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拨弄头发,我一缕一缕地梳着,揉动着。
蓝珑告诉我,瓷瓶都是经过二次烧制。
烧窑本就是需要严格把控,时间,空气流入量,温度等,更别说二次烧制。
据蓝珑了解,金陵里,能够完美地把控二次烧制的奥秘的,不多。
转眼,我在山下,看着上面耸入云海的山顶,咽了口唾沫。
旁边跟着的,还有蓝珑。
据她所说,宋凰不喜欢陌生人,她与蓝珑恰好是交好。
“你们一个五十多岁一个不过二十怎么能是交好?”
我惊奇于金陵的关系。
“你不也是。”
她翻我了一个白眼。
上面便是宋凰的居所。
这高手都喜欢深山老林?
爬的腿疼,我俩还拿着一个瓷瓶,重的要死,虽说我体力好,可蓝珑就不行了,我一边背着她,还得拿着瓶子。
一脸无语,终于到了头,我给蓝珑放地上。
“诶诶?醒醒。”
蓝珑在我背上美美的隐身了还。
她被我拍醒,眨巴了两下,站起身来直接敲门。
很快,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听着十分有力气。
门被打开,一个精气神十足的中年女人打开了门,她留着舒爽的短发,穿着运动长裤长衫。
门看着并不特别,里面确实阔
大至极,这要比张老那个大的多。
“这谁啊小珑。”
宋老打了个哈欠。
“我朋友。”
“进屋吧。”
“宋老不是不喜欢陌生人?”
我诧异道,没想到宋老听到了。
“朋友的朋友,不就不是陌生人了。”
宋凰爽快地笑了笑,我们被拉进屋喝了茶。
把我们的瓷瓶拿出来,她端详良久,一个那么阳光的人脸色骤变。
“吴家可真是下血本。”
听到吴家二字,我俩一同愣了一下。
“为了击垮你们孙家,连他都找到了,这劣釉我一眼就看得出来是谁的。”
“不过只是九千万,熏人的铜臭味啊。”
听得宋老自言自语道,我谦卑地想要讨教。
“能做出这种劣釉的二次烧制,只有李怀德,但是他叫怀德却一点也不怀德,一直和吴家勾结在一起,虽说做这个不难,三天就做好了三十个,真是疯狂,还这么美丽。”
听到宋老提这个名字,我们两人都一脸懵逼,隐隐约约我好像知道这个人,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而后宋老提醒我们,只要能够和他比赛制瓷,胜利,就可以让他做任何事。
这便是一个切入口,只要他能作为证人,那么吴家与李家都能受到一点惩罚,
至少我们也会有所改变。
刚说完,就联系了三颗痣让他查这个李怀德身在何方。
回到家中,也算是风尘仆仆,十分心累。
今天孙若曦已经气色好了很多,我刚回家就贴过来,她正在招人手,她相信我。
我在她的额头轻轻地亲了一下,又亲了亲她的眼睛。
我搂着她昏沉入睡。
第二天刚睁眼就收到了三颗痣的信息。
看着他发来的位置,又附带一个累的干瘪的表情,我笑了笑。
“一夜没睡大哥?牛逼。”
附带了一个大拇指。
我带着若曦来到了三颗痣发的位置,本来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带孙若馨,但是她说已经不想再看不见我一秒钟。
否则还要偷偷跑去找我。
被吓出了阴影,我带上了他,让蓝珑在家里照顾三颗痣。
我直接按响门铃。
“谁啊?”
对着外面的话筒,我故作神秘地说道。
“三月花来五月雨,共把佳人对作时。”
三月的桃花便是李怀德最喜欢的花,而五月雨是李怀德生的雨季,佳人便是李怀德擅长的烧瓷。
说完,孙若馨有点懵懵的,什么时候沈一还学会作诗了?
那边直接挂断语音,推开了门。
“你进来吧,你在外面等着。”
“李
老,这是我老婆,小时候出了车祸,有病,没法自己过,您看能不能让她进来,她很老实的。”
我说话眼神示意孙若馨,她愣了一下立马领会,流出口水眼神呆滞。
“傻子还化成这样,多此一举,进来吧。”
我面带微笑地感谢,脸上暴起青筋。
老登,没赢你我也得让你去给我当证人。
一看这老头就是蛮横惯了,丝毫没有对我这个突如其来的挑战者放在眼里。
而后我们开始了比赛,他拿出陶泥。
这陶泥略显粗糙,很显然李怀德并不擅长制作陶泥。
我直接问泥巴在哪,表达出对这滩陶泥的厌恶,他很生气,冷嘲热讽我几句还是带了我去了制作泥巴的屋子里。
看着那台上凌乱的工具,不禁一阵反胃,说道。
“你就天天用这做泥?”
听完我这话,他立马就不高兴了。
“你什么意思,这可是吴家特供给我的,我的问题。”
最后一句明显小声了许多,像是没有了底气,我给这个桌子收拾完,拿出我的工具,从磨土开始,一步一步工序,丝毫没有松懈。
最后,一滩亮眼柔软的陶泥,他傲娇地不愿触碰,我强硬地掰着他的手指摸了上去。
摸到这点东西,他仿
佛眼前一亮。
可我的心里却阵阵不是滋味,吴家一直都是让他用这种泥巴做事。
“你怎么做的!”
显然,他的眼里满是激动。
“你没有出去看过?外面到处都是这种泥巴。”
没成想,他说道。
“吴家把我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不必出去,在这做泥养鸟也挺快乐。”
可是这句话让人很明显地感觉到,李怀德对自己的生活感受到了迷茫。
原来吴家一直都是囚禁着这个老者,外界的一切事他什么都不知道,一直都是一个工具。
不过和这种人打交道只能先挫挫他的志气,他才会听得进去你的话。
陶泥准备好,我一如往常地做影青釉,而他却做了青花瓷。
最后结果出炉。
我看着他的青花瓷。
仿佛一阵微风拂过,把我的发梢吹动。
此时孙若曦与这个青花瓷离得很近,美人配美瓷,就是锦上添花,显得格外温柔动情。
这个老头,太不简单了,不过我看过去,他自己都觉得很神奇。
仿佛自己也压根没想到会做的这么好,我的也被掀开,一如往常的细腻与纯洁。
很显然,他被我的作品愣住了。
“我输了。”
李老淡淡一句,便是诉说自己输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