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江黎在车里安置好后,赵朗便从后备箱里翻出了医药箱。
车门开着,他就那样半蹲着,小心翼翼的拿出消毒酒精擦着江黎的伤口。
这个视角,江黎刚好能看到他的头顶。
发丝在月光下微微晃动着,被浸染成了雪一样的白。
又如同羽毛一般轻轻的落在了她眸底。
有些痒痒的。
江黎吞了一下口水,手臂不自觉的缩了一下。
江黎:“我——”
他满脑子都是鼻尖萦绕着的她发丝间的玫瑰花香。
赵朗:“.”
她对感情这方面没什么强求。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这个人确实蛮不错的。”
赵郎点头,“挺巧的,热度都是我和我爷爷投的。”
“送我回去吧,我累了,睡一会。”
因为激动,一路上,赵朗的车速都飙到了80。
“在想我们这样是不是算暧昧?”
难道是苏吟晚那个女人出什么事了?
他强壮镇定的笑了笑,“林调查官此番怕是严重了,贫道云游归来之后一直在观中施教,几乎足不出户,更不可能谋害他人,更何况这种腌臜东西也是我观内所不容许的。”
江黎细细想了一下她和赵朗相遇到现在发生的事。
江黎摇了摇头,刚准备说些什么,就突然发现江时序开始盯着自己的胳膊啪嗒啪嗒的流眼泪。
各方面合自己的眼就行。
说着他递给江时序一个“你负责处理这个男人”的眼神。
终于,赵朗忍不住了。
直到赵朗启动了车子,他都处在半懵的状态。
好像每一次自己需要的时候,他都会出现。
紧接着,又一道黑影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林惊山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证件。
夜风有些寒冷,江时序抱了抱袖子。
叫喊的是一边跑着一边挥着树枝的江不凡。
虚眉正坐在大殿的蒲团上给自己的信徒讲课,突然间就冲进来了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
“怎么了?疼?”
“姐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们都看到新闻了,你没事吧?”
“那个.没什么的话我先走了,你赶紧回去吧,小心着凉。”
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抬起了江黎的胳膊,抚摸上了被绷带缠起来的伤口。
为首的正是林惊山。
江黎打着哈欠摇下了车窗,也有些意外。
紧接着,“啪”的一声面前的车门也被合上了。
不对啊。
“帅气的大哥哥,原来是你啊,又是你把姐姐送回来的吗?”
“这么快就到了。”
一分钟不到,大门外就剩下了两人一车。
江黎:“.”
心率也上了一百。
虚眉的心漏了一拍。
赵朗抬起头看向了她。
两个人就这样无言相持了十分钟。
“不能。”
而赵朗确实各方面都很合她的心意。
提到赵朗,几个人之间的氛围立马变了。
“什么?大姐姐受伤了?!哪个坏蛋干的,看我不把他打跑!”
赵朗下意识地就握住了她伸出来的手。
昏暗的车灯下,江黎微微弯着的眸像星河般耀眼。
“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你能不能当做没到,然后我们继续兜一圈?”
她打开车门走了下去,还没站稳,旁边的草丛里就窜出了一个人影。
江黎好整以暇地盯着他俩,“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没睡?”
虚眉似乎认得他,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慌乱过后,依旧保持着镇定坐在蒲团上。
该死。
这不合理!
江黎张了张唇。
他完全不敢抬起头来看赵朗,只能一个劲的盯着他的鞋尖。
紫宸观。
江黎懒洋洋的声音从缝隙中传了出来。
还没等他开口,面前的人突然向前一倾揽住了他。
很明显,他是怕自己突然掉头折返回去。
所以这算是给她之前被剧情操纵了一生的补偿吗?
“我在想”江黎沉吟着道,“那条热搜,确实是我找的媒体写的。”
一个字刚吐出来,草丛里立马又窜出了一个身影。
“你什么意思?”
江黎现在算是搞定了。
“想什么?”
“事情闹这么大了,也不好收场了。”说着她伸出了手,微微一笑,“赵先生,以后一直合作吧。”
不是别人。
江丞满是仇视的眼神从赵朗身上移开,颇有些幽怨的看向了江黎。
“施主前来所为何事?”
怎么这个小不点也在?
看到江黎身旁站着的赵朗后,江不凡眼睛都亮了,一下子就把手里的树枝丢远了。
说着他便转身进了车里。
赵朗似乎没想到她会冒出这样一句话,霎时间愣在了那。
“不过这个‘合约’只是暂时性的,一旦乙方出现了任何违反信条的举措,甲方都有权终止合约的哦。”
直到他把车子掉头开进大路的时候,赵朗通过后视镜看到了依旧站在那里像跟柱子的江时序。
正是江时序。
“哥哥,我们回去吗?大姐姐还没回来吗?”
下一秒,江不尘揉着惺忪的睡眼抱着一个恐龙小玩具走了出来。
江黎:??
“姐姐,你受伤了?疼不疼啊?”
怎么自己现在变成被动的一方了?
他的计划难道不是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自己主动跟她表白的吗?
江黎:“.”
那他怎么搞定她这几个弟弟呢.
…
江丞转身一只手推着江黎,一只手赶着两小只。
江黎:?
“你怎么也没睡?”
还不到半小时,他就开到了江家门口。
定睛一看。
竟是穿着睡衣的江丞。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怀里已经空了。
翌日。
赵朗压根没听清江黎说的什么话。
赵朗松开了方向盘,有些懊恼的看向了她。
“我们是玄学调查局的,现怀疑你牵扯进了一场恶意下咒陷害他人的事件当中,请跟我们走一趟。”
就好像祖师爷派下来的守护神一样。
江黎想到了之前被记者围攻的画面。
“那个……没有,我只是在想……”
林惊山见惯了这场面,知道他是故意在拖延时间,便一边吩咐着人清了观里的香客,一边让剩下的人仔仔细细的搜查起了这里。
而后他举起了一张纸。
“你以为我们没有证据就敢随便抓人吗?这上面全是苏小姐的口供,清清楚楚的记载了你们共同篡夺他人气运的全过程,你还要抵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