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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了点头,孙若曦说的话我都理解。

    只是…

    我盯着她,直到她俏脸微红,这才开口道:

    “那个郑凯,跟你之前有什么渊源不成?”

    一说到这个,孙若曦脸上难得出现一丝厌恶,她向来涵养很高,身为孙家大小姐,很少把情绪露在外面。

    “呵…那男人!”孙若曦气鼓鼓道,“他曾经来我家提过亲。但是由于我们一家都不喜欢瓷器协会的人。再加上跟你有婚约,所以就把他拒了。”

    “可是这个人居然不死心,几次三番的纠缠,弄得我和爷爷都烦了!”

    孙若曦叹了一口气,表情很是困扰。

    所以这郑凯一直在纠缠我老婆?

    我心情复杂极了,孙若曦这时候凑在我耳边轻轻道:“到时候不要留情面,好好教训他一顿。谁叫他那么狂?”

    我点点头,这是当然。即使是孙若曦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片刻之后,比赛正式开场,果然不出孙若曦所料,第一场对上的就是郑凯。

    后者一脸阴鸷,看向我的眼神之中充满了轻蔑。

    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郑凯也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视之意:“你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子,今天就让我

    告诉你,软饭不是那么好吃的!”

    我叹了一口气,看一下他的视线之中充满了同情:“小郑,你之所以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是因为你嫉妒我。”

    “嫉妒我有软饭可吃,你没有,毕竟若曦喜欢的人是我!”

    这句话出口,我亲眼见到郑凯脸色涨红,成了猪肝色,好一个恼羞成怒。

    我感叹道,还是太年轻了。

    “你给我等着!”众人在场郑凯无法发作,这样会破坏了他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只得咬牙冲我狠狠扔下一句,目光恨不得把我吃了。

    我冷哼了一声。面对这样的人,不用太不客气。

    随着主持人的报幕声,一是开始了,所有人都等着看我这个毛头小子的热闹,周围的窃窃私语说无一不在讽刺我,郑恺站在我的对面,洋洋得意。

    我心平气和,怀恩姐告诉我,做人一定要脸皮厚。最好能到那种临泰山崩而面不改色。

    我深以为然,一直把这当做格言。

    因此众人的话对我来说只不过如同耳边嗡嗡叫的苍蝇一般,对我没有丝毫的影响。

    不过很快,众人就安静了下去。因为第一场比试的,是“开片”。

    所谓开片儿是指冰裂

    纹瓷器釉面的自然现象。

    冰裂纹瓷器在烧制后的冷却时间,釉层收缩率蓦然变大,由此形成了有规律的极富观赏价值的一种特殊手段。

    开片有两种方式,一种就是依靠化学物质掺杂在泥胚之间,在出窑的那一刻,迅速形成这种装饰图案,多用于现代的仿制品和工艺品。

    还有一种就是靠养,瓷器大师,能够通过一支歌谣瓷碗的形状,光泽,每日浸以绿茶,黑茶来养出自己心仪的图案。

    更有甚者,可以通过胚层的厚度和莹润度,判断瓷器什么时候真正“碎裂”,并控制茶水的热度和茶叶的浓度来时瓷器获得第二次新生。

    第二种办法形成的冰裂纹瓷器,千金难求。许多收藏大家穷尽一生,有时候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一盏茶杯。

    这也显得弥足珍贵。

    而我和郑凯的比试,也由此展开。

    我们面前突然出现了几个身穿旗袍身材窈窕的女子,他们手里都拿着一个案板,把上面放着几只莹润的哥窑瓷器。

    上面的花纹已经隐隐绽放,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让他们作为并列为瓷器的艺术品,呈现在人们眼前。

    而我和郑凯则是负责淋上最

    后一道茶水,使其成为真正的艺术品。

    只是,即使如此,开片的过程依然难度很大。

    这些瓷器极薄,滚烫的热水淋上去,有可能会突然炸开,即使是侥幸“开片”,可其中也有好次之分。

    可以说开片儿的难度极大,集中的不可抗力因素,包括周围的温度,湿度都是影响其成为艺术品的重要原因。

    郑凯自小学习开片,可以说对这些技术手到擒来,更何况这里又是金陵主场,更是如虎添翼。

    心中想必是得意极了。

    他洋洋洒洒的走到正中央,煮茶,过滤,一气呵成。

    片刻的功夫,他将那茶水倒在一个特制的容器里,面色严肃。

    只见他随手一挥,容器里的茶水变均匀的撒在面前五只瓷杯上。

    只见一缕青烟缓缓升起,众人缓缓瞪大的眼睛。

    只见那一盏盏的茶杯上面,冰裂花纹如同一朵朵盛开的昙花一般在瓷杯上缓缓绽放。

    这是怎样的场景,很多人穷尽一生也未尝得见。可是今天居然同时有机会看见了,并且这五盏,居然都成功了!

    瞬间在场的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郑凯狂傲是狂傲,可他确实有真本事在身上的。

    负责鉴赏的人,男士三位已经在金陵瓷界混了很久的老教授,其权威性和名望,可见一斑。

    等到他们拿起郑凯开出的茶盏时,脸上的表情充满着惊讶。

    “这…这居然是铁线!”

    此话一出口,众人皆惊,能同时完好无损的开出五个瓷盏,已经非同寻常了。

    可是,居然能有人同时开出“铁线”么?

    “要知道,这‘铁线’纹,即便是我们的老祖宗出马,哥窑的工匠在世,也很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以这么快的速度和准度,不损坏一只茶盏,开出这样完美的铁线纹…”

    这…这放在古代,达官贵人之间都很少找出一只铁线纹茶盏!

    负责鉴瓷的老教授脸上难掩欣喜,在他们看来,金陵瓷界算是有传人了,像郑凯这样年轻有为的后生,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存在。

    只要他一直把这种程度保持下去,未来必定成为世界瓷界的佼佼者。

    “不愧是瓷协主。席的儿子!”其中一个对着郑凯露出欣慰的笑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此语一出,郑凯脸上的表情更是傲然。

    他嘴角挂起一丝冷笑,目光看向我,冷哼:“请吧,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