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墨豆大的眼睛流露出疑惑之色,抬手挠了挠脑袋,咧嘴笑道:“小墨也不知道,就是吃着吃着就晋升了”
“是吗.”
李长生上下打量它一眼,突然笑道:“也好,未来有你在竹海峰,主人我也放心了。”
“不要!”小墨连忙摇头,语气坚定道:“小墨要跟着主人,我可.”
李长生懒得听它废话,弹指打出一道法力封禁了它嘴巴,放到一旁栏杆上,唤出喜烛几妖让它们各自玩去,迈步进入殿宇。
不多时。
李盼儿,荣英,董兴一家,郝月桂等人相继进入殿宇。
“大哥。”
“见过大人。”
“师兄。”
李长生摆手示意他们坐下,目光看向李盼儿,询问道:“在我离去这段时日,可有什么事情?”
“没有。”
李盼儿微微摇头,传音说道:“就是售卖灵物赚取的灵石有些太多,我都放在殿后库房里面了。”
李长生点点头,又向董兴郝月桂等人轻言问询几句,便闲话起来。
可随着言谈。
董兴等人神色愈发拘谨,不敢抬头看他。
到最后只有李盼儿咋咋呼呼说着话,他们几人乐呵听着,不时附和几声。
见状。
李长生心中暗叹一声,站起身,摆手笑道:“你们聊,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言罢,身形无声散去。
见他离去。
几人面面相觑,神色均是松了些许,言语也多了起来。
李盼儿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仍旧嬉笑插话打诨。
聊了片刻。
几人便各自散去。
李盼儿转身进入后殿,穿过一道走廊,来至一处不大的厅堂。
“都走了?”
“嗯。”
李盼儿应了声,一屁股坐在大哥对面的椅子上,也不说话,就趴在桌子上,拧眉打量着他。
“怎么?”
李长生斜睨了她一眼,嫌弃道:“修行把脑袋炼傻了?”
可让他意外的是,李盼儿竟未生气,反而是大大松了口气。
正当他疑惑时,便听李盼儿煞有其事道:“不怪瑶瑶姐他们紧张害怕,大哥你要不是我血浓于水的亲大哥,我都以为你被别人附身了。”
说着她还不满足,站起身来回打量着李长生。
一边打量,一边赞叹道:“啧瞧这俊美样貌,这似冰寒九川的凌厉气质,像,太像了”
“啪”
李长生没好气的拍了下她脑门,把她脑袋拨到一边,有些疑惑道:“像什么?”
李盼儿揉了揉脑门,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气道:“像小墨讲的话本中的大恶仙人。”
“嗯?”
李长生皱了皱眉,问道:“什么大恶仙人?”
李盼儿坐在椅子上,不假思索道:“役天地万灵为刍狗,纳天地万物为腹中食,都把天地吃了,可不就是大恶仙人.”
李长生微微摇头,原以为小墨也就是书老别有意味,不想真就是臆造的话本小说。
不再询问这些,略作沉吟,轻声道:“两月后,我将领宗门任务外出,这次任务的时间或许会有些长。”
李盼儿一愣,放下手中茶盏,面露担忧道:“危险大不大?”她心中涌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声音有些慌道:“大哥你要离开多久?”
见李盼儿眼中泛起水雾,李长生抬手揉了揉她脑袋,笑骂道:“都多大人了,还哭,只是一次任务而已”
说着取出一枚明黄玉石,一只玉盒放到她面前,解释道:“在那株最大的山卉灵竹下埋着一具堪比道基境的土灵炼尸,如有必要,你可借助这枚玉石短暂驱使它。”
“玉盒中封禁有我全力一击的媒介,打开后便不能收,你记得随身携带。”
李盼儿越听便越觉得不对,强忍着泪水,面露期翼道:“大哥你能不能带着我一起去。”
李长生微楞一下,拍了拍她脑袋,轻笑道:“那可不行,伱要跟我去了,谁在父母跟前尽孝?”
见李盼儿愣神,他说出了自己打算,“以往大哥修为低,惹下仇敌,怕连累父母,便改易他们血脉,蒙昧记忆,安放在南风国一座小城。”
“父亲知晓缘由,似留给你的土灵炼尸一样,我也留了几只妖虫看护在旁,安全无虞。”
李长生声音停顿一瞬,轻声道:“现今我晋升青阳真传,你晋升凝脉境,也该把父母他们接过来与你团聚享福了。”
在未晋升道基境后他便有这个想法。
而之所以会拖到现在。
全因他怕看到父母那仿佛看待陌生人的目光,也怕与二老接触多了,在他离开后太过伤情。
现在这个时间刚刚好.
李盼儿不知他想的那么多,回过神,蹭的一下站起身。
快步走到李长生身旁,双手紧紧拉着他的胳膊,神色激动道:“现在就去,现在就去接.”
李长生本想再嘱咐些话,但瞅见她那泪珠子止不住流淌,心中愧疚,忙不迭应下,“好好好,咱们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闻言,李盼儿积压数十年的委屈一股脑的涌出,哇的一声钻入李长生怀中,一边哭嚎着一边使劲拍打他。
许久。
在众多仆役注视下,李盼儿不顾仪表,一脸兴奋自殿宇跑出,来至殿宇平台栏杆前,对着波光粼粼的深潭兴奋喊道:“小青,小青,快出来”
随着她呼喊。
水面下一道纤长兽影疾速爬升,水花溅起,一条丈长的墨鳞蛟龙破水而出,飞至李盼儿身前,淡金竖瞳疑惑看着她。
这时。
李长生迈步来至李盼儿身旁,帮她捋了捋黏在额头的头发,转头对小青吩咐道:“随我外出一趟。”
小青脑袋点了点,身躯迎风便长,转瞬化作百丈,带着李长生与兴奋不已的李盼儿离开山峰。
南风国。
因相邻迷雾大泽,境内多大河湖泊,多猛兽毒虫。
位于其国疆域腹部。
有一座伴水道而建的小城,名为昌溪。
此时。
绵绵阴雨笼罩下的昌溪城却是热闹不止。
行人或打伞或身着蓑衣,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随着一辆辆马车从北门而出,向着不远河道而去。
离得近了。
便见河道两岸站着密密麻麻的人,喧嚣迭起。
河道上游。
搭建着一座座简易木制亭台,内中所坐均是衣着光鲜亮丽之人。
除此之外。
便是位于两者之间,一众为数上百的人。
他们或是年轻或是正值壮年或是垂老,但相同的是,他们面貌大都黝黑粗糙,手持鱼叉鱼笼,穿着一身油光水滑的皮革。
目光不断在湍急河水与上游亭台之间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