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青城市还没有发展起来,所以市里的宾馆并不多。
在孟坤的建议下,他住进医院附近的平安招待所。
好在房间还算干净,床上的草垫子似乎也是新的。
躺在床上,他再度运起功法,白天为孟晓萌治疗消耗了太多的内力,他必须尽快恢复。
不知过了多久,木质的窗户发出“咔哒”一声。
一道身影,突兀的闪了进来。
萧逸一惊,猛然睁开双眼,却听到熟悉的苍老声音响起:“你比我想象的来得早。”
转头望向那夜幕下的身影,萧逸仿佛被人定住了一般:“你……”
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那身影便接直接打断他的话:“别说你不认识我,前世我将一身功法传授于你,就是想着让你能弥补曾经的遗憾。”
“如今主动来见你,就是想解开你心中的困惑。”
萧逸整个人都懵了,虽然他已经认出来人就是自己的师父玄机子,但没想到他竟然也承载着前世的记忆。
“你也不用太过惊奇,既然你能重生,为什么我就不能?”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既然我给了你这场造化,你就永远是我的徒弟。”
“只是以后你也不必再来寻我,你我之间的缘分也就到此为
止。”
“前世给你的东西,今生依旧属于你。”
“记住,帮我好好经营龙腾,毕竟那些人也跟了我一辈子,也算是与我有缘。”
“希望你以后能好自为之,不要辜负了为师的厚望。”
说着,玄机子不待萧逸开口,便向着窗边走去。
发现师父这准备离开,萧逸皱眉道:“那前世你交办我的那些事……”
玄机子抬手打断了他:“那不过就是给你活下去的动力,也算是让你在商界的历练。”
“只有这样,你重生后才能确保自己屹立不倒,才能弥补前世的遗憾。”
萧逸还想说些什么,玄机子却是冲着他摆了摆手,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里。
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萧逸确认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这才起身冲着玄老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个响头喃喃道:“师父,弟子谨记教诲。”
次日一大早,萧逸便再度来到了医院,恰好孟坤也在。
萧逸并没有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他,只是说自己已经得到了想要知道的消息,不用再去见玄机子了。
然后就向他道了别,踏上了重返临安的列车。
历经两天的颠簸,萧逸总算是回到了家中。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是让他目瞪口呆
。
筒子楼的门锁已经被人换掉,房间内原本的家具也已经变得无影无踪。
萧逸连忙拨通了施丽丽的办公电话。
这才知道,短短五天,她竟然和刘二柱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一家人已经搬到了新居。
然而就在他准备挂断电话之时,施丽丽的另一番话却是让他震惊不已。
陈氏竟然将王骏龙告上了法庭,说他搅乱市场秩序恶意竞争,以不非法手段强行夺取了天苑园项目。
现在律政厅正在龙腾展开调查,甚至就连副城首杨伟民似乎也受到了牵连。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萧逸心中骇然。
他不怕律政厅的调查,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完全符合法律程序。
但他却不得不顾及这件事对杨伟民的负面影响,就算最终查无实证,也会对他未来发展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最短时间内,证明自己的清白,同时设法封锁消息,尽量将负面影响降至最低。
好在这个年代的网络并不发达,自媒体还没有出现,想要做到这一点也不是不可能。
与此同时,龙腾总部会议室内,气氛变得无比压抑。
自从接到了律政厅的调查令,集团上下便是人心慌慌。
此刻周永年
正坐在首位,面色凝重的望着一众高管。
“都说说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然而,却是没有任何人开口回应。
“怎么都哑巴了!”周永年猛的一拍桌子厉声怒斥:“现在这个时候我们要集思广益,共同度过难关。”
“你们连句话都不肯说,难到是准备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龙腾倒塌么?”
周永年的声音越来越高,一众高管的头却是越来越低。
这些年周老早已不问集团内的事物,若不是现在龙腾群龙无首,恐怕也不会把他老人家给搬出来。
韩韵晴抿了抿嘴唇站起身:“周老,不是我们不想为集团出力。”
“只是现在所有矛头都指向我们,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并不适合做出太多的反应,否则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话是怎么说,但我们总要做点什么,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
“萧逸那个小子呢?”周永年老目紧盯着韩韵晴:“当初这事可是他一手促成的,现在捅了娄子,他怎么反倒是躲起来了?”
韩韵晴微微一怔,如果她没记错,萧少离开时周老也在场。
此刻他突然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迎上他那深邃的眼眸,韩晴韵微微一怔,瞬间
恍悟,周永年这是在给萧逸造势。
如今龙腾危在旦夕,这时候提起萧逸,就是在说没有王骏龙,萧逸就是龙腾的当家人。
“周老,萧少临走前不许我们联系他,所以……”
“哼!”周永年冷哼了一声:“这混小子,集团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管不顾,分明是不把玄老的叮嘱放在眼里。”
他的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我说老爷子,你这就不厚道了。”
“我费尽心思才拿下天苑园项目,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没人想到,竟然是风尘仆仆的萧逸走了进来。
来到会议桌前,萧逸直接将周老身边的椅子拉开坐了下去。
扭头却是对着门外喊到:“施秘书,给我倒杯水。”
接二连三的骚操作,把所有人都给看懵了。
现在可是关乎龙腾生死的紧要关头,萧少非但看不出有任何担心,反而如此随意,
难不成,他准备就这样放任自流了么?
就在所有人面面相觑之时,施丽丽端着一大杯凉白开走了进来。
萧逸接到手中一饮而尽,将玻璃杯放到了桌面上,这才向着会场扫视了一眼:“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如果单单涉及龙腾,我倒觉得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