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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符文倒还真没问题。”

    贺星定睛看了看以后,笃定地道。

    就是一道压制邪气的符,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韩一成蹲在一旁,饶有兴致地托着下巴道:“这迁坟看起来还挺好玩的,搞不好我之后还能以民间灵异志怪为题材,再拍个电视呢。”

    傅仪:“韩导可以再让我演男主角吗?”

    涂楠楠:“加我一个。”

    韩一成面无表情:“不可以,滚。”

    ……

    “轰”。

    棺材沉重地落到了地上,溅起纷纷扬扬的粉尘。

    棺材里面十分幽深,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凑近了看。

    老杨道:“冯金辉,你还犹豫什么啊?这里躺着的可是你家老爷子,要是连你都不敢劝说,我们其他人肯定更没办法了。

    “再说了,你这是为了你的老爷子好,他肯定也能理解的。”

    冯金辉一想也是,咬咬牙,便将身子往棺材挨得近了一点。

    刚靠近一点,只觉得臭味熏天。

    他实在是不敢把头直接伸进棺材里,只能单膝跪在棺材旁,踉踉跄跄地对着里面的老爷子开口。

    “老爷子,你就别和我赌气了。你要是继续葬在这里,之后景观造成了,岂不是要一直被人惊扰?我做子女的也是为了你好,你就给我们省省心……”

    之后的话,他声音就逐渐低了下去,众人也听不见了。

    可就在这时,突然惊天动地地“怦”的一声。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原本翘起的棺材盖毫无征兆地合上——可怜冯金辉的头还正在棺材的边缘,棺材盖这一落下去,不偏不倚,直接将他的脖子给卡断了!

    冯金辉叫都来不及叫一声,头就断了。

    只留下他的下半截身子还在不停地晃动,就像是案板上垂死的鱼。鲜血缓缓地从他的身下渗了出来,所有人都傻眼了。

    半晌之后,才有人爆发出来了尖叫。

    “死人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快报警,快报警!”

    “报警有啥用啊?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了,他这就是自己倒霉。谁能想到跪在这里,好端端地,棺材板突然会合上呢?还能把头给夹断……”

    “我是不相信冯金辉只是倒霉。我看得很清楚,刚才根本就没有人捧棺材板,连个风都没有,棺材板怎么可能会自己合上?除非是闹鬼了!”

    “方才冯金辉不是在劝说自家老爷子吗……难道他家老爷子这么凶?不同意迁坟就不同意迁坟吗,干嘛还要亲孙子下去陪他?”

    ……

    韩一成的脸色也白了。

    一个人的头活生生被夹断,这一幕非常有视觉冲击,谁看到了都受不了。

    “这件事和我们没关系……我们赶紧走吧,就别在这里凑热闹了。”

    傅仪:“唉,韩导你这电影实在是命运多舛啊!无辜之人的死亡固然令人惋惜,但韩导你的倒霉也是让人叹为观止!”

    韩一成:“……”

    冯金辉的身子已经缓缓地倒在了地上,贺星却没有动。她盯着冯金辉,有些疑惑地道:“奇怪……”

    “奇怪什么?”

    “冯金辉和棺材里的这个人,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贺星伸手,掐算道,“据冯金辉讲,这个躺在棺材里的是他的爷爷,可是他的爷爷根本就还活着。他自称这个人是自己的爷爷,到底有何居心?”

    傅仪:哈?

    本来以为只是一出简单的意外,没想到背后竟然还扯出了这样的事情!

    涂楠楠道:“我知道了!”

    她转向众人,语声铿锵地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刚才我们上山的时候,有个村民说只要是愿意迁坟的人,官方都会给二十万的赔偿金?我想冯金辉一定是为了领取这个赔偿金,才自称是墓中古尸的孙子的……”

    涂楠楠的话还没说完,众人都发出了惊呼声。

    明明没有任何外力,那沉重的棺材盖竟然又缓缓地开启。

    一只腐烂、发愁、干巴的手从棺材里伸了出来……

    傅仪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地道:“我靠,我没看错吧?”

    惊呆了!

    那只手抓起冯金辉的下半截尸体,将冯金辉直接拽了进去。

    棺材盖再次关上。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鬼,鬼啊!!!”

    那群壮汉见此,谁还有心情顾及冯金辉承诺的钱,脚底抹油赶快跑了,一个跑得比一个快。

    只有老杨站在原地,勾起唇来。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原本就狰狞无比,此刻随着他的笑容,更是难看又诡异。

    他将双手合了起来,喃喃地吐出了一句话。

    “呵呵……

    “你不是说,想要和我做亲戚吗?既然如此,那就来陪我吧……”

    傅仪的耳朵尖,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我”,不禁怔了一下。

    “不是兄弟,你和这墓里的人,到底,到底什么关系?”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老杨转过头,笑容更深了。

    “嗯?你不是都已经听到了吗?”

    说着,竟然迈开脚步,朝着傅仪走了过来。

    傅仪吓得声音都变了。“啊,你不会就是那个死人吧?你,你什么时候附了别人的身的?你别过来,别过来啊啊啊!!!”

    见傅仪这幅样子,老杨笑了起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旱烟,叼在嘴里,吧唧吧唧地嚼了起来。

    “好了,小伙子别怕,我是活人。不吓你了。”

    “我大仇得报,现在心情好。这个故事,我倒是愿意同你多讲两句。”

    傅仪躲在贺星的身后。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躲在贺星的身后,竟然毫无违和感。

    “你,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做了手脚,杀死了冯金辉?”

    老杨道:“不是我,是黎叔杀的。冯金辉要是不开这棺,根本就不会死。他自己求仁得仁,怨得了谁?既然想贪那二十万的赔偿款,就别怕赔上自己的命!!”

    傅仪见老杨这话别有深意,便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杨指了指那棺材道:“我、冯金辉,还有黎叔,以前都是一个村子出来的。黎叔小的时候被丐帮盯上了,打断了手和脚,逼他去乞讨。后来国家整顿,把丐帮给修理了,黎叔才解放出来。但是他手脚都断了,正常的工作根本就做不了,只能沿街乞讨。

    “邻里之间都很好心,时常给他一点吃的。再加上黎叔去做简单的小活,也能赚一点钱,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但命运专找苦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