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活下来的几人,像是都做了同一个梦。
梦中,怡红院的头牌昀婳卖艺不卖身,一身浅色旗袍漂亮又清冷,她还拥有一副好嗓子。
即使身处乱世也有不少人慕名前来只为听她一曲。
而攒了多年钱财的昀婳也终于凑够了赎身的费用。
她抱着钱财兴致冲冲地找到红姨,“妈妈,我攒够赎身的钱了,我想赎身想真正地为自己唱歌。”
“好~不过昀婳,周五那场你可不能缺席。”
就这样昀婳登上了自由前最后一场表演的舞台,她笑着唱完最后一首歌,却在宣布离开之前被徐浮生抢过话筒。
站在舞台上,徐浮生扬着漂亮的笑容,在众人面前开口,“我,徐浮生,今天要娶昀婳回家!”
这一刻,昀婳是真的相信了徐浮生的话。
相信了他的承诺。
但等来的却是从小门进入,成为徐浮生的一名姨太。
结婚当日,一杯合卺酒,毒哑了昀婳一口好嗓子,她再也不能唱歌。
终日被关在徐府的昀婳这才得知。
原来当初徐浮生愿意娶她不过是因为,作为一名书生他想证明自己不爱权势,宁愿娶一名妓子也不愿对权势弯腰。
昀婳曾多次想逃离徐府,可始终没有成功,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在监视她。
她被关在房间,断送了她想唱歌的梦想。
徐浮生常不归家,经常诋毁青楼出身的昀婳,撕毁她所有衣服全都换上了艳红色的暴露旗袍。
只因为他说,“妓子本就是艳俗的,只配穿艳俗的。”
此时的徐浮生满眼都是厌恶。
在徐府甚至连一个普通的下人都比昀婳尊贵,她不允许唱歌不允许打扮,不允许离开。
即便是这样顺从着,顺从着,最后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娶了你真是我的耻辱。”
徐浮生再一次怒气冲冲的开口,可这一次他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拿起一旁的绳子狠狠勒住了昀婳的脖子。
伪装其偷情上吊自杀,毁容封棺入井,最后徐浮生获得了一口好名声。
“姐姐……”
“姐姐……”
“原来姐姐最爱唱歌。”
软软泪眼婆娑地睁开眼睛,哭喊出声。
在看见昀婳受到欺负后她就已经绷不住了,可梦中的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短短一场梦,便是昀婳的一生。
其实,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自由身。
在梦的最后,软软似乎感觉到昀婳摸了摸她的脑袋。
声音好听的不像话。
“软软,谢谢你帮我离开。”
[逃生者江软软,请上前领取你的物资。]
机械的声音传来,睁开眼时,软软便出现在一片白茫茫的空地上。
坐在地上的软软脑袋还没反应过来,睫毛挂着眼泪,小脸哭得通红。
[逃生者江软软,请上前领取你的物资。]
声音再度响起,地上的软软这才有了动作。
她懵懵地站起身,脸上还带着泪痕,小小的身子晃晃悠悠地朝眼前台子走去。
这次的物资比上次丰盛很多,带着些许的肉类。
手刚触碰到物资,眼前就换了一个地方。
孤儿院。
躺在熟悉的小床上,软软慢吞吞坐起身,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很是安静。
此时软软的情绪还停留在副本当中,迟迟缓不过来。
手边传来触感,转头看向身旁的箱子,软软深吸一口气,小屁股一挪一挪地往床边移动。
孤儿院的床都是为小孩专门设计,所以软软很轻松地就站在了地上。
眼前熟悉的环境让她感觉到一丝心安,刚想转头往外跑,却迎面撞上一个人。
“院长妈妈。”
摔坐在地上,软软委屈巴巴地揉了揉小屁股,仰着头望向眼前的院长。
院长身穿一袭白色长袍,紧紧地裹住身体,逆光站立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忽地,她笑了笑,对着软软伸出手,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
“软软回来啦,辛苦啦,没有受伤吧?”
面对问话,软软垂眸摇摇头,“软软没受伤,但是叔叔受伤了。
后半句话软软说得格外小声,说完她又抬头眼巴巴看向院长,“院长妈妈,玉姣姐姐呢?软软想找玉姣姐姐~”
软软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院长。
之前她每次有心事都是和方玉姣说的,这次也不例外。
刚从副本里出来的软软迫不及待地想找方玉姣倾诉。
院长摇摇头,她笑着摸着软软的头,开口道,“上次软软带回来的食物快要吃光了,玉姣姐姐出去找吃的了,还没回来。”
闻言,软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片刻后脸色又染上慌张,她急忙追问,“可是玉姣姐姐不是说外面很危险,不能随便出去吗?”
院长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推着软软往回走。
“软软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好好休息,院长妈妈希望软软健健康康的。”
带回食物。
“等玉姣回来了,我就让她来看你。”
被迫坐在小床上的软软乖巧应答,可直到她吃完饭饭,躺在床上要睡觉了,方玉姣都没有出现。
迷迷糊糊睡去的之前,软软的脑子还被几个人影占据着。
玉姣姐姐。
符武叔叔。
姐姐。
归于疲劳的她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自己枕头旁边多出了一个洋娃娃。
……
再次睁开眼睛时,软软又回到那个纯白色的空间。
四周传来声音。
[逃生者江软软]
[等级:???]
[道具:玻璃柜洋娃娃(已失效)]
[道具:舞台话筒,作用:待探索]
脑袋空空的软软很是懵,小手挠挠头,看着虚空中漂浮的话筒,软软喃喃出声道。
“这不是姐姐的话筒吗?”
手指刚触碰到话筒,下一秒连人带话筒便消失在眼前。
……
[嘘!欢迎来到无法逃脱的精神病院,在这里只有疯子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