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之事已经过去了三天,大长老因管教长子不严,被临安王参了一本,现在已经辞去了离云城的长老之位。
而萧誉也没有继续追究陈四的罪错,他在牢狱里待个几年就会被放出来。
“没想到王爷还挺宽宏大量的,想来陈四在牢里也会念你的好。”
今儿天气不错,温黎特意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裳,想推萧誉到演武场去转转。只是在路上偶然提起了前几天的案子,温黎打趣他的话,总听着有些歧义。
“本王怎么听着你话里有话呢,难不成在二小姐眼里,本王是那种不近人情的冷面王爷?”
萧誉侧过身子看向温黎,了然一笑。
“没有阴阳怪气,我是真的欣赏王爷做事果决,但仍心存善意。”温黎这话是发自内心的。
位居高位仍能体谅百姓之苦,这样的临安王,温黎也是敬佩的。
“不过,我总觉得下毒之事并没有我们所想的这么简单。纵使下毒之人是陈四没错,可千羽散的来历与煞气一事,绝非普通百姓所能操控。”
温黎怀疑陈四只是个无辜的棋子,真正的幕后凶手还藏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这件事本王会派人继续追查。”萧誉十分赞同温黎的猜想。
这丫头只是表面上看着胆大包天,做事毫无章法,实则她的心思极细,能注意到别人察觉不到的地方,也永远比别人多想一步。
不过···
她身边的那个烂桃花,萧誉还是得问问清楚的。
“不想那些烦心事儿了,倒是本王从话本子里看到一个故事,想听一听二小姐有何见解。”
萧誉坐在轮椅上,温黎推他往前走正有些无聊呢,临安王此话一出,倒是勾起了温黎的兴趣。
“哟~临安王殿下还爱看话本子呢,什么故事说来听听。”
温黎真以为萧誉要跟她分享什么有趣的事儿,连忙让沉鸢推着她家王爷,自己走到前面仔细地听。
“本王看到一位姑娘,和未婚夫婿退婚之后,两人又偷偷的见面,也不知聊了些什么。二小姐可否大胆地猜一猜,为本王解惑呀。”
萧誉爽朗的声音落在温黎耳朵里,不轻不重。倒是微风席卷来一股子浓浓的醋意,酸得温黎浑身起鸡皮疙瘩。
做人还是不要太聪明,温黎怎么一下子就听出这男人的言外之意了呢?
“我猜啊,那位未婚夫应当是上门求姑娘原谅,却被姑娘骂了一顿后赶出府去了。”
温黎描述得绘声绘色,看着男人嘴角都快扬到耳根了,又义正言辞的表明自己的态度:“像那种满是花花肠子的浪荡子,我要是那位姑娘,早就把他打得满地找牙,连他亲爹都不认识。”
其实当温黎再次见到周良伟那个厚颜无耻之徒时,的确想把他打一顿再丢出府地。但对于这种处心积虑想算计她家产的男人,温黎只会觉得多碰他一下都是脏了自己的手。
人心难测,打了周良伟,保不准他日后再生出什么事端来给温黎找麻烦。
“二小姐不愧出身世家,果真正气凛然,本王觉得你定能觅得这世间最好的男子做你的夫婿。”
萧誉眼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二人目光交汇在一处,仿佛有种无形的吸引力在两人之间流动。
“是吗?可对我来说这世间最好的东西不是夫婿,而是花不完的金钱!”
温黎的手指滑过男人细嫩紧致的脸庞,她的笑容令人沉醉,但他却没能抓住温黎缓缓落下的小手。
男人的眼眸乌黑发亮,里面只映出了少女欢脱的背影,那是独属于她的气质,如风一般张扬自由。
萧誉仍记得初见时她表面上热情奔放,但整个人却像带刺的花儿一样,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她的内心。现在的她好像变了,变得开始渐渐接纳周围的人和各种新鲜事物了。
“阿姐,柒柒,你们二人还真勤奋,想来能在秋月宴中脱颖而出呀。”
温黎纵身一跃上了演武台,这里将会是各位高阶灵修者的初试现场。
“是啊,既然跋山涉水地来参加比试了,定然要拔得头筹才行。”
自从那日温黎在众人面前展现了超强的医术后,莫柒柒就对温黎给她的丹药深信不疑了。
她服下温黎给的破境丹后又闭关了三日,现在已经突破九阶,只要温知月不用大招,她们二人便能打成平手。
温黎慵懒地靠在柱子上看她们两个比试,耳边传来兵器击打的声音,震得她脑瓜子嗡嗡的。
“我还是先下去吧,再待一会儿怕是要脑震荡···”
温黎刚从演武台跳下去,耳边就传来沉鸢的一声惊呼:“小姐小心——”
她赫然抬头,就瞧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灵狐,突然在空中变大到原来体积的四五倍,径直朝着她扑了过来。
那灵狐一身毛发细如针尖,身躯巨大,四蹄粗壮有力。它双眸泛着血色,獠牙锋利无比,以迅如闪电之势将温黎扑倒在地,浑身散发出嗜杀之气。
“干得好,白狐狸给我咬死她!”
场外温策和三皇子正津津有味地看好戏上演。温策手中握着一只金铃铛,冲着灵狐一摇,那庞大的东西就张开血盆大口,几乎将温黎的整颗脑袋给吞进腹中。
“按行五岳,八海知闻。万兽束首,皆定其身!”
在灵狐如此强势的压迫下,温黎后悔没有戴着萧誉给的锁心玉,只能艰难地召唤出定身符,暂时定住了它的身子。
而温知月、莫柒柒和沉鸢也第一时间赶来支援温黎,只是这灵狐血性太强,皮毛又硬如盔甲,她们三人的灵力根本伤不了这家伙分毫。
演武场内饲养的灵兽大都温顺,只听主人的命令。但这只灵狐却充满血性,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神识,变成了一头只会发疯的残暴野兽。
“温黎,是蛊,是噬心蛊——”
温黎体内感受不到异样,但萧誉的五脏六腑却像是被上万只蚁虫啃咬一般,带来剧烈的痛楚。
这种痛叫他几乎停止了呼吸,蜷缩的指尖狠狠抵住掌心,只能屏息凝神调动全身灵力,这才勉强护住了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