会孤独的海岛,我会一直陪着你,让我们组成这世上最美丽的风景……好吗?……”

    说完,我便松开了乐瑶,握住了她的手,在快要逝去的黄昏下,我们心跟着一双紧紧相扣的手一样相连着,乐瑶泣不成声,可我终于在她的眼泪中看到了通往幸福的晶莹剔透……

    乐瑶哭的声音颤抖,声音依旧哽咽着说道:“我……我不是……不是在做梦吧!?……”

    “不会的,不是梦,就算是梦……那我陪你一起做完,这是朝阳与海岛的约定!……”我伸出手指,将乐瑶眼角一滴酝酿着准备落下的眼泪,给轻轻的抹去。

    乐瑶捧起我的脸,眼眸中带着流转着的光,有些感到难以置信的回答:“……昭阳……我好现在觉得幸福!……你面前的乐瑶现在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孤独的晚风吹起乐瑶的长发,乱了发丝,乱了心扉的方寸,也吹起她的衣角与微笑,迷了夜色,迷了我的眼眸,于是在温暖的幸福氛围中,我们闻不到、听不到风的孤独味道与仿徨密语……

    “昭阳?”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愣了一下而后朝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正是一身职业装的简薇站在那里,她的手上拿着一个盒子,正表情疑惑的看着我和乐瑶。

    夜色渐渐有些暗了,简薇也有些认不清的说道:“乐瑶?是你吗?你怎么在这里?”

    乐瑶缓和了一下情绪,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我和昭阳一起逛街,给他买一些衣服。”

    “哦,是这样啊。”简薇笑了笑,却也没有多言。

    三个人就这么站在有些微微冷的风中,于是有些凌乱的不只是风,还有我们三个彼此纠缠不清的过去,可那些东西都已经葬在了回不到的曾经,就是想去寻找也是无能为力的自作多情,所以我们在相顾无言的沉默中重复着沉默,直到夜真的来了,黄昏也终于走了,我们在从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中抽离,于是便不约而同的清醒过来,像是一种奇妙的缘分,在纠缠、在迷茫、在逐渐的过程中渐渐分离不开……

    “昭阳……我们走吧?”乐瑶看了我一眼,而简薇的眼神看着我却很是复杂。

    我想起来了,今天还要去简薇的告别晚餐,于是忍不住有看了一眼旁边的简薇“我……”

    乐瑶当着简薇的面又握住了我的手,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定,一种不愿再次失去的坚定!

    “昭阳等会要去和我们一起吃饭,是为我出国前的饯行,乐瑶你要一起吗?”简薇皱眉看着我和乐瑶拉在一起的手,特别是看到我们渐渐相扣的十指,她的眼神让我感觉有些陌生。

    乐瑶很不在意的样子说道:“哦……是这样啊?那你们去吧,我还约了朋友一起去吃饭,就……不打扰你们了”

    看着乐瑶在简薇面前将自己伪装起来的笑容,我知道嘴上的不在意只是说说而已,毕竟女人都是感性的,跟何况一个需要被爱的女人,可她那一句“不打扰你们了”更像是说给简薇的话,像是一种宣告,宣示爱情的主权。

    我想伸手挽留她,可乐瑶朝我点点头示意不用担心,终究还是没有强留,因为我明白在曾经的乐瑶眼中,简薇是我忘不掉的旧情,是她心里的一道梗,可这道梗马上再也阻挡不了什么,所以乐瑶才会大度的给予我与简薇之间最后的道别,我不禁在想:乐瑶是不是想告诉我,她会给我绝对的信任,至少比在美国的简薇要多的多……

    “你不去追她吗?”简薇看着乐瑶离去的背影,有些失神。

    我摇了摇头,问道:“走吧,今天是为你送行的日子。”

    “你打算结束与米彩快要步入婚姻的感情吗?”简薇平静的问道。

    我沉默了一会儿后,再次摇了摇头,表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知道……不清楚……也许……”

    简薇看着没有在继续说下去的我,紧咬着嘴唇,质问道:“还是说你希望再用你那藏在天空之城里憧憬着的幸福,在一次对一个爱你的女人许下一个空头承诺,然后再一次伤害?”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当初就不应该爱上你,当时落魄不堪的我凭什么给你一个至死不渝的承诺,凭什么自己可以得到米彩的爱……是我太自私了,我恨透了自己的碌碌无为,恨透了自己的不求上进且安于现状的自己,恨透了那个忍受不住等待的昭阳……如果我的离开能让你们幸福,那就让……”我热泪盈眶,可能因为感情是滚烫的,所以眼泪也是温热的晶莹,可现在已经冷透了,再回不到从前了……

    简薇也哽咽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

    “走吧……今天是一个不能哭的日子。”我朝简薇微笑,可泪从眯着的眼睛中溢出。

    夜突然好无情,将一阵阵冷风吹过来拍打着我与简薇的身体,可比风还冷的心却在有些暖的体温中瑟瑟发抖,简薇穿的有些单薄,我将外套脱下盖在简薇的身上,就像曾经一样,不同的是自己再也不能和她相拥着相互取暖,亲密无间的爱情在时过境迁之后也被有无形隔阂的朋友身份取代。

    我强颜欢笑:“简薇走吧……晚上是没有朝阳的温暖的……”

    “可……我可以等,穿着……一件可以御寒的外套……慢慢的等……”

    简薇站在已经亮起的路灯下,在恍惚中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叫“薇薇”的女人,可她现在熟悉又陌生……

    难道……是因为没有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