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婆早已跑了十来分钟了,她让河童驮着她浮出水面。
看着后面的海岸线,湿婆那苍老的脸颊也是阴戾无比。
本来以为只是给庞瀚收拾个小杂鱼,谁知道得罪了个可怕的年轻人,她养的那些河童已经损失惨重。
两个河童跑了这半晌,已经累的不轻。
湿婆看着王元的方向,咬牙切齿。
但她还没喘口气,一艘快艇就呼啸着驶来。
“那阴魂不散的小子追来了,等落在我手里,一定让你尝尝我的火魂咒,让你永世承受地狱之火的焚炼。”
湿婆脸色阴沉,冷哼一声后,两个河童就驮着她飞快的向远海冲去。
河童水性十分惊人,哪怕只有五六十公分长,即便驮着湿婆但速度依旧非常快,如疾驰的鲨鱼。
但他们法力再可怕,在这种时候也比不上科技的力量,快艇在一个个浪头上飞驰,如要飞起一般。
“哎哎,先别追那么急。”
王元扶着船舷,看着夺命狂奔的湿婆笑道。
老马不解的看向王元,不过还是让一个井员将快艇速度降了下来,吊在湿婆百米开外。
“这老太婆挺凶,先熬熬她,省着狗急跳墙!”
老马点头,立马明白王元意思,并向快艇上的几个井员笑道:
“谁枪法好,现在可是有活靶子练手了。”
王元无语的看着这些人架起长枪短炮,向湿婆开火。
湿婆希玛气的脸色铁青,但也不敢真的不管不顾,只得忍让两个河童加快速度。
但河童再厉害也终究是活物
,就那么大,哪里扛的住快艇,只跑了十来分钟,两只河童就到了极限。
身后依旧子弹呼啸,湿婆希玛一咬牙,居然吐出一颗黑漆漆的珠子。
珠子并不是标准圆形,而是坑坑洼洼,像一颗干枯的桃核。
“逼我用出舍利,小杂种,我要你生不如死!”
原来这竟是湿婆的本命舍利,她将舍利丢入水中,一只河童一口咬住。
而后这只河童就如加了核反应堆一样,一溜烟的加速,游向了深海。
“这老太婆还真有些能耐!”
王元有些无语,难怪能用咒术暗算柳苏,还让王元束手无策,这河童都跑出去几十里了,现在居然又加速逃跑。
“加速,跟上!”
老马一声令下,开船的井员就将油门拉到了底。
前面的湿婆脸色格外难看,隐隐的有些发黑,如笼罩了一层黑雾似的。
她也不傻,她早就明白了王元的意思,就是要耗死她。
可她知道自己打不过王元,她此时除了逃命根本没其他选择,因为身后的枪声一直就没断过。
湿婆心里有些悲戚,她可是有名的大师,本来想到这片土地捞些钱就回家的,难道今天就要葬身这大海之上吗?
哪怕她把舍利骨都给了河童,可河童又跑了二十来分钟,速度再次降了下来。
湿婆知道不能再跑了,否则她真的要被活活耗死。
湿婆在河童背上一踏,河童就将她的舍利骨吐了出来,湿婆接住,又吞了下去。
“无耻之徒,今天我刹帝利希玛,
就代表梵天超度你!”
湿婆怒喝,转身静立海上,显然要跟王元决一死战了。
嘭——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后,希玛身子一晃,肩膀上出现一个血洞。
“啊——梵天之神,净化这罪恶而肮脏的陀罗吧!”
