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隐隐约约记得,冷千爵把她叫去酒店谈合同,结果却是要给她过生日。
他还给她做了一个蛋糕,很难吃,但是看在他精心给她准备了的份上,她还是吃了。
然后她就睡着了。
冷千爵!
她猛地掀开被子,正准备去找那个卑鄙的男人算帐。
却发现她的衣服还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
他没碰她!
床头柜上放着一份合同,她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甲方的位置上已经签上了冷千爵的名字,盖上了冷氏集团的公章。
“冷千爵?”
她在房间里四处看,试探着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不经意的,发现合同的旁边还放着一个小盒子。
她打开它,发现里面是一条精致的手链。
然而,不敢置信让她的心突然砰砰直跳起来。
她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谁的作品。
她年少时最喜欢的设计师Agenda!
那是一个在她的心里最有灵魂的设计师!
她还记得那一年她的生日,她很早以前就开始做准备,她还告诉冷千爵,她之所以喜欢Agenda,就是因为他设计的每一件饰品背后都有它自己的故事。
那时候的冷千爵答应她一定会让她有一件Agenda设计的饰品,没想到在苏安生日的前几天,Agenda突然宣布从此不再做出任何设计。
也许她这一生的厄运,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不过她好像并没有听说过Agenda复出的消息,冷千爵又是从哪里弄到这条项链的?
苏安仔细端详着项链,发现上面刻着风信子。
奇怪,她从不记得Agenda创作过跟花有关的系列。
她突然想起来冷千爵曾经偏执过的那些风信子,一开始是种,后来,是楼盘的命名。
为什么冷千爵对风信子有这么深的执念?
她把手链戴在了手腕上。
迟来的礼物,也算礼物。
那么,就谢谢你吧。
然后,不再见。
别再见。
整理好心情,苏安回到了家。
昨天是她离开墨城以后过的第一个生日,而今天,算是她全新生活的开始。
她觉得理当制造一点仪式感,叫三两好友,做一桌小菜,好好的庆祝一下。
仔细想想,她才刚来桐城没多久,真正能算得上朋友的,也只有琳达和小屁孩了。
看了看日子,琳达今天值班。
那也就只剩下小屁孩了。
处理完冷千爵这边的事情,正好苏安也想郑重的跟翟子路说一下,他们两个人没有可能。
再加上她上次在情侣餐厅看到的消息,小屁孩的父母应该是想让他回去,让他一直呆在桐城陪着自己,也确实不太妥当。
如此想着,苏安给翟子路去了电话,问他要不要陪她过个生日啊。
那边,小屁孩的语气怨念很重:“姐姐不是已经有人陪了吗?”
“啊?”
他一改前态的语气让苏安有点摸不着头脑。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这小屁孩又怎么了?
“我以为姐你已经不需要我了,毕竟有冷千爵那样的人陪你过生日。”
自接到冷千爵的那通电话,翟子路第一次感受到了心如死灰是什么感觉。
安安不是告诉他,她和冷千爵之间不会再有可能了吗?
那这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他在她家门口苦苦等到深夜,焦急万分的给她打电话,好不容易接通了,接起电话的又是那个人。
苏安一听他的意思,赶紧看了看自己手机的通话记录。
果然,昨天凌晨的时候,有一通来自小屁孩的电话。
算了算时间,那会自己应该已经睡的天昏地暗了。
那不用说,这通电话一定是冷千爵接的了。
“不是......你又误会了。”
“孤男寡女,深夜呆在一起,难道又是我误会了吗姐姐?”
他刻意加重了“姐姐”连个字,隔着电话线,苏安都能想象他嘴角耷拉下来的委屈样子。
苏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件事。
毕竟一个男人深夜把一个女人叫去酒店,给她准备了浪漫的惊喜,还给她过了生日,他们却什么都没做。
如果这个事情不是发生在她身上,她自己都很难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这件事,反正从此以后我跟这个人之间再没有任何瓜葛了。”
“这可是你姐姐我的生日啊,你不得给我个面子吗?快点来!”
翟子路最终还是去了。
到了之后才发现,苏安的生日宴,竟然只有他一个人参加。
“你把我一个大男人叫到家里,不用避嫌吗?”
他又开始生闷气了,觉得她不懂得保护自己。
苏安一边在炒着菜,一边随口说道:“有什么可避嫌的,你是我弟弟,我请你来陪我过个生日怎么了?”
却不知道这句话又一次深深的刺痛了翟子路的心。
为什么不管他怎么做,她都只是把他当弟弟呢?
于是整个晚上,翟子路都显得闷闷不乐的。
苏安感觉到了。
“怎么了,不开心啊?”
“你能不能不叫我弟弟了?”
苏安失笑:“怎么了,你比我小这么多,还是个小孩子呢,我叫你一声弟弟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再说了,我可是把你当作我的亲弟弟看待的。”
她一解释,小奶狗更气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他看着苏安:“安安,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也希望你能爱我,不是姐姐对弟弟的那种,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那种,你能明白吗!”
“可我也说过很多次了,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你还太小了,而且在我没有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之前,我也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苏安感觉自己再说下去小孩就要哭了。
翟子路沉默了一会,突然站起身:“苏安,生日快乐。”
然后丢下礼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