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李孝正跪下道:“臣不敢,可皇后娘娘她无缘无故敲登闻鼓,不给臣子和百姓们一个说法吗?”
“什么说法?朕的皇后……”
“自然是有原因。”李轻颜说着一拍手,曹俭和他的那些下属被抬了上来。
“这些人,在刑部大牢里,暗杀李承郅,本宫想知道,皇上并未下旨处置李将军,这些人,凭什么对李将军动作私刑?”
赵鸿昱大怒:“刑部的人呢?何在?”
“陛下,臣在。”齐讯一头大汗跑来道。
“这些人怎么回事?”
“臣……也不知,臣……”
“在你刑部大牢里有人公然行凶,你竟然不知?”赵鸿昱冷笑。
“臣……有罪。”齐讯跪下:“曹俭事是拿了文书来的,五城兵马司有个案件与刑部的一个犯人有关,他们提审犯人,臣真的不知道他们会对李将军动手。”
“那也是你监管不力,李爱卿可有受伤?”
齐讯又抹了把汗道:“受……受了小伤。”
“朕把人交给你刑部时可是说过,在案件未查清之前,不得对李将军动刑,要保证他的安全,此言可还记得?”
齐讯吓得跪下:“臣……记得。”
“来人,摘了他的乌纱帽,官降三级。”赵鸿昱冷声道。
“皇上……”齐讯大急,看向林正孝:“林大人……”
林正孝面色难看地别开眼。
林相与徐尚书几个赶来时,就见齐讯被摘了官帽,脱去官服,他是林相的门声,三十几岁就做到刑部侍朗的位子,也算是顺风顺水官运亨通了,哪知一朝便被贬了三级,从侍朗贬为小小的刑部主薄,算是跌了大跟头,林相脸色很难看,问道:
“出了何事?”又看向地上的曹俭,眉头紧皱:“这些人怎么了?被杀了?”
“回林相,只是昏迷为醒,应该是中了迷药。”
“缘何会中迷药,都穿着官服,应该正当值,光天化日之下,何人如此大胆?”
“这几人在刑部大牢欲杀李将军。”有人小声道。
“所以,李承郅将人都迷翻了?”林相冷笑道。
“非也,这些人,不仅对李将军动手,还欲对本宫不轨,本宫下的药。”李轻颜道。
“皇后娘娘行事,还真是别具一格啊,这么些个大汗,都是军中这人,娘娘一人就把人放倒了?臣等佩服。”林相阴阳怪气道。
近些日子,朝野上下都流传着一则谣言,说李轻颜是妖精转世,不然为何只有几岁就创办保利行?还成为了天下第一富豪,而且,以二嫁女之身迷惑皇帝,让他立自己为后,并对皇帝非常不敬,行事诡异阴险。
流言嘛,传的时候有人信,就有人不信,林相这话在大家心里又种下了怀疑的种子,皇后娘娘只是个纤纤弱女子,就算迷药再好,也不可能一下子能放倒七八个军中好手,她那兄长李承郅还是个将军呢,都受了伤,她却能将人全都打败,不可思议,不是妖精转世又是什么?
而且,皇帝似乎真的被她迷惑了心志,敲登闻鼓都不责罚,看那将她护得严实的样子,像极了商纣王,皇后就是个妲己娘娘。
下面悄悄有议论声起,说什么的都有,赵鸿昱脸色渐渐难看,瞟了林相一眼。
徐大人道:“皇后娘娘精通医术,身上有迷药也是防身之用的,这些个军卫,竟敢对娘娘不敬,该当重罚。”
林相睨徐尚书一眼,徐尚书当没看见。
赵鸿昱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曹俭事被人用冷水泼醒,一身湿淋淋的坐在地上发懵,头上发丝还在滴着水珠,林相皱眉:“陛下在此,还不行礼?”
曹俭事这才爬跪着向赵鸿昱行礼,赵鸿昱一脚踢翻他:“敢对朕的皇后不敬,谁给你的胆子?”
曹俭事被踹得一口血喷出,趴下道:“臣该死,臣该死,臣不知是皇的后娘娘,不知啊。”
“那你为何要对李将军动用私刑?”
“皇上,是臣命曹俭事去的。”王劲枫越众而出,躬身回道。
李轻颜冷冷看着他,多日不见,王劲枫比之要精神了许多,竟有几分和离前的意气风发,只是目光在与她相撞一瞬,滑过一丝痛楚与惊艳。
赵鸿昱冷笑:“原来是王都督!为何?”
“回陛下,臣昨日抓到一个番国细作,搜出一封书信,正是番国承相写给本将军的。”王劲枫说完逞上信封。
赵鸿昱脸色一变,冷冷道:“当真?”
王劲枫恭敬道:“臣不敢妄言,此细乃臣与谢大人同时抓捕。”
谢晋安是五城兵马司的正都督。
他也出列道:“确实是臣与王大人一同捉拿的,臣可以为证。”
谢家是大梁朝世族,向来中立,不参与皇子夺嫡,行事公正。
皇帝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曹俭事擦了把额头冷汗,差不多在死门关看着了一回。
这些人,明明就是行暗杀之事的。
李轻颜冷冷瞪着王劲枫,王劲枫回望她,还淡淡一笑,有几分自得。
赵鸿昱当然也知道,这所谓的细作与书信是假的。
“所以,你们是确定李承郅是叛国之人,是番国的奸细?”
“皇上,看看证据吧,莫要冤枉了李将军。”林相道。
“不用看,李将军此番去西域本就不是打仗,乃是和谈的,他已拿回了议和书。”赵鸿昱道。
众人皆惊,徐尚书道:“如此大善,大梁朝经不起战争,能与番国议和,两国建立友邦,乃朝庭之幸,百姓之福。”
“如此说来,李将军并非叛国,还立有大功。”有大臣道。
“如此说来,那所谓的奸细和书信都是栽脏?”
“陛下,臣确实抓到了奸细,臣可以将人带上来,您亲自审问。”王劲枫急了。
赵鸿昱目光冷厉地盯着他:“王大人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王劲枫看了林相一眼道:“臣……不敢妄言,陛下不信,可以问谢大人。”
谢晋安点头道:“臣审过那人,用过刑后,那人承认自己是番国奸细,且,他本就是番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