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从在娘肚子里就不容易,我还记得你妈怀你时,发生的那些怪事。”
一听,这还有意外惊喜啊!
我赶紧边给村支书倒酒,边给他“捧哏”——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婴儿在肚子里不都一样嘛!有啥不容易的?”
“你娘啊!自从怀上你后,发生过好几次怪事,命都险些丢喽!”
“啊!还有这事?”
“刚怀上你的时候,你娘为了多赚点钱,她跟着村里的妇女上山采药,结果走丢了,当时的村支书发动了全村的男女老少一起找,就是这样还找了足足的两天两夜。”
“那最后在哪里找到她的?”
“在深山里一个废弃的矿井里!那个矿井是直上直下的,已经荒废了二十几年,铁梯子都烂掉了,从地面到井底,至少有五六十米。”
“这么高!我娘摔下去了,还能有一条命就不错了。”我用自嘲的语气回道。
村支书又喝了一口酒,反问我:“谁告诉你,你娘是掉下去的?”
这话让我有点懵。
“不是摔下去的?难不成还是自己爬下去的?你刚才不是说矿井内唯一的铁梯子都腐锈掉了吗?”
我连续三连问。
“对!但是绝对不是掉下去的,因为她当时根本就没有受伤——要知道矿井的底下都是石头。”
我明白村支书想表达的意思。
“那我娘自己不知道是怎么下去的?”
村支书摇摇头:“她当时忽然感觉肚子疼,就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上厕所,结果刚完事,就感觉眼前白光一闪,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时人已经在矿井了。”
我脑中随之跳出四个字——灵异事件。
“还有一次更离奇!”村支书又喝了一小口,“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娘怀上你四五个月时,为了躲雨,坐在村边上的一棵大槐树下,结果连续两道闪电,直接把大槐树劈成了好几段,还劈死了槐树里藏着的一条三四米长的大蛇。”
“我靠!”我忍不住惊呼出了声,“都这样了,我娘还是啥事没有?”
“对!并没有受一丝一毫的伤。”
把一棵大槐树都劈成了好几段,而我娘就坐在大槐树下,却没有一点儿事,真不知道该说她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当然最诡异的还是你出生那天晚上!”村支书舌头都大了,却是越说越兴奋,都不用我倒酒,自己喝完立刻倒上。
“对!听我娘说过,我是半夜出生的。”我接茬道。
“你出生的那个时代,都是到医院生,咱们村虽说偏僻了点,可距离最近的医院也不过五六十里,原本你爹都找好了车,准备把你娘送去医院待产,结果怪事频频发生。”
听他这么讲述,我不由得紧张起来。
如果不是知道我娘要生的是我,而我已经活了二十几岁,可能都担心这个孩子能不能顺利出生。
“结果医院没去成?”
村支书点了点头:“先是找的那辆车突然坏了,怎么修也修不好,没办法了,只好想让一个老街坊开拖拉机把你娘送到医院,结果拖拉机刚启动,村口的桥忽然塌了。”
我们村的地形实在有些特殊,进出村就一条路,还有一条河,河上的桥也是唯一的桥,当时已经是午后,再修桥也来不及。
“不管怎样,我还是顺利出生了!”
我尬笑一声,也端起酒喝了一小口。
还真有些惊心啊!
本以为村支书的讲述到这里就停了,谁知他夹了一块肉塞到嘴里嚼了嚼,又继续往下说。
“最奇怪的还是你出生的那天晚上班,近几十年来,咱们这一代已经很少出现野狼了,可是那晚我们村四周的野狼叫声此起彼伏,村里的狗都不敢出声了,听着狼叫声,村子四周的狼数量怎么也有几百只,一直到你出生后,哭声响起,所有的狼叫声随之戛然而止。”
我也被惊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当时你爷爷算是咱们这一片名气最大的阴阳先生,却不是唯一的,距离咱们村有二十几里的官庄村也有位给人看邪病的,姓周,都称呼他大老周,他说这些野狼就是被你吸引来的。”
“我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怎么可能吸引这么多野狼来?”
村支书冷哼一声:“他说狼是群居性动物,狼王相当于一群狼帝王,有着绝对的权威,包括精神上的——你就是狼王转世。”
一口肉刚嚼了几口,我差点全喷出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我是狼王转世?这其实是骂人!骂我上辈子是个畜生。
虽然我爷爷是阴阳圈里的,而且我也认识好几个这个圈里的真正能人,例如徐半仙和海大虫。
可不得不承认,这个圈儿里90%以上没真本事,骗吃骗喝不说,还喜欢造谣生事,故弄玄虚。
估计这个姓周的嫉妒我爷爷的本事,便朝着他刚出生的孙子下了手,其最终目的还是抵毁爷爷。
我是畜生转世,那爷爷就是畜生的爷爷,肯定也不是啥好东西。
这顿酒没有白喝,听到了不少意外之喜。
不过,回村子的目的我没有忘,看对面村支书醉醺醺的样子,我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
“大爷啊!我爹去世时,我还太小,对他也没啥印象,你能给我讲讲我爹生前的事儿?”
村支书的舌头已经几乎不能打弯儿,他“小鸡啄米”般点了几下头。
“这个有啥不能讲的!!你爸爸身高模样都和你差不多,就是比你稍微壮一些,皮肤比你黑一点,很勤快,很热情,也很能!”
其实这些我都知道,娘生前和我讲过。
我继续问:“我爹身体应该还不错吧?怎么那么年轻就去世了呢?”
这话我是明知故问。
说这话时,我依旧全神贯注地盯着村支书的脸。
或许他实在喝多了,而且前面讲述的太多,整个人已经进入到了一种讲故事的惯性状态中。
我这么一问,他脱口而出:“你爸的死和身体孬不孬没有似乎关系,又不是病死的!”
我克制住内心的激动,尽量用平淡的语气继续问:“那我爹是出意外死的?”
“嗨!肯定是意外,被人害死也属于意外死亡的一种嘛!”
我头皮顿时就是一麻,不受控制地提高了嗓门:“大爷,你说我爹是被人害死的?”
被我这么一吼,村支书也如梦方醒,浑身一颤,脸上闪过了极其不自然的神色。
“那个——小岐啊!你大爷我今天喝醉了,头有些疼,说话也不把门,绝对……绝对不能再喝了!绝对不能再喝了!”
他越慌张,越掩饰,我越确定他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属实。
看来海大虫临死前所说的没有错,我父母的死另有隐情。
既然他已经说开了口,岂有再错过的道理。
“大爷,你就告诉我吧!我爹到底怎么死的,事情都过去了将近20年,还有什么好怕的?作为他唯一的儿子,无论如何我都应该知道他死亡的真相。”
村支书直接端起茶壶,一口气把里面的水喝光,然后抹了一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