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送走钱小小后,再次回到了医馆。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眉头不自觉地锁紧。
医馆内,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小型龙卷风的洗礼。
药材散落满地,药箱东倒西歪,一片狼藉。
林清婉在屋子里焦急地转来转去,额头上满是汗水,显得手忙脚乱。
“石斛……石斛在哪呢?”
林清婉最后在药柜的最高处找到了石斛的抽屉。
由于位置太高,她只好搬来凳子站上去取。
“你这是在干嘛?”
陆安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林清婉毫无准备,吓得她猛的哆嗦,一个不稳,当场摔倒下来。
就在她即将头朝地的一瞬间,陆安本能地伸出手接住了她。
柔软的身体轻轻倚靠在他胸前,一股清香袭来。
陆安没有迟疑,将她扶稳后迅速松开了手。
“陆安?”
林清婉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恢复正常:“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但是你把我拉黑了,我用别人的手机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
“出去了一会儿,没注意手机,你不是应该在钱总那里告状么?怎么来我这里了,有事?”陆安神情淡淡。
以她的骄傲,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
“谁说我跟钱总告状?你不要含血喷人!我……我明明……算了,不说了。”林清婉眉头一皱,显得很是激动,但话到了嘴边又咽
了下去。
“你还是快来看看她吧,我刚刚恰巧路过,见她被人打伤,血流不止,让我帮她找几株药材止血,可是你这药架太杂乱了,我到现在都没找齐她需要的药材。”林清婉解释道。
随着林清婉的目光,陆安这才注意到一个穿着黑衣的女人躺在柜台后面,浑身血迹斑斑,受伤颇重。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路过的时候她正在跟人搏斗,然后街道人越来越多,那群人丢下一张纸条就离开了。”林清婉摇摇头。
陆安没有多言,立刻抱着黑衣女人进入诊所后门,来到空置的房间内。
把脉之后,不由得心中一紧。
伤的很严重,有几处内伤,倘若不是这女子修有内功,根本撑不到这一刻。
接下来,陆安调好药材,用针灸为对方疗伤,经过长达一个小时的治疗,黑衣女人才恢复意识,后续想要彻底恢复还需要慢慢调养才行。
“到底发生了什么?!”陆安看着对方。
“陆……陆先生,之前有人想……咳咳,想来你店里抢东西,我跟他们打了一架,抱歉,他们人多……”
“我应该不认识你吧?别人来我店里抢东西,你跟他们打了一架?”陆安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安小姐命我保护这家医馆,这是我的职责。”
“安素素?”
女孩点点头。
“原来是她。”陆安倒是没想
到,安素素居然还安排了人来保护他这家医馆,不过,恐怕还有另一层意思吧?
这所谓的保护,实际上也是一种监视,有关于陆安身上发生的一切,安素素那边也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不愧是天都顶级豪门安家的小姐,这般行事,也在情理之中了。
“这张纸条是他们留下的?”陆安随手拿起放在桌子上,沾染了血迹的纸条。
上面凌乱的写着两排大字:
“今晚十一点半,天鹅湖畔。”
“记住,带上玄阳草,否则,你的亲朋家人将面临不测!”
阅毕,陆安手指一捻,字条瞬间成了碎片。
玄阳草?
皇甫家么?
目前知道他手上有玄阳草的,好像也只有皇甫一家。
原本,陆安并不想大动干戈,但既然对方不自量力、不知好歹,也就怪不得他无情了。
“林总,劳烦你在这照顾她片刻,我出去一趟。”
“如果你实在没时间的话,也可以把她送去医院。”
“你要出去做什么?那些人明显来路不正,属于江湖人士,肯定会对你不利!”林清婉眉头微蹙。
“我自有我的打算!”
。.
漆黑的夜色之下,中州司。
一名老者盘膝坐在一副蒲团之上,正在专心对弈。
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身负军装,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周围一群工作人员以及随行将士皆目光崇拜的看着
这个女将军。
祁倾城。
以倾城之姿,行卫国护疆之壮举,被誉为大夏国历史上最年轻的边疆女战神,数年来战功无数,浇铸传奇。
“爷爷,我这次真的需要你的帮助,西洲军司卡住了西行关那道隘口,我的计划施展不起来,这样下去,整个行军节奏都会大.大延缓,军费、人力的消耗将会增加到一种难以想象的地步。”
“您跟西洲军司有旧,帮我说说情呗。”
祁倾城一子落下,将军。
“唔,好棋。”
“爷爷!你到底听没听到我说话?”女子娇嗔。
虽然是一军之长,可在爷爷面前,依旧露出女儿家的一面。
“你这女儿家,年纪也不小了,不想着成家,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出来,天天就会带兵打仗。”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似乎对眼前这个孙女怨气极大。
“爷爷!”
“铃铃铃。.”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响起,显示为一个未知号码。
祈东海微微挑眉,带着些微疑惑。
接听之后,熟悉的声音传来。
“喂,老祁么?”
“小子,听你声音挺年轻,你敢喊我老祁……?”
“我是陆长空。”
“……”
祁东海身体瞬时僵硬。
到嘴边的责问生生咽了回去。
沉默片刻,才憋屈地说道:“啊哈哈哈……,小陆啊,怎么是你?你换号码了?”
“少废话,我有
事要你帮忙。”
“那个,好歹我也是长辈,说话稍微客气点好吧?我孙女还在旁边……”祁东海压低声音说。
“哦?然后呢?”
“然后,既然是找人帮忙,好歹说两句求人帮忙的话吧?比如……”祁东海腆着笑脸。
“算了,我还是找别人吧。”陆安不耐烦。
“别别别……别挂!”
祁东海一惊,连忙赔笑:“哎呀,小陆啊,你看你,开个玩笑都当真,咱俩谁跟谁?有事直说便是!”
“我觉得让你帮这个忙,很让你为难啊?”
“哪里哪里,小陆你说笑了,能帮您办点事,是我的荣幸,求求您,给个机会?好不好?”祁东海显得有些慌乱。
他欠了陆安太多人情,而且是很大的人情,再加上现在时不时还有求于他,因此这么多年,一直都在等一个还人情的机会。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了,怎能轻易放过。
“好吧!既然你如此诚心的求我,那我就给你个帮我办事的机会。”
“哈哈,那就多谢小陆了,我保证,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祁东海立刻眉开眼笑,一副得意的姿态。
那谄媚的模样,不仅让坐在对面的祁倾城目瞪口呆,更是让旁边的手下们看傻了眼。
这还是祁家的那个身居高位的老爷子吗?
还是那个威震四方,坐拥滔天权势的中州司长吗?
电话那头的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