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黎公子一把扯住宋清河的领口。
“给你一天时间,查清楚此事,否则别怪本公子对你不客气。”
宋清河心中叫苦不迭,但一想到对方的那通天背景,还是咬着牙答应了下来。
陈遇听到这声音,会心一笑,身形一转,就此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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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镇魔司衙门,后院。
分妖库,里面的房间宽广无比,一边的墙上有一道黑色的大门。
大门通体用某种黑色精铁铸就,巨重无比,上面还密密麻麻篆刻着各种符文。
里面时不时传来阵阵嘶吼声,在夜幕下格外瘆人。
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书生坐在房间一旁的桌子旁,手中还捧着一卷书。
此人正是杨嵩,先前被陈遇降为末等衙役,但宋子清的事情因他而起,整个镇魔司上下都知道了这件事。
故而江大年等人故意为难他,将晚上在分妖库守夜的差事交到了他手上。
杨嵩虽然心有不甘,但顾师兄还需要他继续留在在镇魔司,所以他也只能捏着鼻子接下这份苦差事。
分妖库由于经常在此分解妖魔躯体,故而残留了许多妖魔怨念和血煞之气。
杨嵩的修为不到家,此刻被血煞之气冲击,脸色已经有些泛白了。
突然,桌上的烛火一颤,黑色大门内传出一阵恐怖的吼叫,随即好似有什么东西撞在了大门上,门框不断颤动,尘土飞扬。
杨嵩听着那动静,好悬没被吓个半死。
他紧了紧身上衣衫,心中默念曾经学过的儒家典籍,祈祷圣人们能够庇佑自己一二。
不知过了多久,那门内那恐怖动静的终于结束。
杨嵩看了眼黑色大门,狠狠骂道:“该死的陈遇,老子迟早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座黑色大门在镇魔司被被统称为妖魔之门,每个镇魔司分部都有一个,与神都总司连接。
妖魔身躯被分解之后,有用的都会被收入珍宝库,其余无用的部分则是会被丢入妖魔之门中。
传言其中圈养了许多恐怖的大妖,那些无用的妖魔尸体就是被用来豢养这些大妖了。
但谁也不清楚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毕竟大家平常也只是往其中丢入妖魔无用的尸体而已,谁也不敢进去确认此事。
不知过去了多久,杨嵩已经昏昏欲睡,就在此事,他的气海中一个不起眼的光粒骤然放亮。
半睡半醒之间,杨嵩来到了一处陌生的环境,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身穿绿色法袍,气势雄浑的中年男子。
对方面色威严,额头高高隆起,似乎即将要长出两个犄角。
杨嵩倒吸一口凉气,全身汗毛倒竖,瞬间睡意全无。
他看着眼前的怪异男子,壮着胆子问道:“你……你是谁?”
对方微微一笑,但落在杨嵩眼中这笑容却是无比瘆人。
“少在那装神弄鬼,快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将我带到这里?”
对方脸上的笑容越发浓烈,他微微一笑,手中便出现了一道虚影。
杨嵩定睛看去,浑身上下直冒冷汗,因为他惊悚地发现,那到虚影的长相面容竟然正是他自己。
绿袍男子手上稍微用劲,虚影顿时露出痛苦之色。
与此同时杨嵩的本体也痛苦不堪,宛如被一股巨力挤压,整个人如遭重创,痛苦的在地上不断打滚,嘴里发出刺耳的惨叫声。
绿袍男子居高临下,神色淡漠,“从今日开始,我就是你的主人了,帮我打探在镇魔司打探关于乌陵山的情报。”
“事成之后,我定有重赏,否则”,他的语气加重几分,森寒无比,“本座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杨嵩在地上翻滚哀嚎,显然,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听到对方这样说,连忙点头如捣蒜,“主人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对方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放心,等我拿到乌陵山中的仙家重宝之后,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绿袍男子朝杨嵩丢出一枚青黑色的丹药,“此乃我精心炼制的青骨丹,服用之后可让你修为大增。”
杨嵩看了眼丹药,最终还是心一横,一把将其抓起来塞进了嘴里。
绿袍男子满意地点点头,身形就此消散。
一阵天旋地转,杨嵩重新回到了镇魔司分妖库内。
桌上的烛火摇曳,妖魔之门震颤不止。
杨嵩神情恍惚,若不是体内那磅礴的药力,他都要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做梦了。
此刻他双眸通红,感受着体内散发出的磅礴药力,脸上浮现出一抹浓重的怨毒之色。
声音沙哑道:“陈遇,有主人帮我,我一定要将你一点点撕成碎片。”
他眼神中的红芒越发浓烈,眼神中露出一抹淫邪之色,“还有刘卿如那个贱人,不就是身怀太阴之体嘛,最终还不是被人送出去的筹码。”
“你个商贾出身的小贱人还敢看不上本少爷,既然这样,你这太阴之体还不如便宜了我。”
他嘶吼一声,“顾淮安,齐寒衣,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同门师兄弟,可一个个都只当我是你们身边的一条狗而已。”
“都给我等着,我要将这些年跟在你们身后遭受的屈辱十倍百倍的还回去,一个都逃不掉的。”
寂静的后院,杨嵩神色癫狂,一一列举着他心中怨恨之人的名字。
就在此事,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随即外面有人呵斥道:“杨嵩,这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癫啊,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这人是后院案牍库的守夜之人,最近后院的谢老跟几位掌库主管都不在,所以需要前院派人来守夜。
杨嵩眼中流露出浓重的杀意,但很快就被他尚存的最后一丝理智给压了下去。
他清了清嗓子,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一些,“我没事,刚才是因为看书太过投入不小心读了出来。”
对方并未深究,而是嘀咕了一句,“脑子有病吧你。”
说完便转身离去。
杨嵩听着对方离开的脚步声,顿时如释重负,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