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这话,他挺胸抬头,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在他心里,像陆安这样的流浪汉根本没资格和他相提并论。
“莫名其妙。”陆安边摇头边苦笑,没去理会,继续独自喝酒。
。
太阳慢慢西沉。
城北郊外,虎啸庄园里。
皇甫晶一边品尝着滋补的药膳,一边给爸爸妈妈讲述白天发生的事情。
“爸、妈,告诉你们哦,那位小哥哥超级厉害,几下就把那些坏家伙收拾了!”皇甫晶讲得绘声绘色。
“是吗?想不到小小的离城还有武功高手,找个时间带回家,让你妈也见识见识。”妈妈苏娥笑着说。
“你还说!”爸爸皇甫战猛地一拍桌子,一脸严肃地说,“说过多少遍了,不许自己随便跑出去,你就是不听话!今天要不是运气好,后果简直不敢想!”
“爸,今天是个意外嘛。”
皇甫晶嘟起小嘴,“那些人太卑鄙了,暗中下手还搞偷袭,静姐一不小心才中招的,不然谁能伤到我?”
“江湖水深,人心难测,哪里有什么公平决斗!”皇甫战冷哼一声,“总之,这段时间,你一步都不能离开虎啸庄园!”
“好好好,我不出去,别这么凶嘛。”皇甫晶撒娇地抱怨。
“行了!别磨蹭了,赶紧去暖床休息,调理身体!”皇甫战命令道。
“嗯。”皇甫晶没再反驳,乖乖回了房间。
因为患有一种奇怪的病,每年这个时候,她都会和父母隐居虎啸庄园疗养。
直到身体恢复,才能离开。
“娥儿,青藤李家的玄阳草送到了吗?”皇甫战忽然问。
“应该快了,怎么,很急吗?”
苏娥有点惊讶。
“晶晶最近病情加重,虎啸庄园的赤木暖床效果不明显了,得另想办法。”皇甫战脸上沉重。
“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苏娥紧皱眉头。
“你也别太担心,我已经请了名医褚正平,等他一来,肯定有办法解决。”皇甫战勉强笑了笑。
“但愿如此。”
苏娥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拂晓时分,第一缕曙光刺破黑夜。
“咚咚咚……”
陆安在梦境猛然惊醒,门外急促的敲击声打破宁静。
推门而出,钱东升站在门口。
“钱东升,天还没亮,有什么事不能发个信息吗?”陆安揉搓着眼睛,哈欠连天问道。
“陆先生,你的电话实在难打通,我打了好久都无人接听。”钱东升苦笑中夹杂着几分无可奈何。
陆安这才想起,昨晚酒酣耳热之时,为了睡的舒服,把手机调到静音。
“好了,有事就说吧?”
“陆先生,天大的好事啊!”
钱东升的眼眸中跳跃着难掩的激动:“还记得一年前您让我留意的那株珍稀药材‘玄阳草’吗?它终于出现了!”
“玄阳草?”陆安精神一振,“当真?”
玄阳草,百年难遇的旷世奇珍,较之玉灵芝更为稀缺,其药效超凡,令人觊觎。
一旦得到玄阳草,结合《万宝经》古方,陆安便能炼制出绝顶灵药——大培元丹。
“千真万确,这种事我哪敢撒谎!”
钱东升认真地点了点头:“那玄阳草原为青藤医门李家的镇宅之宝,近来却被重金购走,而那位买家,正好住在虎啸山庄!”
“谁?”陆安挑了挑
眉,兴趣盎然。
“皇甫家的皇甫战!”钱东升揭开谜底。
“皇甫战?他要玄阳草做什么?”陆安目光微敛,心中泛起涟漪。
虽素未谋面,但皇甫家的名号如雷贯耳,乃是离城周边武林中的显赫门阀。
“据说,他女儿患了怪病,急需玄阳草治疗。”
“他女儿,叫皇甫晶,对吗?”陆安似乎记得些许线索,心中一动。
“啊?陆先生和皇甫家的小姐有交情?”钱东升略显惊讶。
“算是有点往来,昨天刚有接触。”陆安轻轻颔首。
“那陆先生,接下去有何打算?”钱东升试探着问。
“玄阳草志在必得,今日我便厚脸皮亲赴虎啸山庄一趟!”
