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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祸事将近

    “贤侄女,你可知?当年我和你爹第一次见也是在……”

    霍云瑛尴尬坐在县衙正厅,一双手无聊重复着将茶杯盖打开又盖上的游戏,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

    此时刚过巳时,她已经从一大早开始听身前这白发老头唠叨了快一个时辰,此刻这老头却像忘了一般,又从头开始讲起来和他爹第一次打交道的情形。

    都怪杏儿那丫头!

    她狠狠剜了一眼站在一旁偷笑的少女。

    这妮子,竟心大到不知道脱险之后第一时间来寻自己,不得已自己只得拿出父亲郡守之手令见这青山县令,托其遣县内捕快、守军帮忙寻找,哪知这小妮子竟然自己回来了!

    随之念头一转。

    哎……自己家教颇严,这几日在这青山县潇洒得太过厉害,根本忘了还要找那被称作季川的浪荡公子哥,现在除了杏儿自己竟连那家伙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

    现在被这老头知道了自己所在,说不得父亲已派人快马加鞭在来青山县的路上了!

    也罢,走之前再走个过场,去见识一下被称作人面兽心、色中恶鬼的家伙到底是哪路神仙,一身恶名竟能让青山县人谈之色变。

    她吸吸鼻子,恶狠狠想道——

    待我好好挖苦他一番,然后回去将季公子是还不如酒囊饭袋的腌臜人的事儿告诉父亲,料想他老人家也不会因为年轻时的一个约定就硬逼着自己嫁给这种恶心玩意儿。

    这么想想,心中的确畅快了许多。

    作为军武世家嫡女,自己从小就是不羁的个性,娘亲就总称呼自己是一匹难以驯服的野马,而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自己未来是要如一匹马儿驰骋在战场上的,敌将的首级才该是自己最好的嫁妆!

    畅想了片刻,她不得已又将注意力返回现实当中,听着如同念经的嗡嗡声,她又心中叫起苦。

    这老头到底还要讲多久啊,这还不如让爹罚我练一百个深蹲呢。

    她嘴角不由抽搐几下,悄悄低下头去,小心揉搓了下僵硬的嘴角。

    ……

    此刻,青山县城东一处地道内,一名身着道士长袍的年轻道人步履急促,待疾行到地道尽头大门,粗粗喘了几口气,然后才轻轻叩响前方的大门。

    “进!”

    沉重的大门吱地自动打开,奇怪的是大门两侧并未站人,那年轻道人却见怪不怪,只是往前走。

    待走到祭坛下方,才拱拱手:“白道长,您祭炼的那只伥鬼已嗅到那缕气息的主人。”

    “拿了吗?”

    祭坛上的青衣道人转过身来,将一卷鲜血写成的经卷揣在长袖内。

    年轻道人擦了擦头上汗说道:“出了点状况……伥鬼说那人的气息……有人遮盖。”

    “恩?”

    听罢,这声音带着愠怒,那双漆如墨的眼珠子盯过来,吓得那年轻道人说不出话。

    “我亲自御那伥鬼找!”

    ……

    季川走出家门,看了眼正往西沉的太阳。

    他今日在家中吃饱喝足,还洗了个热水澡。除了没有见到自己的便宜老爹外,真算是收获颇丰,此时已快到傍晚,又是一天过去了。

    他低头看向面板。

    季川:

    【武学】

    雁行刀法·化境

    伏牛拳法·入门

    寻梅踏雪步法·化境

    通脉决·化境

    【当前境界:开脉境圆满】

    【金色能量剩余:零】

    【蓝色能量剩余:十】

    过了快半日,这蓝色能量又充实些许。

    贪婪吸了口带着白日燥热余温的空气,顺手把蓝色能量加在五脏六腑,他心情好得哼出曲子。

    身形一转,就要往城西去——

    是时候再去会会自己那处别院中的麻烦女人了。

    ……

    “二公子!”

    身后季宅,一名奴仆急急跑来,手中高举着一封信。

    “二公子,您的信,刚到的。”

    季川皱皱眉,伸手接过信来,心里嘀咕着哪有什么事需要写信给自己,一边信手拆开来。

    刚读片刻,他刚还懒散的眼神忽地锐利起来。

    这封信……不对劲。

    看着署名大牛,上面写着邀他前往大牛家一聚的内容,他眉头挑了挑。

    这信件唯一的问题就是太没问题了——以大牛的智商应该写不出这种语句通顺的文字吧?

    难不成是找人代写的?

    那……自己去还是不去?

    他侧目往城中央看去,那中央的塔楼上一座青铜四方小鼎正伫立在正中央。

    这是大夏最出名的法器——禹皇九鼎之一,荆州鼎的一具子鼎。

    它没有九鼎的威能,除去极其坚固外还留下气息分辨的能力,一旦有总鼎记录过且上了通缉榜的妖人气息接近,便会发出警告。

    而能上榜的至少也是聚气境。

    他认真想了一会儿,转身往另一边走去,那边正是大牛家所在的方向。

    若真有事,他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

    这是一间偏僻院落,当年由于大牛的父亲滥赌,待其母去世能留给他的就只剩下这一小院了。

    就这还是季川其母刘氏做主给定下的,要不然他那烂赌鬼老爹真有可能连这最后一间给他遮风挡雨的屋子都拿去抵了债。

    季川走到院门口站定,随意扣了扣门。

    “……进。”

    他心中疑惑,听这声音真是大牛?可……人没睡醒么?怎么说话囫囵不清……

    顺手推开院门,一道身影正站在屋门内,定定往门口看。

    不是大牛又是谁?

    奇了怪哉!

    季川正待迈步踏入,却看见不远处大牛脸上闪现出一抹挣扎,一张脸简直扭曲在一块,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读那唇形却像是两个字:“快……走……”

    季川抬起的左脚定在半空,运起一道罡气直冲双眼。

    院子地面霎时变了颜色,刚还正常的黄土地上,点点红色如蝌蚪般的铭文缓缓渗出来。

    再往前看去,大牛定立的身影背后竟有一团如墨水般不断滚动的影子紧贴在背后,一侧一根如尖刺般的影子正缓缓延伸出来,轻轻抵在他脖颈处。

    “季兄弟,何不进来一叙?”

    ……

    屋内,一男一女两名身着道袍挽着发簪的年青道人自阴影内走出,站在门口对着门外的季川做作个揖,然后弯腰摆出请的手势。

    来者不善啊……

    季川深吸一口气,一步跨入这间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