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顾无忌屋内,一盏昏烛悬照,晕黄的光线弥漫着恍惚的朦胧。
顾无忌身倚床头,未习武功,只怕“闯”入险境。对面,夏妍握一柄寒芒利鞘,静坐如临大敌,神色时亮时暗。
静室中,压抑气氛仿佛窒息了夏夜的暑气,凝聚在屋角,凝结了紧张的空气。顾无忌汗珠滑过额间,背部透凉,脚跟肌肉蓄力以待避闪剑光。
“咳...小妍,咱们促膝夜谈,为何手持佩剑?哎呀!不是,为何这般戒备?”顾无忌战战兢兢地询问。
夏妍随手从襟口取出一枚熟透的红果,笑道:“若是疲倦,正好为你削果。”
“见鬼!又是这招。”顾无忌内心波澜壮阔,但脸上笑颜依旧,柔声问:“你有何要说的吗?”
剑锋一闪,直指夏夜,顾无忌骤然后跃丈远,毛骨悚然。他咬牙道:“无需紧张,谈情说爱乃人之常情,行房事也正常,只是我尚且年轻。”
“停!现在还用不上房事。”顾无忌连忙澄清。
夏妍一笑,说:“那恋情总要有吧,此事与我息息相关。”顾无忌听后失声喊道:“啥?有你什么事!”
言未毕,她剑尖颤动,顾无忌立刻改口:“是是,与你息息相关!”
面对舞剑的女子,他始终怀敬畏之心。“小妍,你长大了,有些事情需考虑周全。你的未来恋人是我之继母,事前须告知。我只能接纳一个母尊,不容许与你在隔壁共度春宵。”顾无忌面色尴尬,答道。
夏妍面色一沉,反问:“春宵?你究竟看过几回小人书?”
顾无忌闻言苦笑道:“你问我吃不吃的用意何在?不会是在暗语我是否愿舍身吧?还是你想将我剁了喂狗吗?”说罢起身,贴住床沿,警觉道:“小妍,冷静!”
夏妍愕然,反问道:“怎么感觉我比你还冷静?我只是想消消你的怒气,怎么就如触碰到猫的尾巴?”对顾无忌的表现,她难以置信。
虽存疑虑,可察觉夏妍神情渐缓,顾无忌稍松了一口气,重拾座垫。然而尚未坐定,烛火猝然熄灭,屋中一片漆黑。顾无忌脚下一顿,摔倒在床下狭径上。
顾无忌忙抬头,对上那对冰冷却锐利的眼神。夏妍的双眼,在微弱的夜色中宛如寒冰闪烁,宛如利剑的锐芒。
宝剑!同时出现的是真实的宝剑!顾无忌惊惧失声:“啊!刺客!”
他意图挣起,奈何通道狭窄,他动弹不得,挣扎反让局面更僵。在地道蠕动的顾无忌如惊弓之鸟,床上夏妍却平静如初,似伺机的鹰眸。
“想活着么?想知道生命的意义吗?YES/NO!”一念闪过顾无忌的脑海,他深感大难临头。
顾无忌哀叫道:“不想!滚开!”他知道,这样的选择一旦作出,便意味着走向死亡。
想到剑光近在咫尺,顾无忌本能地挥拳欲对抗即将到来的“伏魔刀法”。却只等到炫目的光华四射!刀光照天彻地,如何抵挡?
顾无忌痛苦地嘶喊,自知无法阻挡,即将面对万刀分尸的命运,叫声悲绝。数息之间,毫无痛感,顾无忌疑惑:“莫非夏妍的剑法已超过音速,我的痛感尚未感知?”
他这才发现,光茫并非剑光,而是灯烛的辉映!夏妍不知何时已开启寝室的顶灯,他原以为的剑影,不过虚惊一场。
夏妍满脸不解,甚是惊悸,小心翼翼地问道:“顾无忌,我只是想替你削苹果,你不吃也罢,何至于如此紧张?”说话间,她已将剑置于身前。
顾无忌松了口气,暗自骂道:“真见鬼,差点吓得魂飞魄散。”他尴尬地望向夏妍,问道:“我反应过度了?”
夏妍点头道:“我以为有人欺侮你,还是初次的那种。”
顾无忌抹了把汗,辩解道:“大概是白日里太过疲劳,神经过敏了吧?”
夏妍皱起眉:“你确定不是神经失常?”
顾无忌肯定地点点头:“我确定。”
夏妍叹息一声:“今日长谈到此为止,怕你发狂杀了我。”
顾无忌哭笑不得,回答:“我是怕被你杀了!”
夏妍扬眉疑问。顾无忌忙说:“没事儿!我只是神经过敏,说了些错话罢?”
“既然你不吃,我便尝一个。”说完,夏妍运起神奇的刀工削去苹果表皮,看得顾无忌胆战心惊。
天呐!不要再捉弄我,她的剑艺如斯高强,我承受不起一刀啊。此刻,夏妍吃着苹果出门,并温柔道一声“安睡”。门落锁的一瞬,二人不约而同长舒一口气,仿佛经历过一场生死。
“见鬼!顾无忌这厮太吓人!”
“见鬼!夏妍这妮子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