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期过了三月,江暖怀孕的事情,安国侯府也就慢慢放出了口风。
“恭喜恭喜,这江氏还真是谢家的福星,郡主啊,以后谢家可是人丁鼎盛了。”
“是啊,暖暖就是我谢家之福。”
谢母笑的合不拢嘴,这日参加长信侯夫人的秋日宴,江暖没来,一堆贵夫人跟她道喜。
“这急急忙忙又怀上一胎,莫不是上一胎……”
“早产,这才半年吧,身子吃得消吗?”
在谢母背后,还是有一些年轻世家夫人,凑在一起嘀咕着。
“这江氏给小侯爷灌了什么迷魂汤啊,听说了没,现在她上哪,那小侯爷就跟包袱似的跟着。”
“也不得不说这小侯爷,真是年轻勇猛……”
谢母自然是不会去听墙角的,她同那些个小辈又说不到一块。
这些话,倒是被赵清然给听到了,她神色有些难看。
江暖同谢世韫果真是感情极好,倒是自已一直想茬了。
“清然,怎么这么副模样?”带她一并出来的大嫂白芸儿发现赵清然模样,关心问道。
“嫂子知道,你对小侯爷是有那么点心思,但是你也听到了,人家夫妻感情和睦,你又已经定亲了,可别生了变故。”
“谁对谢世韫有心思了?”赵清然脸色发冷,“他又不是什么香馍馍,难道人人都要喜欢他不成?”
“你呀,就是嘴硬。”
白芸儿不与赵清然争辩,这次带赵清然出来,也是想让赵清然多与京中夫人们走动走动。毕竟日后嫁在京中,就算是五品官的夫人,也需要应酬的。
赵清然最不喜就是这等场合,神色木然地跟在表嫂身边。
黄夫人带着黄静玉出现的时候,倒真真引起了众人的侧目。
“她怎么敢的啊,天啊,这肚子这么大了,还敢出来。”
“黄夫人这什么意思啊,黄静玉可是被齐国公世子休了的。”
“诸位夫人,今日我带小女出来,也是为了让她散散心。这孩子,赵世子英年早逝,留下我这孤苦又执拗的女儿,哎……”
黄夫人佯装难过说道。
“娘,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只是……错过了。”
黄静玉倒是脸皮厚的很,一脸坦然。
“我知道在座的都多少听过我的事情,但是耳听为虚,赵衡身前,已经多次来我黄家求原谅,这事……是真的,也有人见过不是吗?”
“娘担心我每日在家睹物思人,但是我告诉我自已,死者为大,活着的人更应该好好活下去。”
黄静玉一番说辞,虽显煽情,但还真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一个个世家夫人小姐们,对外都是有教养的模样,倒不会在黄静玉面前表现什么。
但是赵清然不一样,她觉得黄静玉很假。
寻到黄静玉落单的时候,赵清然走了上去。
“听说赵世子是被人下了蛊。”
黄静玉吓了一跳,提防看着赵清然。
“你谁啊!”
赵清然蹙起鼻子嗅了嗅,她感觉黄静玉身上有不一样的味道。
“你有病吧!”黄静玉后退了一步,“姑娘,我看你眉清目秀的,怎么会有这等奇怪癖好。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吧,这又是哪家的大小姐?”
黄静玉不认识赵清然,京中名门闺秀那么多,赵清然又只是杨国公府的表小姐,未出嫁前鲜少外出。
赵清然也不认识黄静玉,她只是为之前赵衡离奇死亡以及赵衡妻子状告黄静玉的事情感兴趣。
“看你的模样,不像是会养蛊的。不过人不可貌相,你能够告诉我,怎么杀死赵衡的吗?”
黄静玉心里有些慌,赵清然话语不是试探,更是一种笃定口吻。
“你是谁啊?胡说八道什么,赵衡他怎么死的,衙门有案卷,可别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可还怀着他的孩子呢!”
赵清然看了看黄静玉的肚子,心里也有些动摇。
可是赵衡死的太离奇了啊!
她最近也在想,怎么让人死的符合常理呢!
“我只是想知道而已,你不必激动,不想说就算了。”
赵清然转身走开,没看到黄静玉松了口气的模样。
“这什么人啊,莫名其妙的,吓死我了。”黄静玉嘟囔道。
身边的丫环低声说道:“二小姐,那是杨国公府的表小姐,守寡回来的,最近又定了人家。”
“守寡?原来是个寡妇啊!”
黄静玉有些嫌弃道:“怪不得奇奇怪怪的,怕是死了男人心里有病。”
“看什么看,你家二小姐我,是先被休了,再死了前夫,我不算寡妇。”黄静玉看丫环神色,愤愤道:“我娘呢,还不带我去找我娘。”
谢母回家之后,倒是同江暖说起这秋日宴上的趣事。
“娘也不是那嘴碎的人,但是黄家母女,越来越癫了。我怎么不知道她原来是这种性子。”
“娘,那你觉得黄家母女此举是图什么啊!”
江暖也好奇,黄静玉不是要为赵衡守身吗?那挺着肚子招摇的样子,可不像啊!
“我听她们的意思,她还想给女儿找下家呢!”谢母嫌弃道:“这也等孩子生了再说,别人这个时候都是遮着掩着。她们倒好,生怕不知道黄静玉肚子里的孩子是赵衡的一样。”
江暖咋舌,可是那孩子,大抵也不是赵衡的呀。
若黄静玉肚子里的孩子是赵衡的,齐国公夫人对黄静玉就不会是那样的态度了。
“暖暖啊,大家知道你又怀孕了,都为谢家开心呢。但是娘知道,辛苦的是你,你有什么想要的吗?那西郊的庄子好像也整顿好了,要不去那边住上几日?”
“也不对,你这身子现在可泡不得温汤,哎,我怎么就忘记了呢?”
江暖轻笑:“娘,秋高气爽,娘要是有闲情倒是可以先住上几日,世韫说过,那边都整理好了。”
“这……最近秋日宴多的很,我还真不想去,暖暖,你真不介意我同侯爷过去……”
这庄子给了江暖,便是江暖的,谢母是真心询问江暖的意思。
“娘,你这么说就见外了,还有,娘你操持整个侯府中馈已然辛苦,若是想与爹去别庄讨个清净,自然可以啊!”
江暖笑着说道,这侯府若是没有侯爷跟娘在,怕是要冷清许多啊!
谢母却是想着让江暖同谢世韫更自在些,加上自已也烦了那一家又一家的秋日宴,便想去别庄避一避了。
谢世韫知晓的时候,就看到父亲母亲带着贴身侍从,非常潇洒地离开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