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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深邃且沉重

    “此刻,抉择的时刻已然来临。”

    银发女仙傲视着她所守护的宏伟方舟,注视着众人眼中深邃且沉重的思绪,她借用了一段古老的神话作为终结之言。

    “——你们是要奋勇一搏,还是等待岁月蹉跎,满心遗憾,独自走向彼岸的幽冥之路?”

    下一瞬,一位仪表堂堂的中年男子,面容沉静,毫不犹豫地触碰到了那一簇炽热的星辰之火。

    刹那间,漫天的以太粒子犹如流星雨般洒落在黑暗的夜空之下。

    “父亲,我们尚未确证这其中是否隐藏着危机与陷阱,尽管确实有传闻指出尼采仙尊昨日的金融冲击与世纪方舟有所关联,然而那尚缺乏确凿的证据……”

    一位贵族少女紧锁黛眉,向身边的苍老父亲陈述疑虑。

    然而,她的父亲只是摇头,镇定自若地将指尖伸向空中熊熊燃烧的星辰之火,他回应女儿道:

    “——砝码的重量已超出了天平所能承载。”

    贵族少女顿时愕然。

    无人会在布设陷阱之际投入如此众多的星辰碎片,当砝码的重量已超出天平的极限,他们便无需再顾虑其中是否暗藏陷阱。

    当理智揭示出这个事实后,最终的选择已无需赘言。

    在那位拥有纯净白发少年复杂的目光中,流星般的以太粒子照亮了黑夜,以太洪流席卷天地,海洋沸腾,长空夜风的呼啸愈发尖锐。

    楚离抬起右手,轻轻挥下。

    【轰——!】

    一道雷霆瞬间撕裂了无垠的夜幕,流星般的以太粒子凝聚成耀眼的光芒,在遥远的希尔伯特秘境引导下,逐渐汇聚一处。

    仅仅三秒过后,一道直冲云霄的光柱从世纪方舟喷薄而出,穿透万里云层,巨大的漩涡在云层的缺口处汇聚,雷鸣电闪,暴雨倾盆。

    以太风暴,正蓄势待发。

    纯净白发的少年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凝望着夜幕中央肆虐的风暴,看向楚离的方向,微微一笑,“看来,最后一幕要上演了。这最后一击,在如此混乱的以太风暴中,恐怕连你们也无法驾驭,那么你们又如何将山之翁驱逐至相位空间,并确保他无法迅速重返现实世界呢?”

    “嗯,最后一幕开始了。”

    楚离欲言又止,却听见一个稚嫩而又淡漠的少女声音响起,伴随着脚步声,有人正朝他们所在的方位缓步而来。

    楚离惊讶地转过头,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不由得收缩。

    那是银发飞扬的加拉蒂亚。

    身披纯白骑士礼服的她,原本及腰的金色秀发如今变成了银色,碧绿的眼眸中闪烁着淡淡的银辉。

    此刻操控着加拉蒂亚身躯的尼采,面无表情,淡然前行,走到二人面前,随意一挥手,一道宛如刀锋般的锐利光芒割裂了欧德修凡克的上衣口袋,两枚洁白的手环滑落出来,飞至她手中。

    “羁绊之环?”

    欧德修凡克看到少女手中的手环,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起来,“原来最后的秘密就在这里吗?”

    “其真正的名字正如你所说,是丘比特锁链,其功能为和平光环,曾在上世纪被广泛用于保护各国的重要人物。”

    银发少女语气平淡地道:“只不过你并不知晓,丘比特锁链之所以具有和平光环的效果,是因为完整的丘比特锁链可以将两位英灵的法则相连,共享资源、牵一发而动全身。”

    “……原来如此,借助加拉蒂亚的纯净法则吗?将加拉蒂亚的纯净法则赋予他,洞悉每一丝以太的流向,以此实现掌控以太风暴的奇迹,原来如此。”

    欧德修凡克点头承认,“真是精妙绝伦的布局,从初始到终结,就如同神一般……”

    他的嘴角溢出血迹。

    长久的沉默。

    他用手按住胸口,低头致意。

    “您赢了,尼采仙尊。”

    银发少女神色依旧平静,对于欧德修凡克的低头并未表现出任何在意,她走到楚离身边,一言不发地抬起他的手腕,将一枚手环套在他的手上,随后为自己戴上另一枚。

    “三秒钟后,加拉蒂亚的纯净法则将会附着于你的法则之上,锁定山之翁的位置,然后将其放逐。”她如此宣告。

    与此同时,方舟上空的以太风暴之中,空间扭曲现象开始显现,来自北美创世议会跨越万里重洋而来的山之翁以及阿萨辛众英灵,即将在此降临。

    【倒计时:0:00:10】

    在这决定性的最后一刻,生死存亡的关头,楚离并未关注夜幕中的空间扭曲阴影,也未曾留意内心深处流淌的纯净法则。

    他静静地凝视着银发的少女。

    “你在发什么呆?”银发少女问道:“只剩下十秒钟了。”

    【倒计时:0:00:07】

    “没什么。”

    楚离微笑着回应,一边调整着以太风暴的目标定位,一边继续注视着银发少女。

    【倒计时:0:00:05】

    “你看什么呢?”

    银发少女淡然问道。

    夜幕下的空间扭曲愈发剧烈,山之翁战甲间的幽蓝色火焰已隐约可见。

    雷霆轰鸣,乌云密布,大雨倾盆,仿佛预示着世界末日的到来。

    【倒计时:0:00:03】

    “哦,我只是觉得……”

    楚离完成了最后的坐标设定。

    在以太风暴发动攻击之前,不知何故,他看着银发的少女,突然淡淡地笑了起来。

    【倒计时:0:00:00】

    “——你的银发,很美。”

    毁灭性的风暴之中,他对她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