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卿如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没……没有啊。”
但好在很快就恢复如初,“先前与陈大人在沐阳县镇魔司共事过一段时间,点头之交而已。”
楚南有些不相信地追问道:“就只是如此吗?”
“当然了啊,不然楚师兄你以为呢?”
楚南嘀咕道:“先前陈兄送你天青莲子跟修行秘籍的时候,看着不像是泛泛之交啊。”
“那是我跟陈大人借的,以后还要还,要不然他怎么会把那么珍贵的东西随便送人。”
楚南点点头,接受了自家师妹的说法。
齐允轻声问道:“师妹,那家伙最近有没有缠着你,有的话记得跟我说一声,我去找他讲讲道理。”
说到讲道理的时候,这位年轻出手轻轻摩挲的腰间长剑的剑柄,语气颇为不善。
刘卿如摇摇头,“没有没有,齐师兄你可千万不要冲动。”
“那就好”,齐允微微点头,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这位儒门出身的年轻剑修,从来就不是安分角色,在拜入曹渊门下读书之前,他幼时曾贪玩误入一处荒野山洞,但谁曾想误打误撞竟然得到了一位上古剑仙的传承。
分别是腰间的那把长剑跟一部直至大道的炼剑法门,从那之后,他潜心炼剑,但由于性格刚直火爆,出剑之时更是随心所欲,从无任何顾忌,故而在那些年里,他虽然斩妖除魔不少,但也因此招惹了不少仇敌。
直到进入书院,拜在了曹渊门下之后,脾气性格才收敛了许多,但骨子里的刚直并未改变多少。
就连先生曹渊都经常为他操心不已。
师兄妹三人齐聚一堂,开始聊起了最近大出风头的陈遇。
楚南二人见聊到陈兄的时候,自家师妹心不在焉的,心中疑惑更深,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带着齐允离去了。
————
又是几日过去。
沐阳县,镇魔司。
陈遇正在自己的官署内炼气修行。
就在这时,杨义忽然敲响了房门,“大人,外面来了个年轻道士,手上拿着郡城掌剑使的文书,点名说是要找您。”
陈遇猛地睁开双眸,心念一动,随即便收敛了一身气象。
他轻声说了一句,“快让他进来。”
不多时,杨义带着一位年轻道士走了进来,此人手持拂尘,背负长剑,面色如常。
剑道陈遇之后,轻轻打了个道门稽首,“贫道龙虎山清虚,见过陈大人。”
说着,将手上的一份文书递给了陈遇,黑袍男子接过之后认真浏览了一遍,确定并无任何问题,便将文书交给了一旁的杨义,让其归入后院的案牍库。
随即陈遇抱拳还礼,“在下陈遇,见过赵真人。”
年轻道士闻言却是摇摇头,随即他一板一眼地说道:“陈大人,贫道道行低微,道法更是稀松平常,这真人二字却是万万不敢担。”
陈遇面色有些尴尬,饶是两世为人,这么死板的人还是头一次见。
没等他想好说辞,清虚就继续说道:“如若陈大人不嫌弃,可以与小道用道友相称。”
陈遇脸上的尴尬这才缓解了一些,心中暗道:这家伙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情世故嘛。
寒暄过后在,清虚轻声说道:“陈大人,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先去青鳞山吧,解决了正事之后再聊其他的。”
陈遇自无不可,他吩咐杨义召集几个差役,然后他亲自带队,跟清虚一起浩浩荡荡地前往了城外的青鳞山。
清虚此行,乃是奉了朝廷的命令,前来驱散青鳞山上浓郁的血煞之气。
自从先前陈遇在山顶斩妖妖魔之后,青鳞山顶原本的血煞之气就变得更加浓厚了,若是任由其这样发展下去,以后青鳞山可就要成为一处常人难以接近的血煞之地。
考虑到这点,各级镇魔司层层上报,才会请来清虚这位道门高人出手,以便彻底肃清青鳞山上的妖魔气息跟浓郁血气。
没过多久,陈遇就带着清虚来到了青鳞山下。
陈遇让其余差役都留在山下待命,他则是跟清虚一起缓缓徒步上山。
越靠近山顶,两人感受到了血腥气味就越发浓重。
到了山顶之后,就连龙虎山出身的清虚都忍不住蹙了蹙眉,他眼中闪过一丝金光,抬头看去,整个青鳞山之巅都被浓郁的血煞之气萦绕。
年轻道士低声呢喃,“血煞之气竟然会这么浓郁。”
清虚出生在江南的某个小村庄,他三岁的时候家乡那边有妖魔出没,整个村庄只剩下他这一干活口,当时恰好一位龙虎山老天师下山路过那里,随手斩杀妖魔之后,又勘验了一番清虚的根骨,发现这竟然是一个极为罕见的修行天才。
老天师便将他带上山修行,从那时起,清虚已经有十几年没有下过山了,作为龙虎山天师的弟子,清虚地位尊崇,只需要按部就班地修行即可,根本无需考虑其他任何事情,这等血腥的景象在过去的很多年里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对于山下妖魔作乱的景象,也仅仅停留在三岁的时候。
时至今日,也已经记忆模糊了。
愣神片刻,清虚的心境终于恢复平和,他随手抛出数张符箓,然后口中轻声念着法诀。
转瞬之间,一股浩大堂皇的气息在四周蔓延开来,陈遇双眸微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暗自称奇。
很快,数张符箓上爆发出道道璀璨光芒,宛如流水一般将整个山顶弥漫,与那些血煞之气接触,空气中顿时爆发出轻微的“嗤嗤”声响。
在陈遇的眼中,青鳞山之巅额血煞之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很快,几张符箓就此消散,清虚再次取出几张符箓,开始清理这些血煞之气。
足足两个时辰过去,青鳞山之巅的血煞之气才被彻底肃清。
清虚已经比累得满头大汗,脸色都有些泛白了。
陈遇连忙上前,将一枚含阳丹递给对方。
“赵道友辛苦了。”
年轻道士摇摇头,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并未拒绝对方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