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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让我抱一会,你就不欠我的了

    他像是刚进来,肩头和黑发上还有一丝雪色,身上穿着墨绿的敞袖宽袍,宽袍很松,露出了他里头洁白的中衣。

    又见他浓眉星眼,凤眸含霜,紧紧抿着唇,高大的身形站在她面前,几乎要将身后的烛火都挡住。

    沈微慈从未见他这般打扮过,况且这么冷的天,他也不冷的么。

    再说他又这么夜里来……

    沈微慈瞧着宋璋神色似乎不好,又想起用晚膳时的事情,她莫名的心头不安,抬头问:“二堂兄来要说什么事情么?”

    宋璋只低低看着她不语。

    沈微慈拿不准宋璋的心思,又怕与宋璋这么孤男寡女呆在一起,就又看向宋璋:“我叫丫头给二堂兄倒杯热茶暖身吧。”

    便朝着外头喊:“月灯。“

    只她一连喊了两声也没见有人应,心里的不安更甚,强作镇定的撑着坐起来:“丫头许睡了,我去给二堂兄倒杯暖茶吧。”

    只是她才刚坐起来,肩头上忽然按住了一只手,只见宋璋躬下身,手指挑起沈微慈的下巴,他目光与她对视,在沈微慈错愕的眼神中,直直的吻了过去。

    沈微慈只觉得身体往后坠,再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他按在了床榻上。

    沈微慈惊恐的瞪大眼睛,手掌推在宋璋的胸膛上,却抵挡不住男人在她唇畔间肆虐。

    宋璋手指下移,捏在沈微慈的软腰上,又发泄似的吻向她颈脖,再一路往下至她的锁骨。

    沈微慈羞耻的不行,泪光冒出来,拍着宋璋的后背,声音沙哑又哽咽:“二堂兄,二堂兄……”

    “求你别这样……”

    一声声二堂兄像是要在宋璋的心上狠狠割一刀,眼底那白净的皮肤已被他吻的落了红印,他却觉得不够,又在她脖子上狠狠一咬,疼的沈微慈轻叫一声。

    宋璋听着那声音如猫叫似的,细细柔柔的,听得他把持不住,身上发紧。

    要不是一直用力克制住自己,他怕是在今晚都能要了她。

    他抬头看向沈微慈泪眼朦胧的眼睛,她的脸上还带着病色,苍白的脸颊上唇畔娇艳欲滴,额前的鬓发微微汗湿,从不懂温柔为何物的人,这会儿手指轻轻抚摸她唇畔,喉咙滚了几下才沙哑道:“我只亲一亲,你乖一些,我什么都不做。”

    说着他炙热的喘息扑到沈微慈脸上。

    沈微慈被吻的生疼,他身上的力气太大,压在她身上根本推不动。

    沈微慈哪经过这种孟浪的事,生生逼着她去接纳,脸色涨的通红,呜呜咽咽的难受的不行。

    宋璋却越吻越深。

    沈微慈眼里惊慌,牙齿咬向宋璋的舌头,血腥在两人口腔口蔓延开来,宋璋的动作一顿,眯眼看着沈微慈,见着她凌乱发丝中泪涟涟的娇弱小脸儿,又忍下气恼。

    只开了一丝缝隙的窗户忽然被外头的风雪吹开,簌簌白雪飘进来,将床头唯一的烛火吹熄。

    宋璋知道沈微慈在病中,怕人冷着了,起身摸黑去将窗户合上。

    屋子里没有烛光变得一片黑暗,宋璋却能准确无误的找到人在哪里。

    他将她捞进自己的怀里紧紧抱着,冷清的脸色这才暴露了几分从来没示过人的温和。

    他低头抚向沈微慈眼角的湿润,又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低沉的开口:“不是说报答我么,叫我抱一下,你也不欠我的了。”

    他抱紧她柔软的身子,情绪放松,手指捏紧她细腰,也没有再乱摸。

    怀里的呼吸很浅,咳了两声,声音也很细。

    他听见她略微哽咽的声音:“二堂兄将我当做什么?”

    宋璋没说话,只是埋头在沈微慈馨香的脖子上舔了舔,他心里的难受矛盾,同样也折磨着他。

    他恨沈微慈这么喜欢章元衡,又厌烦自己这么上心她。

    这么想要与她亲近。

    每每看见她都忍不住走过去,可偏偏都是女人贴上来的人,头一回要主动去贴女人,可那个女人还没将他放在眼里,一次次拒绝他。

    他何时讨过女人欢心,为什么她就这么难伺候。

    宋璋眼色低沉,怀里的人从没放弃过挣扎,他感觉到胸膛上的湿润,是她温热脸颊贴上来带来的湿意。

    那湿润分明是润热的,却渐渐将宋璋的心润冷。

    他低头无声的看着她,手指渐渐松开。

    宋璋起身,不发一言的离开。

    身上束缚的力道忽然消失不见,沈微慈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听见帘子外有脚步声,伴随着微弱的烛光,接着又是脚步离去的声音。

