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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赵狂歌无语的是,自己如此狼狈,药宗的女弟子们只知围观议论,竟无一人上前劝架。尊师重道何在?
其实他与顾无忌真刀真枪较量,未必会如此狼狈,但顾无忌那一拳太过阴险!
此时,赵狂歌看到顾无忌微眯的双眼,全身颤抖。
顾无忌,你如此打我,会被逐出师门的。赵狂歌挣扎道。
道歉。顾无忌冷声道。
?????
一阵沉默后,顾无忌再次抓住他的肩膀,猛力一摔,赵狂歌一颗门牙飞出,痛呼连连。
金发的小依学姐一直默默旁观,此刻眉头微皱,抚胸不解。眼看学妹们欲上前帮忙,却被她制止。
止戈系之事,由他们自行解决。
赵狂歌闻言,几乎要哭出来。援兵都没了,哪怕是一只猴子派来的。
道歉。顾无忌的声音再次响起。
赵狂歌哭嚎:为何?
顾无忌再次抓住他的肩膀,赵狂歌崩溃,哭喊: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
顾无忌冷漠地看着他,示意继续。
我不该在考核时捉弄你,但我并未捉弄到你啊。赵狂歌抱住顾无忌的衣襟,缺牙哭诉,委屈得像个千斤巨胖。
顾无忌耸肩,挣脱哭得像个妇人的赵狂歌,留下潇洒的背影,走向那些美丽的学姐学妹。
妈的,原来打教头如此痛快?
不远处,吕小乱站在不起眼之处,看着这一切,露出欣慰的微笑。看来那两夜的苦熬没有白费。
顾无忌从《新秀秘籍》中看到新生考核的规则,确认赵狂歌违规。下面一行字,坚定了他出手的决心。
面对违规,以战止戈。——国都大学止戈系吕小乱。
国都大学东隅有一座常年云雾缭绕的山坡,宛如仙境,令人难以看清真面目。这里是禁地,普通学生与教授皆不可轻易接近。
那迷雾并非伽蓝市常见的雾霾,而是某种阵法,阻挡了好奇者窥探的心。那里,便是破星院的所在。
破星院虽在国都大学内,却独立存在,给人身处红尘却又超脱之感。这所培养人类精英的学院,备受尊重,即使无阵法阻隔,一般学生也会自觉避让。
这里的学生是人族的未来,他们的成长将深深影响人族的兴衰。如果说国都大学的学生是天之骄子,他们则是真正的龙凤,是同龄人只能仰望的存在。
顾无忌坐在国都大学第一讲堂的屋顶,望着那片云雾,无言,无情绪。久梦成真,反而不再怀念。
高考前,他曾多么渴望进入这所学校,靠近那个人,与他告别,然后各奔东西。如今成为国都大学的一员,距离那人仅剩云雾,连告别也变得懒散。
因为在追逐目标的路上,他遇见了很多人,经历了许多事,那个人已不再是主角。那些人与事,几乎让他淡忘了终点。
顾无忌打了个呵欠,昏昏欲睡。
孙浪那小子果然没骗人,大学生活太闲。有钱有心泡妞,学姐随便撩。
顾无忌眺望云雾之际,一道身影正向那云雾靠近... ...
那人全身裹在一件宽大的黑色披风之中,头戴一顶灰暗的斗笠,面遮厚重的黑纱,宛如冬日里的幽灵,若非置身于伽蓝国都这春意盎然的季节,恐怕会误以为仍是雾气弥漫的寒冬。
此刻,伽蓝国都已褪去冬日的阴霾,春风和煦,蓝天下白云飘荡,少女们身着轻盈短裙,尽显春色。然而,此刻竟有位身披黑袍之人,行踪诡秘,直奔破星院而去,引人侧目。
此人迅速没入雾气中,轻车熟路地穿越蜿蜒的石阶,直至一处悬崖边缘。令人惊异的是,这雾气之后竟是万丈深渊,云雾缭绕,一失足便粉身碎骨。此地神秘莫测,无数妖魔鬼怪与武林人士试图探寻,却皆因机关重重,无功而返。
见四下无人,黑衣人径直跃向悬崖。难道是要自寻死路?然而,他并未坠落,而是悬停在空中。仔细望去,原来云雾间有一条纤细的铁链牵引着他。铁链斑驳,隐匿于云雾之间,难以察觉。崖风呼啸,铁链摇摆不定,但这人却在铁链上疾步如飞,如同灵巧的山鹿。
不久,浓雾渐散,露出碧空如洗,仙鹤翱翔,还有脚下坚实的大地。从雾气的彼端到此端,仿佛跨越了两个世界。这片土地辽阔无垠,山水草木、雕梁画栋,古松在崖边云海中轻轻摇曳,如诗如画,宛如海外仙境。
这里,便是破星院的真正所在。只见那黑衣人小心翼翼地穿过朱红回廊,直奔一座雅致的小楼——“观沧海”,因其可览云海之景而得名。
黑衣人登上小楼顶层,一位青衣少女正慵懒地躺在榻上,沉睡其中。她敞着窗,面向云海,风吹起额前的发丝,她却毫无察觉。黑衣人轻轻掩上门,透过窗户环视四周,确认无人后,才缓缓摘下斗笠,露出一头栗色如瀑的秀发。
原来是个女子!随后,她取下口罩,露出那张令人心跳加速的绝世容颜。此刻,一只仙鹤掠过阁楼,瞥见少女的微笑,竟失控般撞向一株古松,松针纷飞。那媚态横生的微笑,唯有唐国三公主李羽儿才拥有。
见少女仍未醒来,李羽儿嘟起嘴,脱下风衣,露出鹅黄无袖衫和牛仔短裤,曼妙身姿一览无遗。接着,她俯身,饱满的酥胸轻压在熟睡少女的脸上。
片刻后,少女缓缓伸出双手,按住李羽儿,轻轻推开,淡然道:“三公主,你怎么又来了?”始终未曾睁开双眼。
李羽儿见状,佯装生气:“柳新烟,你是不是太懒了!半月前我才来过,你还是不是我闺蜜?”
柳新烟终于睁开朦胧的双眼,反问:“我难道不是你唯一的闺蜜吗?”
李羽儿撅起嘴:“以前有个富家女,半年前不知所踪。这么多人中,只有你俩和我说话不会想入非非,我不找你找谁?”她的声音如同她的容貌,娇媚入骨,柳新烟却无动于衷。
李羽儿清晰记得初次遇见柳新烟的情景,她同样躺在榻上,见到自己竟毫无反应。就连家中做了几十年家务的阿姨,见了她都会脸红心跳。李羽儿一度以为她是盲人,挥手在她眼前晃动,才发现柳新烟正以看傻子的眼神盯着她,尴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