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需要一个干净担当的球头,大宋需要一个真正热爱的英雄。’’
李祥说的字正腔圆,极为郑重。”只有找到这样的旗帜,我大宋蹴踘才能够傲然屹立于世界筑球之林而不倒。’’
“先皇对我说,他在和我蹴踘的时候,从我的眼里看到了真正的热爱。’’
“这么多年了,我也一直在物色人选,长风,自从你出现在我们这个家,我一直在观察你,尽管你嘴上说着不爱,但你依然会在半夜偷偷颠球,还有今天的比赛,你在场上比赛的时候,眼里有光,真的,我绝对不会看错。’’
“当你下决心要进齐云社的时候,我既为你高兴,又十分担心,我知道,李正高俅是不会放过你的,他们一定会对你百般刁难……甚至,你的生命都会受到威胁,我们这个安稳的小家庭,也会受到牵连。’’
“但我知道,真正的英雄是经得起考验的,场上的硬实力无法作假,也只有进入齐云社,才有机会被官家发掘,才有机会扶摇直上,扳倒高俅,为国争光。’’
“我也知道,机会渺茫,但我和你娘已下定决心陪你冒险,就算现在这样的局面,我们也绝不回头。’’
“儿,我对你有信心,今生我们能成为父子,这就是天老爷最好的安排。’’
“咱这个翻云社,不能散!”
“还得继续干呐!”
李祥说的极为平静,可李长风却异常激动,他红着眼,不自觉的走到李祥的身边,握紧了他的手,
“爸,上辈子我没有父亲,但这辈子,我有了真爹!”
说完这句,李长风痛哭流涕。
屋内正在洗衣的晗睇不禁侧目,李祥摆摆手,静静的等待李长风哭毕才缓缓递上手帕,
“好了,现在你可以跟爹说说,你在樊楼到底闹的是哪出?”
“怎么连侍卫亲军的指挥使都得罪了?”
李祥微笑着,十分轻松的提问,
“那些啊,不就是为了找梨花姑娘嘛。’’
哭完了,李长风平静许多,他将之前在樊楼发生之事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
李祥摸着自己的胡子,微笑着凝望李长风。’’
“你小子还真有办法,想到问那花魁借钱,她倒是真有钱。’’
“长风,这张梨花在李师师出现之前可是极为傲娇任性的,就连官家本人都要让她三分。’’
“现在人人李师师红了,她凉了,可脾气也没丝毫的收敛,反而越来越差,就这么一个难伺候的主,你是怎么说服她的?”
“莫非……”
李祥的眼神变了,李长风脸红了。
“爹,不是你想的这样!”
李长风赶忙争辩,
“梨花姑娘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你之前?故人?”
“跟我这编瞎话呢?”
“爹!真不那样!我现在哪有心思搞那些!”
李长风尖叫。
“不是就好!长风,要不是搞蹴踘的事情,其实爹和娘也希望你能早日成家生子,只不过这樊楼的女子……哎,你懂就行。’’”不提这个!“
李祥大手一挥,
“再跟我说说那蒙着脸的小姑娘吧?她又是个什么情况?”
“我看她来头也不小!”
“她呀!爹,其实她就是……’’
砰砰砰!
李长风话音未落,院落外传来了激烈的敲门声。
“谁啊?这么晚了!”
“糟了!不会是高俅那老贼深夜来偷家吧!”
李长风毛汗毛矗立,瞳孔放大。
“儿,带着你娘从后门走!”
李祥低吼着,独自走向大门。
“不!爹!你带着娘走,这件事情和你们没关系,不能再拖累你们了!”
李长风抢先一步走到门前,挡住李祥。
“长风,祥哥,你们都别争了,你们刚才不是都说好了吗?出了事,我们这个小家共同面对。’’
在幽幽月光下,陈晗睇的声音极低,极平静,却完全镇住了李氏父子,没等二人反应,她一把将门推开,果然有两个大汉黑着脸,悚然立于门外。
“哎,这不是……”
李长风惊,意外。
“桂香小姐请李公子到城中一叙。’’
大汉率先开口,
“爹,他们确实是那姑娘的人,但……”
“儿,半夜三更的,肯定有鬼呀!”
见大汉未动,李祥又将母女二人拉回院子,小声嘀咕,
“不能去!”
李祥转过身,对着大汉满脸堆笑。
“二位官人,这夜半三更的,去东京的船早停了呀!”
“实在是不太方便,二位还是先回吧,明日一早,我们家长风回亲自登门……”
“我们有船。’’
一大汉发话。
“真不去?那我们走了。’’
另一个大汉转身。
“去,这就来!”
李长风对着门喊,随后对着父母笑,
“放心吧,爹,娘,我一定会平安回家。’’
说罢,李长风跃出家门,随后低着头,狠狠将门合上。
跟着俩大汉,李长风来到家对面的码头,此时的码头,清风明月,水波粼粼,巨大的柳树在夜风中翻飞,黑色的水鸟在莹白色的水波中纷飞,嬉戏,洒满月光的栈桥尽头,果真有一艘客船在水波中摇晃。
“爹,娘,我欠你们太多,就算是陷阱,我也不能再连累你们。’’
李长风默念着,跳上船,
诺大的客舱里,除了撑船的船工,只有那两个大汉,李长风一言不发,撇下他们靠在船头,直愣愣的望着前方。
月光澄清,河岸两边的树木嶙峋且茂盛,葱郁中藏着幽暗,船徐徐而行,树下屋舍中无数温暖的橘色灯火在李长风的眼前划过,一闪而过的还有那三三两两,相互依偎的身影,空气弥漫着说不清的暗香,形单影只的白鹭从月亮里俯冲下来,立在船尖,直勾勾盯着李长风看,李长风的心中空落落的,藏着失落与惊恐,在吱呀吱呀的船桨声中,客船孤零零的在汴河上划出优雅的曲线,东京城越来越近,那里的灯火繁盛,嘈杂与喧闹似乎永远不会落幕。
李长风还在神游,船已到岸,舟桥夜市,一如往昔的繁华。
那台熟悉的轿子已经等候多时。
李长风刚想下船,大汉拦住去路。
“李公子,不好意思,这是头套,这都是小姐的意思,请你配合。’’
“去的是啥地方,还要带这玩意儿,不会是要我做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