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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上门讨打

    暮色正浓时,小都督离开了。

    屋中凉意未消,百里清又爬上了床榻,这下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公主府。

    一道黑色身影越墙而入。

    “谁?”厌离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便要警惕拔刀。

    可一招都没来得及使出,他的脖子就被一只力道极大的手掌掐住了。

    “乱动,就杀了你。”清冽的声音淡淡响起。

    “你是何人?谁派你来的?”浓浓夜色下,厌离也瞧不清来人是何模样。

    等了片刻,又有一人越墙而入。

    这人大摇大摆的进了屋子,点亮了灯笼提着走出来。

    厌离这才看清楚,掐着自己这人戴着半张黑狼面具,而提着灯笼这人,简单用一块黑布蒙着脸?

    “怎么才来?”清冽声音不耐道。

    秋石回着:“院里来了两个难缠鬼,耽搁了。”

    小都督面具下的一双鹰眸,睨了他一眼。

    不待他说话,小都督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和一枚印。

    “认得?”他问厌离。

    厌离道:“当然认得,你们把公主怎么了?”

    厌离眸子一紧,握紧双拳愤恨道:“你们胆敢伤害公主,我厌离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定将你们碎尸万段了。”

    “聒噪。”小都督嫌弃道。

    “啪。”秋石一巴掌,拍在了厌离的脑袋上。

    “你们……”厌离气鼓鼓道,欺人太甚了。

    可是,他身体好无力是怎么回事儿?

    小都督撤了手。

    秋石一把冰冷的匕首,眨眼间抵在了厌离的喉咙上。

    小都督将信塞到了厌离手中。

    他打开信看完,“原来是公主的好友,早说嘛,早说我就不会跟你们动手了。”

    秋石拿走了匕首,将灯笼举的跟厌离的脸齐平,一本正经道:“不,你是被我们完虐。”

    厌离:“……”

    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我带你们去密室。”厌离岔开话题。

    他一路领着两人到了密室。

    公主府存放现银的密室,好多金银珠宝,银子是用箱子装的。

    厌离看着两人目瞪口呆,颇为骄傲道:“这只是一小部分。”

    秋石:“主子,这么多,全搬走吗?怕是我们两个拿不动啊。”

    秋石抱起一只箱子掂量了下,扭头冲小都督道:“主子,千两是有的。”

    千两金子,那就是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秋石看自家小都督点了点头,遂抱起一箱。

    他又冲厌离道:“你家公主这么多金银,还说自己不是富可敌国。”

    厌离:“谣传也能信吗?整个天下都知道我们嫡长公主富可敌国,只有傻子也会相信公主很穷。”

    公主说他们是朋友,那他们就信得过,实话实说也无妨。

    秋石听闻这话,又转眸看向了自家主子。

    “不过,你们搬箱子多不方便,拿银票不好吗?”厌离疑惑道。

    “要你管。”秋石扑哧扑哧搬起一箱。

    西北之地存银匮乏,拿了银票也换不出银子来,西南的存银亦是不丰。

    真金白银才是钱,改朝换代时,银票可没银子好使。

    ……

    翠竹苑。

    百里清才消停了一日,扰她清净的人便又找来了。

    只是这次来的不是别人,而是这丞相府的一家之主尉迟宿。

    天气炎热,百里清坐在院中树下乘凉,她手边小几上摆放的是从宝吉楼买来的各式各样的冰酪。

    便是尉迟宿进了院门,她亦是视而不见,端着一碗冰酪细细品尝着。

    尉迟宿瞧她不顺眼,对她横眉冷对。

    “齐儿罚俸降职的事儿你可听说了?”尉迟宿问着。

    “嗯。”百里清淡淡应着,放下了手中的碗。

    “最近京中不太平,齐儿每日查案疲于奔波,但收效甚微,若是再抓不到刺客,皇上怕是要责怪。

    想必你也不想看到京城乱成一锅粥吧?说到底,如今的安稳是你弟弟拼上性命才保下来的,想来国家内忧外患、尸山血海,也不是你乐意见到的吧?”

    尉迟宿试图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百里清抬眸冷冷瞥了他一眼,问着:“丞相的意思呢?”

    尉迟宿见她有动容,趁热打铁道:“查案本就该是刑部的事儿,可刚提拔上去的刑部侍郎遇刺了,我想着让你先去找刑部那些人说说,让他们先接下此案,这也是为着你和齐儿考虑。

    你毕竟已经嫁给了齐儿,往后都是要和齐儿过日子的,我也对你敞开天窗说亮话吧,上次我入宫,皇上说了让我们厚待你。”

    “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让我们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出不了丞相府,你跟齐儿荣辱与共,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百里清回答的干脆。

    尉迟宿被噎的死死的,看她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就来气。

    “哼,你莫要不识好歹。”尉迟宿已接近大发雷霆了。

    百里清却神色淡然,看着他挑眉勾唇一笑,她一个字未说,可挑衅十足。

    “现在是大兴朝不是你百里家的大乾了,这是丞相府不是你的公主府,便是当朝公主也得给我几分薄面,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尉迟宿抬起手,指着百里清疾言厉色。

    百里清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来,正对着他,不温不火道:“丞相好大的官威啊。”

    “丞相当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过去几天呀,就忘了你携全家老小迎街跪拜当朝公主的事儿了?”

    她冷笑一声:“丞相这脸面,是跪来的,我也可以给你三分薄面,就看你愿不愿意要了。”

    “百里清,你别得寸进尺。”尉迟宿气的脸上肌肉横跳。

    她算是个什么东西?竟也妄想让他跪下来求她?这个前朝余孽,气煞人也。

    “我便是得寸进尺了,你又能奈我何?”她说着,微微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莫说你这张老脸在我这儿一文不值,便是我今日打了你这张脸,来日闹到拓跋督跟前儿去,他又能奈我何?”

    “你敢?”

    “啪。”一巴掌,干脆利落的打在了他那张老脸上。

    “我怎么也算你半个爹?你连你爹也敢打?”尉迟宿下意识的抬手捂住脸,忽又觉得这样太丢人,院子里还有下人呢。

    “反了你了,来人啊,给我去怡安苑叫夫人来,带几个厉害的粗使婆子,给我绑也要把她绑去见刑部的人。”

    此番有郑尚书牵线搭桥,郑家乃是五大世家贵族之一,他不信太华见了郑尚书也是这般的无法无天。

    百里清乃是嫡长公主,得了封号便是一品,可她有封地有府兵,便比一品大员更尊贵些,以她的身份,便是赏了尉迟宿板子,对他来说也是恩赐,何况只是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