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卡座。
大理石台面上摆放着好几个空瓶，蒋宁抱着酒瓶还在往嘴里灌，沈念欢拉不住，又不好叫人来。
兴师动众的要是被人误会砸场子，也就不好收拾了。
蒋宁一边往嘴里倒酒，一边拉着沈念欢大倒苦水。
“我是真不明白了，他怎么就那么蠢？”
“还是说，我根本就是看错人了？”
“他怎么就不能跟五爷一样聪明一点？”
“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只要他态度好一点，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就算没有以后，我也想过和他好好相处一段时间。”
沈念欢抱着她，她没有见过蒋宁这个样子。
颓废狼狈，像是丢了一切，又像是什么都未曾得到。
什么是最痛苦的？
就是在以为一切都有希望的时候，希望破灭。
沈念欢对于这种感觉深有体会，虽然蒋宁的情况和她不同，可也大体相似。
“不过一个男人。”
“大不了不要了。”
“宁宁，你那么优秀，完全值得更好的。”
“他连追人都不会，你何必继续对他觊觎希望。”
蒋宁抬手扶额，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她如何不知，她说的都是真的。
聊了那么久，喝了那么多酒水，蒋宁终于是忍不住起身去了卫生间。
沈念欢担心地扶着她：“你这样一个人去行吗？”
“行！”
蒋宁摆着手，推开她：“你别走啊，晚上还要陪我吃饭。”
看她这幅样子，沈念欢也知道劝不住，只好叮嘱道：“那你小心点，有事打我电话。”
“知道了！”
蒋宁没转身，就挥了挥手。
沈念欢留在卡座，拿着手机在给谢商言发消息。
“起来了？”
“嗯，蒋宁约我出来，晚上要陪她吃饭，不用等我了。”
正在收拾文件的谢商言看到消息，黑眸凌冽地扫视了一眼瘫在他办公室沙发上的孟蒋。
“孟蒋。”
正在自怨自艾的某人闻言抬头，双眸中充满了迷茫。
“谢哥什么事？”
谢商言从椅子上起身，边朝他走去，边解开外套，随手扔在椅子上。
随后他卷起袖口，露出结实的小臂。
“没事做的话跟我练两手。”
孟蒋还是一脸茫然，在看到谢商言揉着拳头超他走来的时候，他一个激灵从沙发上跳起来。
“谢哥，我啥都没干啊！”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一门之隔。
陈林抱着文件站在办公室门口，在听到办公室里传出来凄惨的叫喊声，他抬起的手缓缓放下。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耽误先生了。
没多久，孟蒋扶着腰从里面走出来。
别提身上，就连脸上都是一块青一块紫，可想而知刚才在里面挨的揍有多狠。
陈林眼观鼻鼻观心，专心处理文件。
孟蒋一瘸一拐的到他桌前，哀嚎声一声接一声不断，他不得不抬起头。
“孟少，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
听到这么关心的话，孟蒋眼眶突然一红。
“陈特助，还是只有你关心我！”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门再一次被人打开。
谢商言脸色阴沉，周身低气压环绕。
陈林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五爷这么生气的时候，显然是出事了。
顾不上还在痛哭流涕的孟蒋，他快步追上自家老板。
“五爷。”
男人冷眸一撇：“叫人跟我走。”
孟蒋缩在一旁，却被谢商言直接点名。
“你也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