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医生过来把少爷的胳膊给接上。”一直未开口的姜松突然沉声说道。
“不用……不用送少爷回房间吗?”管家看了一眼姜少川的手臂,鼓足勇气问道。
“他只是断了一条手臂,不是快死了!”姜松沉着脸说道。
管家不敢再言语,连忙下去叫医生。
大半夜的,姜家乱作一团。
姜沫今天并没有空跟这群人废话。
她扫了姜少川身后的姜瑶一眼,眼神仿佛沁了冰:“出来。”
她声音很淡,但语气却不容拒绝。
姜瑶怎么可能出去,拽着姜少川的衣角,躲在后面,咬着唇死死瞪着姜沫。
柳琴终于顺过来气,她指着姜沫气道:“你都把姜家闹成什么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姜沫嗤笑了声,“您有没有想过,我才是你的女儿?你如此偏颇,真的配当一个母亲吗,今天姜家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姜瑶的虚荣和阴毒,你不怪它反而来怪我,柳琴,我劝你也少跟我废话,你眼里没我这个女儿,我眼里自然也没你这个妈。所以,不要惹我,惹急了你的手臂也保不住。”
柳琴瞪大了眼,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做梦也想不到能从自己的女儿口中听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可也正是那些言语深深刺痛了她一个当母亲的心。
她不是没想过好好待姜沫,可……可人心都是肉长的,总是会不自觉偏向另外一方。
再怎么说她养了姜瑶二十年,感情摆在这里,怎么可能和一个没见过几面突然冒出来的女儿相提并论?
柳琴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要怪就只能怪姜沫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流落在外!
只是这些抱怨的话在看到姜沫漠然冰冷的眼神时全数咽了下去。
那双俯瞰一切的眼睛,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就连她这个当妈的都有些害怕。
姜沫说完便不再看柳琴,而是转头看向姜瑶:“我再最后说一遍,出来。”
姜少川挡在姜瑶面前,“姜沫,这里是姜家!由不得你胡来!”
他断掉了一只手臂,但仍然坚持为姜瑶阻挡危险。
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姜瑶毫无反应,一心一意地担心自己是否会受伤。
姜沫的眼眸平淡如水,她的耐心已经耗尽。
她弯下腰,单手猛地将躲藏在里面的姜瑶拽了出来,仿佛拎起一只小鸡崽般轻松。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姜瑶猝不及防,根本没有时间躲避。
转眼间,她便被姜沫拎到了姜少川面前。
曾经在陈家被刺穿手掌的恐怖经历仍然萦绕在她心头,而现在姜沫的这个举动更是把她吓得不轻,上下嘴唇不停地颤抖着。
“姜……姜沫,你想做什么?”姜瑶惊慌失措地向后退去,一边退一边大声呼喊:“爸,爸爸!救我!妈妈!你们快来救救我啊!”
姜沫微微低头,目光冷漠地看着她,眼神中的威严让姜瑶无法直视。
“姜瑶,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拿着刀对着我,嗯?”
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姜瑶喘不过气来。
面对姜沫那强大的压迫感,姜瑶只能艰难地移开视线,试图避开与她对视。
她心里明白,自己不能被姜沫吓住,必须尽快找到帮手。
于是,她再次向周围的人求救,但得到的回应却是一片沉默。
此时,姜松正静静地坐在不远处,他目睹了整个过程,但始终一言不发。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姜瑶心中不禁一沉,难道姜松真的打算坐视不管吗?
姜瑶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姜松,在他的眼里,姜家的利益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只要能为他,能为姜家带来荣誉和面子,那谁就是他的女儿。
如今自己在他眼里恐怕已经失去了作用,当她变成了一个没用的“女儿”,那姜松一定不会再管自己。
就连姜少川的手臂被姜沫卸了,姜松都没说什么,此时此刻,姜瑶心里已经彻底明白姜松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她抛弃了。
姜沫眼底满是恨意和不甘。
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知道求姜松没用后,她开始转向柳琴,她知道柳琴心软,一定不忍心看她被姜沫欺负!
于是,姜瑶哭着向柳琴求救道:“妈,妈你让人把她赶出去!我的手都被她扎穿了!她下手太狠了,我要是落到她手里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妈妈你快帮帮我啊!”
柳琴流着泪,看着姜瑶的模样心疼不已,终是不忍,她起身想要把姜瑶拉过来,结果刚一有动作,就被身旁冷沉的声音制止住。
“坐下!”姜松厉声道。
柳琴只得重新坐下来,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姜瑶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她眼里的不甘都快要溢了出来:“爸!我是你的女儿!你养了我这么多年,难道就要这样放弃我吗!”
她几乎是嚎叫出声,姜沫耳膜都快要被她震破了。
姜松还是没有开口。
姜沫从袖口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刀,长短和姜沫在寿宴上拿的那把差不多。
她在手里掂了几下,姜瑶恐惧地望着她的手,不断后退。
姜少川手臂被卸了,就算想帮姜瑶也有心无力。更何况他根本就打不过姜沫。
姜沫缓缓走近,这几步对于姜瑶来说比刑罚都要折磨人。
“你别……别过来!”姜瑶使劲缩着手,害怕自己另外一只手也不保。
姜沫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拿刀猛地刺进姜瑶的大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