陆安不多言语,稍作整装便与钱东升踏出了门。
玄阳草对他意义非凡,一旦错失,或将成为终生遗憾。
不过一小时之后,两人下了车,径直来到呼啸山庄内的会客厅中。
皇甫战高坐上位,锐利的目光在陆安和钱东升身上掠过。
多年居于高位,他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度,钱东升这等商场老手,在皇甫战前也不免气短三分。
皇甫家族源出将门,老将军皇甫功勋显赫,声名远播。
皇甫战作为长子,亦是军中显赫,地位超群。
而钱东升,虽腰缠万贯,是离城首富,可在权贵面前仍不得不低下头颅。
“钱先生,何事劳你大驾亲临?”皇甫战语气平平地询问。
“皇甫先生,不瞒你说,我们此行目的,是你手上那株玄阳草。”钱东升坦率相告。
“玄阳草?”
皇甫战微微抬眸:“钱先生情报网真是敏锐,但
那玄阳草对我至关重要,二位请回吧。”
“皇甫先生,若你是为了令爱的病而求玄阳草,其实大可不必,玄阳草对你女儿用处不大,效果有限。”陆安适时插话。
“嗯?”
皇甫战眉头微蹙,一脸不悦:“你是何人,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皇甫先生,这位是我的朋友陆安,昨天是他救了令千金。”钱东升连忙介绍。
“哦?原来是你昨日援手。”
皇甫战神色稍缓,淡然道:“说吧,你想要什么报酬?金钱还是宝物?”
在他眼中,陆安不过是个来讨赏的。
对皇甫家而言,金钱本是身外之物。
“我想要玄阳草。”陆安直言不讳。
皇甫战闻言,眉头紧皱:“年轻人,金银钱财我可答应,但玄阳草不行,那是我女儿的救命草!”
“我之前说过,玄阳草救不了皇甫晶,但我可以。”陆安语气坚决。
“笑话。”皇甫战显得不耐。
这个年轻人,显然不明白自己的位置。
就因救了他女儿一次,就敢在此放肆了吗?
“令千金是否自小体质虚弱,每星期必有一次阴毒发作?”陆安忽然问道。
“那又如何?”皇甫战挑眉反问。
“令千金是罕见的绝阴体质,长年累积的阴毒单靠药物只能暂时压制,需调理体质才能根本解决。”陆安耐心解释。
“哼!一派胡言!什么绝阴体质?我从未听闻!”皇甫战神色不悦。
“你没听过没关系,只要令千金一见,我自有方法证明。”陆安从容道。
“不必了,我皇甫家的事,我自有办法解决,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操这个闲心!
”皇甫战直接下逐客令。
一个乳臭未干的青年,竟扬言能治愈困扰他女儿二十多年的顽疾,简直荒唐。
连众多国医名家都束手无策的怪病,这个青年又能有何神通?
“皇甫先生,令千金的病情不容拖延。”陆安语重心长。
“出去!”
皇甫战拍案而起,怒意已现。
“既然皇甫先生不信,那我告辞,你好自为之。”
“不过,我与令千金有些交情,这丹药,权当我送给他,晶晶发病时给她服用,可暂时保她周全。”
陆安留下一枚暗沉色的丹丸,转身离去。
他明白,再多言语也难以动摇皇甫战的固执。
毕竟以他的身份,怎会轻易相信一个来历不明之人。
“皇甫先生,陆先生可不是一般人,你竟然拒绝他……你自求多福吧。”
钱东升心有不甘,抱拳辞别,跟随陆安一同离开。
“哼!不自量力!”
皇甫战满脸不屑。
一个初出茅庐的家伙,竟敢在他的地盘妄言?
这份自信究竟从何而来!
“战哥,刚才那两人是谁?”这时,苏娥缓缓从后室走出。
“不足挂齿,只是两个讨厌的蚊子罢了。”皇甫战漫不经心答道。
“这药丸,真能缓解晶晶的病情吗?”苏娥拿起桌上的暗色药丸,细细打量。
陆安临走的话,她听得清楚,心中不由得升起好奇。
“呵,不过是垃圾,扔掉吧。”
皇甫战挥手示意,毫不在意。
他不相信,一颗小小药丸能有扭转生死的力量。
正当二人交谈之际,
一名侍女匆匆闯入,焦急喊道:“大事不好了,晶晶小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