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还时不时回头瞅瞅后座，生怕自己鼓捣出来的口红掉了。
“哼，林云，原来你也就这两下子，我王韬稍微动动脑筋就搞出来了，想跟我较量，你还嫩了点！”
王韬早有准备，悄咪咪地摸清了底细。林云已经不在纺织厂门口摆摊，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是他大展拳脚的第一步。
他兴冲冲地赶到纺织厂门前，眼前是如织的女工，王韬激动得跟捡了宝似的，搓着手直乐呵。
这简直就是黄金宝地，那个愣头青居然就这么轻易放弃了，看来还是我王韬天生适合做生意啊！
“新鲜香皂，快来买香皂啦！”
“一块钱一块，大家快来挑！”
自从林云退出江湖，纺织厂的姑娘们心里可没少念叨。这一听见叫卖声，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快点快点，卖香皂的来了。”
“走走走，晚了可就被抢光了，快点啊！”
“咦，这小伙子不是之前的那位吧，难道换人接手了？”
“管他呢，先瞧瞧再说。”
呼啦一声，王韬瞬间被女工们围了个水泄不通。望着她们期盼的眼神，王韬笑得眼睛眯成了缝，手都有点抖，心里那个美滋滋的。
哈哈，照这架势，不久的将来我王韬就能腰缠万贯，平步青云，当上CEO，迎娶白富美柳如烟，走上人生巅峰！
然而，现实的巴掌总是来得那么快。
“同志，你这香皂不给力啊。”
“对头，跟之前那位同志卖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外表看着像，可人家那香皂有股淡淡的香味，包装精致，不像你的，还没打开就化成汤了，根本没法用。”
“哎哟，你这包装怎么回事，全是刺，扎得我手都出血了！”
幻想泡沫破灭，王韬连忙稳住场面。
“同志，别走嘛，有点瑕疵正常，你看看这个。”
结果一拧，又是个残次品。
再拧一个，自己也被刺得嗷嗷叫。
这一切，为的就是不让林云察觉，全是他自己一手一脚捣鼓出来的。可他一个糙汉子，哪比得上人家细心。
“散了吧散了吧，假的货无疑。”
“嘿，人家百货大楼卖的香皂上都大.大方方印着‘惠宝’俩字，他这儿啥标志也没有，摆明了是假货！”
“我情愿多花两块钱去百货大楼买正品，也不想在这儿当冤大头，得上班了，走吧走吧。”
“这家伙做生意也太不地
道了，假冒伪劣也就算了，质量还这么差，当我们女工好糊弄呢！快滚开，保安大哥，快来把这个骗子赶走！”
满怀期待，结果却是透心凉，几天的美梦几分钟内就碎了一地。
女工们满腹怨言，有的气得直接把手里的香皂砸向王韬。
一阵风似地散了，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
王韬不服，回了几句嘴，这下可好，女工们一看他还敢还嘴，立马开启口水战模式，差点没把他淹了，连摊子都差点给掀了。
王韬被骂得像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他从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难听的骂人话！
心里憋着一团火。
哎呀妈呀，一分钱没赚着，还搞得灰头土脸，辛辛苦苦做的几十支香皂全躺在了地上，就连自行车链条都被气愤的人给踹断了。
“哎哎哎，说你呢，这地儿给我收拾干净了，规矩懂不懂！”
王韬刚想溜，就被保安拦住了。
面对凶巴巴的保安，他只能忍气吞声，一点点收拾残局。
心里对林云那个恨啊。
呸，凭什么你林云能卖香皂卖得风生水起，我王韬一个知青，难道还不如你这个小混混？
他不知道，林云每次来都给这些保
安递烟，特别是保安队长，还直接塞红包。
所以保安们都盼着林云常来，有时候顾客多，他们还主动维持秩序呢。
累个半死终于收拾完了，王韬匆匆忙忙收好东西，捡起没摔坏的香皂，推着车直奔百货大楼。
这边不行，他就想换个战场，林云能成，自己卖得更便宜，说不定更有优势。
正巧，林云和秦鸿在门口，王韬赶紧躲旁边偷看。
别的不提，单是秦鸿那模样和身段就让王韬咽了咽口水。
再看秦鸿和林云有说有笑，更是让他醋意大发。
眼睛瞪得像火球，心里头那个气哟，咕嘟咕嘟直冒泡。
哎呀妈呀！
这些漂亮姑娘咋就跟那小子聊得跟老朋友似的，得，这姐们儿估计也是个没原则的主儿，准没啥好事！
“秦姐，遵命行事，这一百盒面霜请查收，还有这几盒是专门给您备的，加了点七里香，保准您喜欢得不得了。”
“林云，太感谢了，你的化妆品现在火得不行，我们这百货大楼全指着你活呢，以后多送点来哈。”
秦鸿笑得跟朵花似的，接了过来，瞅林云的眼神里头满是赞许。
特别是林云专门为她调配的香皂和面霜
，让她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小激动。
就因为林云的这些宝贝，她管的这百货大楼业绩噌噌往上涨，把别的地方都甩老远了。
就前儿个，她还被大领导表扬了一番呢。
这么搞下去，说不准再混两年，自个儿也能坐上那大领导的位置。
“秦姐，您客气了，咱俩这是互相成就嘛。”
“对头对头，互相成就。”
秦鸿从包里摸出一张小纸条和几叠厚厚的钞票，一股脑儿塞给了林云。
在一旁偷看的王韬，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
乖乖，这……这得多少银子啊！
要是都给我，那得多美。
“林云，这是预付的款子，纸条上是外头那些百货大楼要的货和说好的交货时间。
我都帮你沟通好了，时间慢点没关系。
但品质你得给我盯紧了，这可是打响‘惠宝’化妆品名声的关键一步。
一步一个脚印，稳着来！”
这些人跟我关系铁得很，就算晚几天我也能帮你摆平，你懂我的意思吧？
其实，秦鸿比林云还要上心些。
现在林云的东西，那就是个会下金蛋的鸡，一着急把鸡给整病了，金蛋可就没了。
“秦姐，您放心，我心里有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