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九分!”
举旗子的人已经在喊,
“这,这样就进了?”
李长风长大了嘴,一脸茫然的望着李祥,
“爹,他,他刚才分明是随便抡了三脚啊!”
“那他进了没有呢?我儿?”
“好,好像是进了……”
李长风挠挠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们作弊!我们没看到他踢……不!我们没看清他踢!”
兄弟三人围住老板,激烈理论,
“不信?不信也没辙,他确实是进了,可能踢的快了点,你们没看清吧。’’
“这没办法,我们东京人生活节奏快,大家都是急性子。’’
老板无辜的摊开手,周成则蹲在球场上,掏出怀中的铜钱,一边反复投掷,一边自言自语,
“哎,这关扑要是能像这蹴踘一样简单就好了!”
“不公平,你们东京人最会耍赖,我们要求重赛!”
大哥激动,竟然在老板面前挥起了拳头,二弟三弟也在旁边粗鲁的帮腔。
活闹鬼们随即围上来,老板则微笑的摆手,
“重赛?重赛是不可能重赛的,除非你们……”
“你不就是要钱嘛?给你!”
“你们东京人只知道钱!”
大哥又掏出一千两的钱引,扔在球场上。
“钱,我有的是!我就是要跟他单挑,我要加注,我要跟他连搏六球,我倒要看看,这痴汉到底耍的什么把戏!”
“大哥,这球,这皮球一定有问题,我们用的跟他用的不一样!”
三弟踢翻装球的筐子,球落了中圈一地,兄弟二人此时爬在地下,仔细逐个检查起来。
“好像也没什么大问题,每个球都差不错……”
一阵折腾后,二弟缓缓道。
“好,既然加注了,周成,那就在陪这位公子搏一轮呗。’’
老板示意小弟捡起钱引,收入囊中。
“这次你慢点踢,让他们三人看清楚,他们是客人,宾至如归是我们的原则。’’
“呼。’’
周成起身,长叹一声,
“这几个外码(外地人)还真是麻烦,你们去,多点些灯火,亮一点!”
周成指示小弟,一阵忙活后,球场灯火通明,如白昼。
“爹,我们俩走近点看!”
李长风拉着李祥,来到众人身后,周成则走到那位大哥身前,
“请你看清楚,我不想再踢第三次,快点搞完,我还要进去搏几把呢。’’
“这次我先踢,你没意见吧?”
周成将铜钱塞进怀里,不耐烦的看着大哥,
“行,当然好!这下我倒要仔细看看,你是怎么个百步穿杨的!”
“你俩,把地上的球收一收。’’
大哥指示二弟三弟收球,
“不必了,都跟你说了我赶时间。’’
“你们都让开。’’
周成示意众人都退到中圈之后,随后开始起脚,
一个,两个,三个……
在一声声脆响声中,皮球裹满了球场边耀眼的火光,如一个个火流星般在场地上划出流畅的弧线,依次落入远端球门里最小的那个圈。
“三分,六分,九分……不,十五,二十四!”
记分的堂倌已经数不过来,周成在圈内随意的选择着皮球,走到哪里,就踢到哪里,看似随意的起脚,皮球却有着惊人一致的速度,高度与弧度,如同复制粘贴一般。
“呼!最后一个,收工!”
最后一球,周成终于拉开了架势,双臂舒展,身体微微向球一侧偏移,脚内侧击球。
一道完美弧线,和贝克汉姆一模一样。
中圈里的皮球犹如风扫落叶一般被周成踢完,皮球落满了远端球门里,众人俱是目瞪口呆。
“好了,我的活完了,没你花里胡哨,照样能进球,不是吗?”
周成走到抱头呆立的三兄弟面前,一次正眼瞧他们,
“这进了多少个?我也记不得了,总之你能进那么多,再来找我吧。’’
“老板,我进去了。’’
周成进屋。
“爹,我们进去找他!”
李长风有些迫不及待,
“等下,别走,这还没完呢。’’
李祥拉着李长风,只着大老板,
“怎么样,你还搏不博了?”
大老板问,
“我,我,我……”
此时的三人,既没动脚,也没动作,就连嘴也动不利索。
“认输了?那要多交两成,这可是规矩,不交你们是走不掉的。’’
活闹鬼们适时的围了上来。
“今,今天就算了!哥们几个也累了!我们明天再来!我们会带更多的钱来!敢不敢玩更大的?”
“啥?”
“哥几个回去叫人,明天叫上刚才那小子,我们搏一场正儿八经的筑球比赛,怎么样?”
“筑球比赛?那你的五百两可就不够看了。’’
老板的眼睛里一半是寒光,一半是金光。
“五,五千两!怎们样!”
大哥有些底气不足,但他还是憋红了脸,伸出五个颤抖的手指。
“五千两,对于咱东京城里的一场高端关扑筑球来说,少点。’’
老板将脖子左右扭的咔咔响,
“不过,既然你们远道而来,也不能太那什么……”
“中!就这么定了!你们可以走了,明天还是这个时辰,球场见。’’
兄弟三人撒腿欲跑,
“把人凑齐,别想跑路,有人会盯着你们。’’
老板声音不大,但三人听的清楚,回头,猛的点头,后再奔。
三兄弟离开,老板叫来小弟,
“老大,他们只出五千两,这也太少了,不中,咱就没接过这么低价的生意呀!”
小弟率先抱怨,老板并没有搭腔,自顾自的发号施令,
“去,找人把周成叫过来。’’
“找人看紧那几个外地人,别让他们跑了。’’
“还有,叫人放出风去,就说……”
老板习惯性的环顾四周,发现了还没走开的李长风,李祥二人。
“把他们请进去。’’
李长风,李祥随即被请进屋中,不会儿,周成又被拎出来。
“老周啊,今天干的不错,你这一晚上的利息可以免了。’’
老板伸出手,小弟递上账本,老板的拇指蘸了口水,翻了又翻,
“可你这个帐,哎呦,真是,我都不想跟你算了,数不清呀!”
“说吧,又要我做啥。’’
周成捏着手中的飞镖,半脸丧气,半脸傲气。
“就刚才那几个外码,定了明晚搏筑球,我们这边还是老套路,你懂哎。’’
“没有额外的好处?”
周成抬起眼,神情异样。
“好处?你先把债还完了再说!”
老板合上手中的账本,用力拍了拍,随后带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