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孙若曦躺在我的旁边,不敢碰她。
虽说我们两个是夫妻,但我的记忆没有恢复,目前应该算是,我的身体是,神智不是。
我立马转过头去,忘记这件事,眠了一整夜。
第二天,我一如既往,可是这次若曦拉着我去了一个亮堂的屋子。
里面是各种各样的陶具与转盘什么的。
她一个个给解释,我之前经常用哪个,喜欢哪个。
她的眼里不只有兴奋,还有渴望。
我的确无法,我并不记得点滴,我最近的记忆依然是去觅食的路上。
不过周围人待我态度一眼就知,看他们的样子,能被他们率先找到是真的不幸中的万幸。
三颗痣也时不时找我聊天,会问我在地下怎么出来的,遇到了什么,一直嬉皮笑脸,应该是一个贱贱的聪明鬼,蓝珑一直高冷无情,没有太多接触。
还有一个瘦瘦矮矮的男生,都让我们叫他猴子,的确很像,还有个不喜欢说话的女生,但说话逻辑清楚,我一直把她当成人才。
再有一个就是壮汉,给人一种铁汉柔情的感觉。
不得不说,的确有一股熟悉感,但是无从考究,也没有
十分强烈。
“这是你最喜欢做的,青花瓷。”
她握着我
的手,捏着手里的陶泥,我实在是接受不了,把手抽了出来,尴尬的笑了笑。
“没事,我自己来。”
说完,我全神贯注捏着陶泥,最后上了釉,不知道为什么她在发呆。
我挥了挥我的手,想要喊醒她,她猛的一抽,朝我点了点头。
“没,没事。”
他就是沈一,如假包换。
看着沈一的作品,孙若曦满意的笑着。
又带着他去了之前两人订婚的地方,一个小庭院,那时候沈一为了剑水里掉下去的荷花簪,还跳进去了。
傻憨憨的。
真好。
孙若馨扶着脸,想着。
那时候沈一还没有接触这么多尔虞我诈,脸上只有天真。
给沈一一个个的说,
孙若曦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眶有点湿湿的。
一日,我收到了一个快递,那会正好三颗痣他们不在家里。
第一次看到这东西,我还觉得有趣,盒子都不舍得拆。
最后打开,里面就是一个简单的盒子。
侯景一直看着我,我也就毫不在意的拿在手里把玩。
而后一只虫鸣传来,刺耳不已,我禁不住好奇,打开了。
看到我动作不对似的,侯景立刻就站过来照看我。
里面就是一个简单的录像带,我还是认识的。
“我
想打开。”
“不行。”
侯景言辞刚正,直接拒绝,我撅了噘嘴。
过了一会,侯景去方便,我偷偷摸摸拿过来找到插盘机,插进去。
搓搓小手,期待起来。
里面是一片海,一个女人在海里面玩耍。
看不太清,定睛一看是孙若曦。
拍照的人声音十分熟悉。
这不就是我自己吗!
这个录像带是我录的。
看来,我的身份是真的。
可我该如何去接受他。
没有拥有那段记忆的我,还是我吗。
我有点凌乱,第一次因为怀疑自己而凌乱。
瞄了一眼窗外,阳光明媚。
“回来了。”
侯景在门口迎接,孙若曦先是问沈一怎么样了。
“没有变化。”
站在门口的侯景摊摊手,一脸无奈。
进去的孙若曦没找到沈一,大叫起来,喊上侯景就四处找起来。
在后花园处找到沈一,沈一躺在凉亭上,睡着了。
“呼。”
确定没事,孙若曦松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向沈一的脸呼呼地吹了口气。
“哎呀!”
沈一被立马吓醒了,坐起身子向后仰着快要跌进水里。
“啊!”
被孙若曦一把拉住,他慌张的站起来。
“怎么了?”
“没事,你在这干什么。”
看着
他那手足无措的模样,孙若曦被逗乐了,握着小手在身后走向池边边走边问道“没什么,散散心。”
我随意回答,不想多待。
“没?”
孙若曦一脸玩味,勾人的眼眸看着沈一,这时候沈一的喉结动了一下,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散散心。”
对于迎面而来,那天使一般的脸庞,沈一还是迟疑后躲开了。
看到沈一躲开,孙若曦还是有点懵,在心里叹了口气,恢复正常语气姿态。
“沈一,过来。”
被这样一命令,沈一一懵,走过来,一脸疑惑。
只感觉身子被猛的一拉,想要倾倒又立马稳住自己,紧接着,嘴唇上袭来一股温暖。
孙若曦这次毫不留情,使劲拉着沈一的领子,贪婪地用舌头占据沈一口腔内的每一个角落。
猛然间,一些碎片使劲地冲入脑海,像是破开了阀门的嚣张。
沈一猛的推开
碎片零碎不堪,沈一从里面感觉不到什么,蓦然间,痛苦感也随之而来。
一场场如放电影一般的场景划过,沈一只觉得震耳欲聋。
“为什么……为什么……”
他面目狰狞,露出痛苦,孙若曦担心他,上前询问。
“走开!”
我一把推开孙若曦,跑了出去
。
来到院子外,找到一个角落抱着头挣扎着。
剧痛难忍。
来了一个人影,站在巷子口,看着我,我爬过去。
“救救我,救救我……”
那人蹲下来摸了摸我的头,凑在我的耳边,低声道。
“别怕。”
接着,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睁开眼,又回到了那个天坑,深陷其中。
又遇到了那个大娘,给她解释了她的影青釉瓷。
“这是梦吗?”
我这样问自己,我也疑惑了,一样的场景又来了一次,每一步都是如此清晰。
那若曦他们呢?那个吴源呢?
我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但又不知从何方找起安慰感。
我擦了一把脸,向前走去。
这次没有遇到吴源。
“可能,那个才是梦吧。”
花了很快的时间,我就出去了,没有遇到孙家任何人,回到了我的窑厂,似乎也没有什么改变的,那都是梦境。
我回到窑厂,来到了一个摊位。
“诶瞧一瞧看一看了。”
一个熟悉面孔的老板娘在吆喝,我盯着她眼睛发迷。
“这肯定好找。”
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走过,走到老板娘的摊位上,说道。
为什么,这么熟悉?
乍然,我的脑袋就像是由着毛虫蚕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