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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板爹出差

    “怎么?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简薇转过头看向我。

    我眼神复杂的看着简薇:“嗯……不奇怪。”

    我知道简薇肯定是为了参加方圆与颜妍的婚礼,才特地从美国不远万里的赶回来,毕竟这也说的过去,颜妍和简薇是大学时期最要好的闺蜜,说来也讽刺,方圆和颜妍就是通过我和简薇之间的搭桥牵线才慢慢日久生情,现在颜妍更是成为了方圆的未婚妻,而我和简薇就像是,大学里教别人谈恋爱自己却一片空白经历的狗头军师,在误打误撞中将幸福留给他人成全,又在无法预料的结局里,将爱情枯裂的苦涩留给简薇和我自己。

    沉默了一会,简薇看着我礼貌的笑了笑:“昭阳,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我点点头,看着简薇的笑颜却好像看的有些恍惚,又好像有些颤抖,于是极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情绪,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简薇转过头,没有继续仰望天空中的蔚蓝与洁白,而是双手环膝抱着想像一个无助的小女孩在寒夜中蜷缩着身子,让人忍不住的心疼与怜惜。

    可惜几年前她是和我如胶似漆的爱人薇薇,而现在眼前的女人则是我这个前男友遥不可及的简薇,她高贵华丽我落魄不堪,她优秀我却平庸,她家世显赫我出身寒微,我想知道缘分是如何的荒唐,竟会想到将我和简薇的命运纠缠在一起的,难道真的是所谓的造化弄人吗?

    我不懂,也没必要去懂,因为当两年前简薇在美国从电话中坚定的说出那句“我们分手吧”这一切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们不可能再回到过去,简薇也不再是天空之城里那个我朝思暮想的女子,哪怕她长发垂肩,哪怕我们曾约定相伴一生、至死不渝……

    我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叼着,将视线从简薇的身上移开,曾几何时她是我思念无数个日夜中,恋恋不忘在梦里都想见到的爱人,可此时我没有一个可以直视她的理由或者身份。

    就当我准备给自己点上一支烟时,打火机却哑了火怎么点都点不着,我顿时皱了皱眉头有些烦闷,正当我起身准备去附近买一个时,简薇忽然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蓝色的打火机,拎着包走到我旁边,点着了那根此时本不该被点燃的香烟。

    “谢谢……”从诧异中反应过来的我,礼貌性的回复道。

    简薇展颜一笑,而后又看了看我:“嗯……昭阳,你变了……但好像变得并不多……”

    “时间会改变一切能改变的,包括……你还有我,不是吗?”我也朝简薇回以笑容,只不过像是一种有些无聊的敷衍,其中包含着的情感再也不似从前般真诚。

    “是啊……昭阳,你说得对,时间会改变一切包括我们,不过似乎改变不了你的理想主义。”简薇有些表情复杂的笑了笑。

    而我却从她的笑容中看到了自嘲、难过、还有我看不透的意味深长,难道简薇是后悔吗?后悔将青春最美的年华浪费在我这个一事无成又落魄不堪的男人身上吗?在否定我们曾经一直苦心经营着的爱情吗?

    我在无言的沉默中吸了一口烟,重重的吐出后,看着四散奔逃的烟雾,眼神同样复杂的看着简薇:“因为……我不想放弃自己曾打算追寻一生的东西,即便它是虚幻的谎言……”

    这句话是在讽刺也是在质问,质问简薇为什么明明说好的至死不渝、白头偕老,她说好要做我那座晶莹剔透的天空之城里那个长发垂肩的女子,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夜晚中用口红在车窗上重重的写下了等待,可我两年多痛苦与煎熬的等待却等到了这段感情的死期……

    简薇似乎听出了我藏在话里的深意,只是沉默的看向护城河里的倒影,好像是在思考如何回答我的问题,于是我也随着简薇一同看向那条承载着许多回忆的护城河,却不像从前一样觉得这是一条通往幸福的河流,然后在潺潺流水中享受沉默。

    此时,夕阳的黄昏将河面染成金黄色,表面映射的余晖反照进我的眼眸,十几只飞鸟在空中排成一个箭头的阵型,我的目光一直不停的跟随着,心中泛起一阵物是人非的伤感,可又不知因何而起,又该怎么平复?

    我还是忍不住的偷偷看了一眼简薇,却刚好和她四目相对着,简薇正欲开口,我的肚子忽然很不合时宜的“咕咕”作响,这让我忽然很是尴尬,饶是我昭阳脸皮厚过城墙,也是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辈子不出来!

    “你中午没吃饭吗?”简薇朝我问道,她出乎意料的没有笑出声。

    我有些结结巴巴的回答着:“呃……嗯。”

    “那走吧,我请你吃饭,我知道这附近有家高档海鲜自助不错。”简薇语气平静的说道。

    我有些犹豫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窘迫:“算……算了吧?我……我……没钱。”

    “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所以这顿当我请你昭阳的。”简薇摇了摇头无奈道。

    我被简薇的话勾出了好奇心,也顾不上自己连一顿饭钱都没有的窘迫中了,可此时手机忽然响起,我拿起一看,竟然是板爹打来的?

    疑惑中我接通了电话,先开口问道:“板爹,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是徐州有什么事吗?”

    “哦,不是,最近刚好到苏州出差,顺路来看看你,给你来送你妈给你织的毛衣。”板爹因为常年的板着一张脸,做事严肃认真,就连和我这个亲生儿子说话,语气中都感觉带着一丝严肃的感觉。

    板爹补充道:“对了昭阳,我现在出发顺便在你那住一晚,离得不远我自己走过去就行。”

    “啊,板爹我现在打算和朋友以吃饭呢,我暂时抽不开身,而且你们单位出差不是公家报销吗?在外面住一个酒店不就行了,再说又不用花自己的钱……还用得着这么扣嘛?”我劝解着电话那头的板爹。

    板爹依旧是那么的古板:“公家的钱也是钱,能省一点就省一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