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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讨厌你身边的男人一个又一个

    如果他没有遇到李絮絮,或许,或许阿梨会和他一直一直在一起,等到日子长了,就算阿梨知道西梧山上救她的人不是自己,也许还是会心软留下来。

    可是想想,他这样卑劣的他,到最后也只是拖累她。

    “哥,你真的放下了阿梨姐姐吗?”

    “放不下。”

    薛行渊垂下眸,神色黯然,“我放不下,可我,总得放下。”

    薛玉荛正要说什么,门外忽然进来一个人影。

    薛行渊抬头看过去,眼中顿时闪过杀意。

    “你还敢来?”

    十一目光冷冷的扫过薛行渊,显然是懒得理他,最后落在了薛玉荛的身上。

    他张了张嘴,问:“听说,你醒了?”

    “嗯……哥!”

    薛玉荛刚说完,就看见薛行渊起身,一把扣住十一的脖子,将他抵在墙上,睚眦欲裂。

    “我该要了你的命!”薛行渊愤怒道。

    十一冷眼看着他扼住自己的手,抬手想要一把推开。

    薛玉荛看着着急,又止不住的咳嗽起来,薛行渊听到后,急忙甩开了十一过去查看。

    “哥,你别怪十一,是我……要不是我……”

    “可他不该伤你!”

    薛玉荛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目光落在十一身上的一刻,瞬间变得惊骇。

    十一拿出一支短箭,将其在手中转了个圈,对准了胸口。

    “所以,这一次我来,便是为了偿还你们兄妹。”

    说罢,他毫不犹豫的朝着胸口刺下。

    薛行渊眼中也闪过错愕,大抵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薛玉荛的眼泪涌了出来,可只能躺在那里无力的摇着头,“十一公子……别……”

    十一脸色变得虚白,那伤口比薛玉荛的还要深,血滴了一地,他重重的跪下来,一只膝盖撑着身体。

    他抬起眼,阴冷又虚弱。

    “够了么?”

    “够了!”薛玉荛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她止不住的说:“够了,你别……别这样!”

    “既然够了的话……”十一强撑着自己站起来,声音暗哑:“以后不要以此,再来绑架林挽朝。我做的事与她无关,她不欠你们。”

    说完,十一转身,踉跄的就要离开。

    薛玉荛的心底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她这时候才意识到,横亘在他和十一之间的仇恨鸿沟,这辈子,都不可能逾越。

    他恨薛家的每个人,包括自己。

    林挽朝听到声音急忙赶来,正好看见地上跪着的十一,她的瞳孔骤然紧缩。

    "十一,你做什么?"

    十一抬眸,对上她满含担忧的双眸,他的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勉强摇了摇头。

    "我没事。"

    “以后,薛行渊不会拿这个,威胁你了。”

    说完,十一像是终于松了口气,缓缓失了力气,闭上眼重重倒在了林挽朝怀里。

    林挽朝疲惫的皱了皱眉,回首吩咐道:“莲莲,再去请海神医。”

    这一个两个,都没完了。

    “好。”

    林挽朝这几日疲累,可却许久没见过裴淮止,更未在大理寺见到他,只听卫荆说,他是在忙其他的事。

    林挽朝觉得奇怪,往日,裴淮止不管多忙,都会忙里偷闲来找自己,说说彼此最近的事。

    可是,好像不对劲了。

    ——

    三日后,三法司将在东宫,共同重审叶家之案。

    裴淮止倒是奇怪,他可不信,这裴绍,当真没同裴舟白说什么。

    既然裴舟白已经察觉了什么,竟然还能装作无事的,想要审理叶家的案子,真让人咂叹。

    裴淮止指尖冰凉,拂开呈上的名单看,一边对策离说:“先停下一切动作。”

    “属下明白。”

    顿了顿,策离又问:“殿下,您已经好几日没有见林少卿了,三日后的会审,两位大人是否要事先商议一番?”

    裴淮止将名单仔细叠好,摩挲着。

    “不必。”

    他转过身,敛去眼底情绪,说道:“她聪慧,如今已是可以独当一面,该有的东西应该也早就准备好了。”

    策离看见他蜷缩的手微微发颤,是克制着什么,可他却没有说破。

    他知道,殿下是……害怕见到林少卿。

    兵燹之灾,屠毒万千,可林挽朝是无辜的。

    ——

    此时,东宫。

    蛊森听完太监传来的消息,遣走了人,便去同裴舟白回禀。

    “殿下,负责看守冰室的宫人说,圣上的龙体已经……存不住了。”

    裴舟白的手指划过蜡烛,仿佛不知道烫一般,冷冰冰的问:“不是在冰室么?怎么会存不住?”

    “这冰一块一块的换,可架不住春日回温的快,龙体……怕是到时公布国丧,会有人看出端倪。”

    “可如今,还不到登基的时候。”裴舟白放下蜡烛,白玉一般的手指沾起桌子上滚烫的烛液,细细感受着恰到好处的灼痛,继续道:“蛊森,叶家的案子要尽快了。”

    “是,殿下。”蛊森顿了顿,问道:“那日裴绍来……是为了什么?”

    “他?”裴舟白觉得可笑,看着蛊森,说道:“他让我,小心裴淮止。”

    “一个父亲,让他人小心自己的儿子?”

    “是吧?裴舟白轻轻挑眉,说道:“我也觉得惊奇,后来想想,倒也不奇怪,裴淮止一定是做了什么,威胁到他权位之事。”

    “为了权位,出卖自己的儿子?”

    “所以,他只是点到为止,并没有透露太多。”

    “微臣认为,既然已有端倪,就该革了裴淮止的职,彻查此事。”

    “你以为裴淮止没准备?”裴舟白笑了:“他做事,哪有这么容易查到。况且,你不觉得,这样没什么意思吗?但要是等他高楼渐起,势在必得之时,再一举击溃,岂不是……才是真的有趣儿么?”

    蛊森明白了,正欲要退下,裴舟白忽然叫住他。

    “挽朝呢?近来如何?”

    “林少卿一切如常,只是听说,叶沉为了安抚薛府,伤了自己,如今还在养伤,不知三日后三司会审,他能否到。”

    裴舟白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

    裴舟白知道,十一一定会到。

    他不可能看着林挽朝孤身一人,替叶家翻案。

    裴舟白冷冷的吐出一口浊气。

    他有些讨厌,讨厌林挽朝身边的这些男人,一个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