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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为什么骗我

    宋璋夜里回来的时候,意外的在院门口见着沈昭昭等着的。

    他脸色冷淡,收回视线往院里走,还嘱咐了一句:“往后院门口十米开外别叫不熟的人靠近。”

    这不熟的人,现在只差没指名道姓了。

    沈昭昭脸色一僵,紧接着就见两名侍卫过来要拉着她走。

    她咬着牙忙朝着宋璋的背影喊:“二堂兄,沈微慈已经定亲了,你知不知道?”

    宋璋的步子一顿,回头看向沈昭昭挑眉:“你疯了?”

    “跑我这儿来说疯话。”

    沈昭昭因着刚才被侍卫拉着,伞没拿住,脸上滴了几滴雨水,她眨眨眼睛,苍白的脸色在琉璃灯下有些狰狞:“二堂兄不信便去永安侯府二房去问问,看有没有这回事。”

    “沈微慈背地里定下了和金陵谢家的婚事,她未婚夫君谢兰君的姑母就是永安侯府二夫人!”

    宋璋黑衣之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沈昭昭就是能清晰感受到宋璋身上的冷气。

    宋璋看了沈昭昭两眼,没理会她继续往院子里走。

    鸣鹤跟在宋璋的身边也是惊异的不行。

    他小心看着宋璋的脸色,觉的要出事。

    终于,宋璋的步子在走到一半时猛的停下,伞沿上的雨水滴到他的靴面上染开潮湿。

    顿了半晌,他又转身大步往外走。

    这头沈微慈看着外头越下越大的大雨,心里有一丝忐忑,盘了素发,坐在椅子上,手上的书半天也没翻开一页。

    直到外头的珠帘响起声音,屏风后面的人影穿过来,看着他肩头潮湿,衣摆下头滴着水珠,脚下是一排排湿痕,眼神紧紧看着她,低沉说了句:“出去。”

    沈微慈知道宋璋知道了,到了如今这个地步,那只能提早说清了。

    她叫月灯先去外头,让她叫禾夏和燕儿回廊屋里休息就是。

    月灯小心看了宋璋一眼,又担忧的看了眼沈微慈,这才悄声退了出去。

    宋璋往沈微慈面前走了两步,凤目里的情绪很淡:“亲事定下了?”

    沈微慈将手上的书放到一边的小桌上,又看了宋璋一眼:“二堂兄身上淋了雨,还是坐下喝口热茶,我们慢慢说话吧。”

    她说着起身要去为宋璋斟茶,宋璋却弯腰紧紧抓着她的手腕,眼里满是隐忍的怒气:“爷在问你话。”

    沈微慈顿住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宋璋,低低嗯了一声。

    她声音刚落,就看到面前宋璋双目发红,咬着牙问她:“为什么?”

    “我对你还不好?”

    “你这么骗我,你究竟将我当成了什么?”

    沈微慈看向宋璋,低声道:“二堂兄对我很好,但我不想成为二堂兄的侧室。”

    “还请二堂兄成全我。”

    宋璋简直要被沈微慈的话气的发笑,他弯腰一手撑在椅扶手上,一手紧紧捏着沈微慈的下巴:“放过你?”

    “你这么骗我,现在又要我放过你?”

    沈微慈深吸一口气,便将话说明:“从一开始我便不想与二堂兄之间有什么的。”

    “可二堂兄步步逼我,差点毁了我的清白,我没法子。”

    说着沈微慈沉静的目光静静看向宋璋:“我只是想嫁人为正妻而已,可二堂兄毁了我几桩姻缘,我们之间并没有谁亏欠谁。”

    宋璋只觉得这一刻沈微慈在一刀一刀凌迟他。

    原来她那些顺从都是假的。

    她在面对他时,全都是虚情假意,偏只他一头栽进去,翻都翻不出来。

    他眼里布满红丝:“我知道我之前对你凶了些,可你看我现在对你凶不凶?”

    “我事事听你的,在你面前跟当初的章元衡对你有什么两样,话都不敢说大声了。”

    “爷在外头何时这样收敛这脾气?你不高兴我亲你亲多了,现在我也顶多抱抱你,亲几下就放了。”

    “你动不动不理人,我背后再生气也没将你怎么着,最后还不都是顺着你的?”

    “再说我哪回晾着你过?”

    “沈微慈,你但凡有一丝心,都该知道我是怎么对你的。”

    “你都该知道我对你是不是真心!”

    沈微慈低垂下眼睛,暖光下的脸庞有些冷清:“二堂兄的真心我实要不起。”

    “我们一开始就不可能的。”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二堂兄身边也不缺女人。”

    说着她声音顿了下,又低低道:“我骗二堂兄是我不对,可二堂兄对我从来肆无忌惮,根本也没顾着过我贞洁。”

    “说到底二堂兄在意我,也只不过是因着我皮相罢了。”

    “如今我的亲事已经定下,月底我就会嫁进谢家,还请二堂兄高抬贵手,看在我之前顺从的份上。”

    “放过我。”

    撑在扶手上的手臂隐隐颤抖,沈微慈的那句高抬贵手,比剜他心还疼。

    宋璋低头看着沈微慈不看他的眼睛,即便她说出这样冷冰冰的话,她的黛眉间依旧是那样温和。

    那月白雀枝上的尖尖下巴依旧泛着柔软的光色。

    他冰凉的眼里泛红:“我只为你的皮相?”

    “我没顾着你贞洁?”

    “我对你的好,在你心里竟是这样的。”

    “我要不顾你贞洁,你现在早成我的人了,我要只爱你皮相,我用得着要在你身上费这么多心思讨好你哄着你,帮着你顺着你么?”

    “你瞧瞧我除了你,还对哪个女子用过心思,你当真是没有心。”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当真从没了解过我!”

    他咬着牙说完这些话,又狠下心来一把打横抱着她往床榻走,同她一样说出无情的话:“你竟将我说成是这等人,今天说什么我都要要了你,再不可能心软了。”

    沈微慈早是有准备的,在宋璋将她扔在床榻上的那一刻,她便将发上的簪子抵在了脖子上,冷清的眼睛紧紧盯着宋璋:“二堂兄这是一定要逼死我对不对?”

    “二堂兄真要这样做,那我只能死了。”

    宋璋满眼震惊的看着沈微慈手上的银簪,又看着她颈上细腻的肌肤上冒出的一丝血迹。

    他身形晃了下,后退一步,看着一头青丝尽落下,撑在床榻上的人。

    他沙哑的问她:“为什么这么对我?”

    “这些日子,你真就一点没有喜欢我么?”

    “我不是说过会给你名分么?你若是要正妻,我一样能给你的……”

    “你就不能再等等……”

    沈微慈眨了下眼睛,让模糊的视线清明了些,她摇头:“过去的事情我都不记的,只是我与二堂兄本来就是两路人。”

    “我是从来没喜欢过二堂兄,我求的也从来是一门安稳的亲事。”

    “二堂兄应该也知道了这门亲事是郡主娘娘定下的,这才是是皆大欢喜的事情,是众人都好的结局,安安稳稳,不是攀附宋国公府的门第。”

    “你永远不会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