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的手指落在琴键上,响起了第一个音符,紧接着是下一个,再下一个。
速度越来越来,曲调越来越激昂,钢琴的声音弥漫了全场。
最想听出这首曲子的还是曲老师,他浸淫钢琴之中多年,对于这些世界名曲当然耳熟能详。
当方宇弹奏了几个音符的时候,他就已经确定了这首曲子,只不过不敢相信罢了。
看着曲老师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一旁的乐师走上前问道:“曲老师,这首曲子怎么那么耳熟,是什么名字?”
曲老师嘴唇微微有些颤抖,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有些激动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回答道:“《第三钢琴协奏曲》......”
“第三钢琴协奏曲?谁的曲子,怎么没听说过,难不成是野路子出身的音乐家互拼乱凑的曲子?”
曲老师勃然大怒,刚想开口训斥,就有急忙制止了自己的动作,台上还演奏着呢,不能打扰音乐的灵魂。
看到曲老师没有搭理自己,那名新进门没多久的学徒更加鄙视方宇,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
没有什么实力不说,还爱装逼,总是找一些野路子的音乐曲子演奏,显得自己很有逼格的样子,但是其实呢就是那
些闻名世界的曲子弹不会罢了。
随着方宇手指的飞动,一阵阵悦耳的音符从钢琴中飘出,曲老师已经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就是它!《第三钢琴协奏曲》!和自己当年在意大利听一位大师演奏的一摸一样!
拉赫玛尼诺夫第三钢琴协奏曲,完成于1909年9月,首演于1909年11月28日,是作曲家为赴美演出而创作的一首大型作品,以其浓烈的情感表达和艰深的演奏技术而闻名于世。该作品在钢琴协奏曲文献中占有重要的地位,被称为“钢琴协奏曲之王”。
一时间,曲老师竟然有些热泪盈眶。
而这边,方宇的曲子渐入佳境,慷慨激昂,雄浑壮阔的音乐充斥着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但是他们可以听得出来,这首曲子并不简单,或者说很难。
相比于莫扎特贝多芬这些耳熟能详的世家着名音乐家,这首曲子的作者拉赫玛尼诺夫并没有那么出名,但是这并不是因为这位作者的音乐造诣不够。
甚至与之相反,也许所有人都能听得懂肖邦的忧伤,但是没有几个人能领悟到拉赫玛尼诺夫的波澜壮阔。
不是
不能,而是不配。
其他不说,就单独凭借这首曲子,足以让他在世界乐坛历史上力压群雄,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是所有后人都绕不过的大山,只能够远观,没人能够近临,原因一样,没几个人配得上。
凭借着神农心经带来的过目不忘,别说是一首曲子,就算是最为晦涩难懂的书籍到了方宇的面前,只要翻一遍,也绝对能够全篇领悟。
不是简单的背诵,而是领悟,因为神农心经带来的不止是强大的记忆力,还有对于生命力的感知。
这些乐曲也好,书籍也罢,都是人类情感凝聚的结晶,通过一个个文字,一个个音符,方宇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名作者当时演奏这首曲子或者写作这篇文章时候的感情。
或是愤懑,或是解脱,或是愤怒,或是狂喜,或是沉沦,或是消沉。
一切的感情,都通过音符,再以钢琴为媒介,跨过历史长河,被方宇尽情的释放而出。
如果说要说世界上最为完美的艺术品是什么,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情感。
无论是好或坏,正能量或者负能量,这些情感的存在才证明了人与野兽的不同。
一曲终了,来宾们各个瞠目结舌,
柯落落眼眶通红,激动的看着自己爱慕的男人。
唯一能领悟到这首曲目的灵魂的曲老师更是泪流满面。
方宇终于结束了弹奏,最后一个音符长久不衰回荡在众人的耳边。
高行听不出来这首曲子的好坏,他学音乐也不是为了这个,当然不了解方宇弹奏的曲子。
“方宇,你少装神弄鬼在这弹奏什么野路子的曲目,来糊弄大家,我弹奏的《匈牙利狂想曲》可是世界排名第二十吗,公认难演奏的曲目!”
随着高行大声的质问,众人也终于是清醒了过来,有些疑惑的看着曲老师,难不成这首曲子真的是野路子么?
听着不像啊,这么好听的曲子没理由作者岌岌无名啊。
方宇居高临下,撇了高行一眼淡淡的开口:“能将世界排名第一难的钢琴曲目说成野路子,不愧是高公子啊,真是满腹经纶。”
高行大惊,不过还是色厉内荏的说道:“你说他第一就第一?你当你是谁啊?”
但是这句话没有人应和,甚至有些人已经相信了方宇所说。
“呵呵,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都被高公子说成野路子,还真是不学无术呢。”
高行还想反驳,却被曲
老师阻拦,“这首曲子确实是公认的世界第一难弹奏的钢琴曲目。”
此话一出,全场沸腾,如果说在这之前还有人怀疑方宇是自己在胡编乱造给自己的野路子找一个台阶下的话,现在的来宾已经完全相信了方宇的话。
毕竟曲老师可不是说谎的人,而且在上台之前曲老师明明和方宇有冲突,但是演奏结束之后却站在方宇这边说话。
那可能只有一个,方宇说的都是真的,而且他没有出错,完美的将这首曲目演奏了下来,让曲老师都不计前嫌的对他另眼相看。
曲老师说完这句话后神情有些激动的说出了一番令所有人都震惊的话:“方老师,不知道能否和您留下一个联系方式?以后曲某人登门请教。”
更让人震惊的还在后面,方宇淡淡的说道:“不必了,如果不是看在你尊重音乐的份上,你已经可以滚了。”
全场大惊,但是曲老师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悦,反而是十分恭敬的点了点头。
音乐家都是有个性的,这一行向来是能者为尊,没有什么好丢人的,使他低头的是方宇的音乐造诣。
说完这番话之后,方宇转头看向高行:“怎么样?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