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未散,阳光霸道地穿入雾蒙蒙的野马中。
“咳咳咳……”
一个虚弱的身体,走路像是在挪动一样的艰难。
是吴峰,他没有死。
房屋突然的坍塌让他的确吓了一跳,但是毕竟练过。
在塌下来前,他用尽了力气把身旁的尸体盖着过来,避免被砸中。
身上常年带着救命丹,终是帮了自己一把。
丹药的余味在嘴里久久未散,也如那刻沈一的冷漠。
虚弱的身体,吴峰眼中的仇恨却丝毫不减。
在自己狂妄的这些年来,还是头回遇到这么大的耻辱。
“呸。”
吴峰吐了一颗带着一滩血的牙,一步一挨地向前走去。
“吱呀~”
门被缓缓推开,正在看瓷书的吴朴没有在意。
“少……少主。”
吴峰已经被简单的包扎,换了身衣服,看起来好了多了,但是脸上一块一块地肿遮都遮不住。
“……”
没有回答,吴峰咽了口唾沫,又说道。
“沈一那小子把我的堂院毁了,也夺走了我的入场券,他要参加我们的比赛。”
身后的椅子缓缓转过来。
“继续说。”
见吴朴没有神色,吴峰又继续添油加醋道。
“他对吴家的偏见似乎十分严重,这次参赛就
是为了打吴家的脸,说要赢得天青釉雪镜槌瓶。”
话音刚落,吴朴把书放下,缓缓起身,说道。
“不过一个初涉江湖的毛头小子,言论,行为倒是都很张扬。”
“你去好好养伤,沈一由我来教训。”
说罢,吴朴握紧了拳头。
“呼~”
我从浴缸里探出脑袋,长呼一口气。
脑海里回忆着上次吴峰的表情。
这个人感觉看不透。
但是吴家人,吴峰不过是一个喽啰,他如此心狠手辣,到底是他的作风,还是吴家的作风?
时间在思考中一点点略过。
一阵敲门声唤醒了我。
卧槽,太舒服了直接睡着了,我立马起身。
手脚都泡发白了。
后而迅速地擦擦身子穿了衣服。
“若馨,怎么了?”
“听爷爷说,你受了伤,想来看看你。”
看着她那娇羞的模样,孙若馨,的确倾国倾城。
“我没事,你怎么还没睡。”
我拉她进了屋。
“你看,我拼的这个瓷。”
上次我走时给我自己堆的水杯带走了,我对这些碎瓷很感兴趣。
“这……莫不是……”
见孙若馨神情奇怪,仿佛藏着震惊与疑惑。
“什么?”
“骨瓷。”
听到这声轻轻的解释,我手里
的茶水差点掉在地上,烫水洒了出来,我顾不得这些,冲上去拿起瓷器。
“叭。”
我掰开一块瓷片,仔细看着碎瓷的侧边,那不是有陶泥揉成的,那是骨头的内里!
这怎么会?
我仔细回想着当时比赛的场景,我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早已不记得拼时碎瓷片的模样。
“这个吴峰,实在是恶心至极。”
“能用来直接当银满地的碎瓷,想必是一些普通人的骨瓷,看来他在偷偷杀人制作骨瓷”
孙若曦解释,脑海里想起那日情景,身体便酥酥一麻
难怪,那时候的吴峰眼里是多么的贪婪,仿佛就提前知道我要去,等候多时。
可那句“你还不够资格”,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何对我这样说,他为什么会知道我,不过是区区一个掌眼。
太多问题在我脑子里晕染,我晃晃脑袋。
现在得为吴家大赛准备。
当晚,孙若馨拿着一本书走进我的屋子。
“这是近几年吴家大赛的总括,可以总结出规律,吴家并不是无懈可击的。”
我借过书,心里松了一口气,正是头疼。
恍惚间,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怀恩。
怀恩姐在瓷界本就是能力很强,在这种大赛上看
到她的名字,并不应该稀奇。
可是,怀恩姐到底去哪了呢。
思绪被拉开,脑海里只剩下怀恩姐那娇小又伟大的背影。
“沈一?”
孙若曦喊喊我,我这才回过神来。
“啊?嗯,差不多了解了。”
“即使吴家手大遮天,也没有用过三生花来恐吓人,一般都是常见的赌瓷。”
“但值得注意的是,他们有个没有一场败局的人,吴双。”
这个名字我十分陌生,我看向孙若馨,她摇摇头。
“我爷爷应该知道,我虽然拥有花眼,但是我还没有随意进入各种大赛的能力,此人我只是听过一二,是吴家的五少主。”
随即,我去询问了孙老,查看了他的战绩,他的一生。
吴家孙子辈老五,吴双,母亲是吴家儿子辈老三的儿子,嫡长子,但是毕竟父亲是老三,且不出众。
因此,吴双一直默默无闻,只有近几年的一些大赛露面,也总是会在决赛时被关换掉,他才会一直不出名。
也算是被埋没的一个天才。
这是孙老对他的评价。
思考了一会,我询问孙老。
“可否与我还原一下吴双的能力?”
还原,也便是来一局一模一样的赌局,孙老来运用吴双的能力,
我来破。
“开始吧。”
孙若曦一声令下。
瓷瓶是一个赤色花瓶我与孙老要找出瓶上的美丽瑕疵,比较速度与准确率。
我一眼就看出了上面的泪釉,一个瓷器上的釉是有限的,太多的瑕疵反而使瓷瓶并没有那么美了。
只见孙老也写下了答案,平局。
第二局,盯碎月,即不可翻弄碎片堆,只能用双眼去看,找到已有的破碎的瓷器的正确的碎片。
这可谓是我的能项,虽然孙老会模仿吴双的思考模式,但是也要有一定的能力才能完美地复刻。
这时候,我竟然还有心情去担心孙老。
比赛开始,盖着碎片堆的黄布被揭开,我立刻全神贯注蹲下去看。
“找到了。”
太快了,几乎不过三分钟,孙老就斩钉截铁地欢呼。
我输了。
这场比赛不过三分钟,我便输了。
碎瓷本就是胡乱的排放,我与孙老的都是,颜色花纹且都是相近的。
这的确不简单,但这个赌局我一路来也没有失败过,看着我还有点愣。
“我爷爷最拿手的,可就是盯碎月了,别的可能赢不过你,但是在金陵,还没有人赢过爷爷。”
孙若馨自豪地说道,我点点头。
“孙老,请你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