湿婆希娜扬起木棍拐杖,好像要憋什么大招。
嘭——
又是一声枪响,湿婆肩膀上又出现一个血洞。
湿婆怒极,沙哑的嘶吼,如要择人而噬的猛兽。
随后他喷出一口血雾,就飞快的在空中划出一个巨大的血色符文,向快艇飞来。
一股邪恶的力量扑面而来,王元知道这厮恐怕是要下什么邪恶的咒术,饮血出鞘,却绽放出刺眼的火光。
一刀斩出,那血色符文分崩离析。
王元也没想到血饮这么霸道,本来他还准备了几个后手的。
远处,湿婆闷哼一声,干瘪的嘴巴几乎皱成一朵小雏菊,一缕黑血也溢了出来。
湿婆浑身气息紊乱,身子也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栽入大海之中。
一路逃到这里她本来就筋疲力尽,又挨了几抢,咒术被破再受到反噬,可以说已经油尽灯枯了。
当然这不是说湿婆不厉害,而是因为王元太无耻了,愣是追着人家在大海里跑了数十公里。
而且那个血咒非常不简单,但奈何碰到了血饮,碰到了王元。
若是这湿婆没被盯上,而是躲背后玩阴招再咒上几次,恐怕王元也招架不住。
游艇缓缓靠近湿婆,一个井员直接拿渔网将她捞到了快艇里,两
个河童也一并捞了上来。
“能说解咒之法了吗?”
王元看着渔网里的湿婆,湿婆冷哼一声,怨恨的扫了王元一眼,根本不开口。
“既然你不愿配合,就不要怪我不尊老爱幼了。”
几根银针扎在湿婆身上,湿婆登时浑身绷紧,张大了嘴巴在地上抽搐。
“看到没?什么叫大内高手,这在过去就是带刀侍卫,自由进出皇宫的!”
老马指着王元,向那些年轻井员吆喝,连贾浩也在船上,此时他看着王元,脸上都是不好意思。
快艇调头,一路向岸边驶去。
待回到岸边,一大片井车已经将海边石屋包围了。
一个中年的汉子正了正帽子和衣服,快步向王元走来。
“你好,我是张警督,多谢王元先生仗义相助!”
远远的,张警督就向王元伸手。
两人寒暄一会,王元也是这才知道这个湿婆跟庞家最近已经犯了很多案子,但他们手脚干净,又都是高手作案,所以井方难以破案,压力非常大。
没想到王元刚到港岛,就把这些人给拿下。
“庞家还有几个人的,先封锁消息,晚上去一网打尽!”
张警督点头,六处早已将利害跟他说了。
几人说了会话,老马等人也架着那湿婆来到岸上。
王元来到湿婆面前,将几根银针收了。
“把、把咒引烧了即可!”
都不等王元拷问,湿婆就把解咒之法说了,见王元不解,湿婆又赶紧解释:
“就是那丫头的头发,在石屋里。”
湿婆艰
难的说道,她一看王元手里的银针浑身就止不住的哆嗦。
王元来到石屋,不过刚进来他就是神情一变,因为石屋里很简单,像一个牛棚,地上铺着些干草。
干草上还养着一些小河童,正挤在一堆,不安的看着王元和进来的张警督。
这些河童上身没有衣物,不过腰间却系着一个小裙子,裙子是干草做成,正是在案发现场遇到的那种细芦苇杆。
王元很快也就想明白,那些河童上岸后,会围着这种干草裙,或许流浪汉的反抗,才让干草坠落在现场。
这些小河童还未成年,爪子也没长出尖利的指甲。
王元挪开目光,看向旁边的一个木架,木架上却是摆着一颗颗头颅。
有些头颅已经发青发黑,上面的血迹也变成深褐色,但那一双双瞪大的眼睛,却满是不甘和痛苦。
因为他们的脑袋上,都插着一根芦苇杆。
原来这些河童,竟真的如喝椰果一样,将人脑袋扣个孔,用芦苇杆子喝脑浆。
“这些邪恶之徒,如此草菅人命!”
张警督气的脸色铁青,这一大排脑袋足有十几个,谁知道还有多少冤死之人没在这里。
呼噜噜、呼噜噜——
就在这时,那堆小河童里,响起一阵怪异的声音,众人扭头一看,一只小河童正抱着一个脑袋,在吸食里面的脑浆。
不过从声音看,那脑袋里的脑浆显然被喝完了。
“呕——”
老马一捂嘴巴,向外跑去,其他年轻井员,也都捂着嘴巴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