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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小飞象

    在将衣服晾完之后,时间也已经到了凌晨一点,我与乐瑶简单的洗漱完,便开始分配睡觉的“领地”,乐瑶是主人睡在唯一的床上是理所应当的,而我则是被迫睡在一张不大的沙发上。

    “晚安,昭阳。”

    “晚安,事儿逼(极小声)。”

    在互诉晚安后,我躺在沙发上,因为沙发不大而且很窄的缘故,我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企图缓缓睡去,闭上眼睛良久,明明已经累了一天了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我睁开眼睛双手枕着脑袋,借着一丝从窗户透进来的光亮,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有些陈旧的天花板,思维不禁开始活跃起来,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想了半天好像也没什么稀奇好玩的,于是便又无聊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忽然有什么声音响起,我猛的从沙发上坐起身,在一片看不清的模糊黑暗中,看到了一个黑压压的人影,凑近仔细一看发现是乐瑶,不过也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昭阳,你睡了吗?”乐瑶裹着被子,像个粽子似的对着我小声说道。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也压低声音朝着乐瑶回道:“你觉得呢?不是,乐瑶你丫的有病吧?大半夜的不睡觉扮鬼吓我玩呢?”

    “我一个人有点害怕睡不着,你来陪陪我好不好嘛?”乐瑶推了推我的肩膀,表情好像跟真的似的。

    我不耐烦的回答:“啊?那你之前一个人是怎么在这住的?我明天早上还要上班,别烦我了行吗?”

    “昭阳,我求求你了,我刚才做噩梦了,现在一个人睡害怕,真的……”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跟你一起行不?”

    “嘻嘻,那我帮你把被子拿到房间里面去。”

    “你丫的,大半夜不睡觉的乱窜你敢,一个人睡觉你不敢?”

    乐瑶装作没有听见似的,抱着沙发上她给我准备的被子就往房子里钻,我只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是因为心软还是愧疚,最终我还是被乐瑶说服。

    坐在床上的我和乐瑶四目相对,因为我害怕自己在这房间里,又是孤男寡女的,万一干出什么超越友谊的事情,我还好也就是流失了一些蛋白质混合物而已,可乐瑶呢?我不敢去想,也一定不能去想,因为她的身体已经不能在受到伤害了!

    “这里是一道无形的墙,它能隔绝一切看不见的欲望,所以为了我们纯净的友谊,请勿穿过。”我用手比划了一下,而后不放心的又用用沙发上的两个枕头隔开床的左右两边。

    “切,虚伪,你怕我把你给吃了啊?我都不怕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你还提防我?”乐瑶鄙夷的看了一眼我。

    我义正言辞的说道:“不管你怎么说,夜晚是最容易冲动的时间,而冲动是魔鬼,欲望就是洪水猛兽都不得不防。”

    “乐瑶,你玩象棋吗?”

    “不玩,但我知道规则……怎么了?”

    “你觉得马、士兵、象、还有炮,你最像哪一个?”

    “怎么突然问这个?如果非要选一个的话,我会选象,因为我就是一只可爱的小飞象哦。”

    “呃……也没错,你看这像什么?”

    “嗯……无形的墙?”

    “错了,大错特错,这是楚河汉界知道吗?象不能过河!”

    “为什么?我可是小飞象凭什么不能过河?”

    “因为……这是银河……”

    乐瑶终于没有在理会我,她转过身子躺下后,我松了一口气终于关了灯,不知道是床的柔软,还是越来越强烈的倦意,我竟感觉头有些昏昏沉沉的,眼皮也愈发厚重。

    可忽然,我猛地一个激灵,因为我发现乐瑶此时正像个婴儿般蜷缩在我的怀里,她正闭上眼睛贪婪的呼吸着我的气息,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怀中的人儿,夜已经深不见底,凭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打量着不知道是否是在装睡的乐瑶。

    不得不说,乐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唇红齿白,细腻白皙的皮肤与精致的五官,一头细长的乌黑长发,有一种少女的清新气质,第一次见到她就被吸引住了,没有一见钟情的暧昧,只有对于美丽的艺术欣赏……

    在我有些昏暗的视线内,乐瑶眉宇间皱起一丝忧愁,三分害怕,又好像有那么几许安心?我有种想用手抚平的冲动,可终究这个念头也止步于犹豫不决中,渐渐的我在犹豫不决中昏昏睡去……

    次日早上,虽然没睡多久但还是早早地醒了,看了看自己衣物没有异常,顿时安心了许多,替还在睡觉的乐瑶盖上被子,在简单的洗漱过后,没钱吃早饭的我便从冰箱里顺了一盒车厘子,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要到上班时间了,而后又因为今天是周一有一场会议的缘故,于是便匆匆赶往公司。

    在出了公寓后我犯了难,身无分文的我要怎么去公司?打车显然已经不现实了,昨天晚上是夜黑风高,外加半包香烟的代价才蒙混过关,可现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坐霸王车,搞不好就被抓到派出所里,而且公司附近那么多摄像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哪一天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被警察带走,饶是我自己脸皮厚如城墙,也要当场社死原地。

    于是,就这么边走边想着来到一个公交站旁边,看着等待的人群,忽然之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顺着拥挤的人流上了车,当轮到我付钱买票时,便硬着头皮假装没看见,若无其事的走到车厢边,离下车口最近的扶手旁。

    “诶……刚才那个小伙子,你忘付车费了,过来付一下车费。”司机皱着眉从驾驶位探出一个脑袋朝后排的我大声喊道。

    我假装没听见似的,和身旁一个拿着保温杯的大爷聊了起来。

    “唉,现在的小年轻就是太没素质了,你说对不对爷?”我很没节操的感叹着,就好像那个人根本不是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