    接着就再没声音了。

    那应该是丫头进来点烛火的动静。

    沈微慈怔怔看着略微有些狼藉的床铺,有些失神的愣了许久,又才闭着眼睛埋头在枕头间。

    宋璋的日子的同样不好过,他本就是不屑克制的人,更不屑克制女人,现在倒像是要为沈微慈守身如玉了般,脑子里全是她,任何女人都入不了眼了。

    身边其他交好的世家子弟,唯有他还没开过荤,如今回京到处都是红粉佳人,偏偏碰上个冷清的。

    他这年纪还没真正碰过女人,他都羞于承认。

    坐在床榻上,看着依然不消停的下身,宋璋冷色冷的结冰,一闭眼又是沈微慈刚才泪眼婆娑的模样,病中的人格外纤弱了些,每一寸都楚楚动人。

    恨不得能一口吞吃入腹。

    可他却克制自己不多碰触她一分。

    宋璋想到动情处,手指已握上去,压抑的喘息一声。

    这种事他也做的很少,二十之前一直在军营没空想,现在又觉自己真真是狼狈到极致。

    忽又想到他章元衡何德何能能得沈微慈喜欢,一想到章元衡将来可能会将沈微慈揽进怀里,顿时又什么兴致都没了。

    —-

    到了第二日的时候,这日本是休沐,宋璋头一天还特意同皇帝告了假,就是为了陪沈微慈。

    昨夜的不愉快叫他心情烦闷,冷眼听着随从来说沈微慈咳的更厉害些了,连早膳都没怎么吃时,又唰的起身。

    走到一半他顿住,脸色阴沉的冷下来。

    她一心要嫁给章元衡,他又这么上赶着做什么。

    现在的他,和当初的章元衡又有什么区别,都被她搅的心猿意马。

    宋璋打定主意不再见她,估计去了因着昨夜的事也不会给他好脸色,他何必巴巴的跑过去。

    结果才坐了一会儿,随从又来说沈微慈要走,宋璋气的咬牙,掀了帘子就走出去。

    到了院子,就正见着沈微慈唇边捂着帕子咳嗽,脸色苍白,眼底还带有隐隐的红色。

    他不由往她脖子上看去,她身上的衣裳穿的规整,那身烟翠色的对襟小袄,半高领子将她脖子遮的严严实实的。

    旁边的月灯正站着给她系斗篷带子,俨然是要走的样子。

    再见她站在檐下伸手接雪,不由冷冷的走过去,站在庭院里看她:“病没好就走?”

    “我不是说了明早送你么。”

    沈微慈早见着宋璋来了,她也正等着他的。

    她咳了两声,晕沉沉的没有精神,连眼眸都有气无力。

    声音因咳的多了沙哑了些,依旧温和细碎:“这些天劳烦二堂兄了,微慈不敢再打扰下去,再扰二堂兄清净了。”

    宋璋凤眸里的冷色几乎快比这雪还冷。

    眸色深深中的情绪几乎快克制不下。

    两人目光对视,一人冷的透骨,一人依旧温和柔弱。

    宋璋因站在廊外,身上已积了许多雪,他只一身玄黑圆领袍,身上连件裘衣也没披上,白雪落了满发和满肩。

    他冷淡看着他不说话,眼底已酝酿着怒气。

    沈微慈沉默的从手边撑开伞遮到宋璋的头上,又轻轻开口:“二堂兄别多想,我心里仍记着二堂兄的恩情。”

    “也没有要与二堂兄置气的意思。”

    “临着婚期快到,我与章公子的事,总要早早回去解决了的。”

    说着沈微慈垂下眉眼,黛眉里的病色孱弱,眼底疲惫:“昨夜的事我便忘了,再不提了。”

    她自己是有自知之明的,宋璋天之骄子,宋国公府唯一的嫡孙,慧敏郡主的唯一的嫡子,是天子身侧近臣,连皇帝都要将五公主赐婚给他。

    身边妻子定然是尊贵的。

    那日她见过他身边的五公主,像是对他多依赖,又他身边女子不少,自己的容身地可谓没有。

    她也没有任何攀附的心思,更不愿做小争宠求爱。

    一时的喜欢转瞬即逝,那对她来说都不是能长久的。

    就此勾销也好,两人最好再别有交集。

    宋璋冷眼听着沈微慈这些话冷笑,再不提了便是再不交集了。

    他宋璋也没到要对一个女人摇尾乞怜的地步。

    他也用不着她现在给他遮伞。

    又做这些假惺惺无关要紧的姿态做什么。

    宋璋冷冷听完,侧头对随从道:“沈三姑娘要回去,你便去准备好马车,让前门护卫一路护着回去就是。”

    随从听罢忙点头,又对沈微慈道:“沈三姑娘稍等等,我这就去准备马车。”

    宋璋再看一眼沈微慈,抿紧唇,又大步走了。

    吹雪吹在沈微慈脸上,她看着宋璋背影,又转身回屋子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