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像在生气的样子,芍药却气得不行了:“既便娘娘送礼不怎么用心,她也不该如此啊,简直就是大不敬,您可是皇后,她就算生了小公主也只是个贵妃,太过份了。”
对芍药来说,这就是奇耻大辱。
李轻颜却一点也不生气,还有点担忧:“她怕是有产后抑郁症,这得治。”
“病了?什么产后什么什么症?”芍药一脸懵。
李轻颜道:“就是生完孩子后的心理疾病。”前世,她见过好多产后抑郁症患者抱着新生儿跳楼的。
“算了,满月前我还是不去诩坤宫了吧,只是好想抱那个娃娃啊,芍药,把你嫁了,你给我生个宝宝吧。”
芍药的脸腾地红了,嗔道:“娘娘自个儿怎么不生?”
李轻颜脸色微僵,前世算过一次八字,说她的子孙缘不怎么样,她怀过三个,全都没保住,流了。
所以这一世她才害怕怀孕,不惜给王劲机吃抑精的药物,所以成亲三年她才没有怀过一次。
午膳时,赵鸿昱黑着脸来了,李轻颜正准备用膳,皱眉道:“没准备你的。”
赵鸿昱夺过她手中的腕就吃,李轻颜看着他无语,她吃过好几口的……
芍药忙给她又盛了一碗,又劝道:“娘娘先喝汤,炖的乳鸽汤。”
李轻颜点头,刚盛一碗,又被赵鸿昱夺了去。
“你家穷得没饭吃么?抢来的香些吗?”
“林相那个老狐狸,非要将阿郅判斩立决,还让朕重新选定镇西大将军去与番国作战。”
“那边不是没有战事吗?还选什么镇西大将军?这个名额,等西边真的有战事了陛下再任命不是更妥当?”
“他就是想培植自己的亲信,镇西大将军的地位很重要,那可是把着家里的一道门啊。”赵鸿昱道。
“你不拆穿他吗?”李轻颜问。
赵鸿昱定定地看着她,揉了把她的额发道:“吃饭。”
这语气怎么像在劝傻子不要说话?
什么啦,不就是还不到时候么?还真当人想不到呢。
李轻颜翻了个白眼,当真老实吃饭。
二人用完膳,赵鸿昱疏懒地坐在椅子上:“你的好茶呢?”
芍药沏了好茶,赵鸿昱却道:“娘子的茶艺精湛,给为夫沏杯花茶吧。”
李轻颜才没那精力,道:“皇上如何答复的?当真要杀我三兄吗?”
“怎么可能?”赵鸿昱立即道:“不过太傅的辞呈还是有点作用,林相语气没那么强硬了。”
“对了,娘子,今日你便与名单上的官员开始接触吧。”赵鸿昱道。
“没时间。”
赵鸿昱瞪她:“你又要干嘛?”
“呀,变天了,这才十月啊,怎么就开始飘雪粒粒儿了。”外头坠儿惊讶的声音传出内殿,李轻颜脸色一变,忙跑到殿外,果然,天下扬扬洒洒在下着细细密密雪籽儿,气温骤降,冷冬,到底还是来了。
赵鸿昱的脸色也一沉,伸手去接雪粒:“冷冬真的来了?”
李轻颜道:“如此,丞相还会要求增兵西域么?番国人御寒本事更低,虽然他们有牛羊皮保暖,可哪来那么多皮子啊,西边的气温更冷,比大朝要冷好几个度,自顾不暇呢,哪还有心思犯境?”
赵鸿昱的脸色果然一缓:“怎么什么事到了你口中就是毛毛雨呢?朕还没有你的养气功夫好。”
李轻颜又想翻白眼,难得他夸自己,虽然不符合事实,但不防碍李轻颜爱听奉承话。
“皇上,御冬才是最大的事情,保不齐会成天灾,要早做防护。”
赵鸿昱仍然有点将心将疑:“阿颜心中可有了对府冷冬的良策?”
“还能怎么样啊,不就是让百姓多屯粮与柴火。”李轻颜一边说一边走向雪中,赵鸿昱唤她:“你虚寒体质,莫要去寒风中冻。”
自己的身体状况李轻颜很清楚,确实畏寒怕热,以前她以为自己是有公主病,优渥家世出来的女儿多少是有点那毛病的,就是爱显摆,怕被人比下去一头。
“我要出去一趟。”李轻颜回了一句就往外跑。
赵鸿昱纵身一跃,在她前面落下,皱眉道:“出去也不多穿几件,当真病了怎么办?”
“治就是了,对了,皇上,林贵妃也病了,臣妾建议她多出门走动走动,要少思多食,不过,她当然是不听的,那就只能用这种法子了,皇上应该不会不高兴吧。”
李轻颜的法子就是让林婉容吃醋。
“她得了什么病”赵鸿昱诧异道:“朕问过太医,说是正常生孩子都会有的损伤,多养养就好了。”
“不是,是心理疾病,因为生的是个女儿,让她失望,再加之她是被刺激才动了胎气,嗯,皇上今天对她肯定也不够关怀温柔,让她起了很多心思,患得患失,皇上,你才是她的良药,多陪陪她吧。”李轻颜道。
赵鸿昱瞪她:“朕是你的夫君,怎么总把朕往外推,天底下再找不出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娘子了。”
李轻颜正色道:“你不喜欢当初就别娶她,既娶了,就对她好一点,再要不就把人放了,她的人生也是人生,不必成为一颗垫脚石。”
赵鸿昱又要暴走,气不过狠狠拧了把她的耳朵:“若朕有三宫六院,个个都要对她们好么?朕不得累死?”
“阿呸,什么死呀死的,乱说话,没本事对每个女人好,那就别要三宫六院啊。”李轻颜怼他道。
赵鸿昱觉得同她再说下去会气死,突然又高兴了,凑近,在她耳边喷了口热气道:“你还是吃醋的对不对?好,那我不要三宫六院,只要你一个好不好?”
脖子痒痒的,经了昨晚,李轻颜的身子变得很敏感,耳朵一下子就红了,这让他更高兴,竟舔了一圈她小巧的耳朵,李轻颜整个脸都成了粉色的海棠,娇艳无比。
“哈哈哈……”赵鸿昱大悦,笑着扬长而去。
李轻颜追上去依偎在他身侧,赵鸿昱回眸柔柔地看她,牵她的手握在掌心,他的掌心干燥温暖,风似乎大了,雪籽下得更欢,赵鸿昱为她理了理披风帽子:“这种天气就不要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