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万辰的现状,白岁安觉得百里陌猜测的这些是合理的。
简单将今天在万辰那谈论的事情说出来,百里陌听了都摇头:
“我要是你,便不会去趟这趟浑水,如今让万辰意识到这些事情,以他自己的能力,指不定要做什么傻事,以后怕是还要牵连你。”
白岁安认同百里陌的话,但她的看法不一样:
“可如果,他只是因为万员外回来会压迫到他,便让我去对他爹下手,小题大做多了,人是会习惯的,万一杀人杀上瘾了,可不好了。”
百里陌笑着叹了口气:“你怎么就这么好心呢?”
“我不好心,只是一时兴起罢了。”白岁安道。
将账本拿回,留下两瓶灵泉水让百里陌帮忙转交给万辰,白岁安便要去坐牛车回家了。
百里陌将人拦下。
“你真要和他做生意?”
“我也不是非要做生意,自己那点小药给家里人用用就好,我还是有挣钱的本事的。”
还是回家了。
早上奔波一遭,下午回家陪孩子去玩,白岁安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很好。
家中夜凌澈在做大餐,把家中缸里的鱼都用了。
一共五条,因为夜凌澈坐在轮椅上不方便杀鱼,所以林雅舒皱着眉头怒杀了五条鱼,杀到小姑娘心烦了。
如果不是夜凌澈说要给后娘多做些好吃的,她都不想动。
鱼处理起来真的太麻烦了。
五条鱼处理完,林雅舒觉得自己也快完了,一刻都不想在灶房多待,拖着酸疼的手跑回自己的小屋躺着。
自从每晚去后娘那边睡觉后,她已经很久没在自己的床上躺了,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自己躺下后已经不习惯在这间屋子里待着了。
翻了个身,她还是选择去后娘的床上躺着。
少了后娘的故事,她也还是难得睡了个懒觉。
白岁安回来时,家中弥漫着浓烈的鱼香味,灶房门口能看见常安的屁股。
又大又长的白色尾巴不停晃动着。
夜凌澈的声音响起:“别馋,等凉了我再给你吃。”
“汪汪!”常安急切地叫着。
白岁安走到灶房门外,常安听到动静,立即回头扑向她。
里头的林容康一手油,也跟着跑出来抱住白岁安的大腿。
“娘,有好吃的!”
小豆丁高举手上的炸鱼块,已经被他咬了两口了,但还是不耽误他想让后娘尝尝自己手上的食物。
白岁安擦了擦手,用手指捏了一小块鱼肉下来吃了:“谢谢小容康。”
“这里还有。”夜凌澈把整盘都给白岁安端来了。
白岁安并没有吃:“等会儿吃饭时一块吃吧,雅舒呢?”
“刚才帮我干了些活,现在应该在屋里休息。”夜凌澈回答。
“好吧,我去看看她。”白岁安转头就走了。
忽略了夜凌澈微微撅起的嘴。
林容康也没注意到他爹的表情,还伸手去盘子里又拿了一块鱼,慢慢啃着。
白岁安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进屋就看见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林雅舒,她从空间里把两本账本取出,放在桌上,再去床边轻轻捏了捏林雅舒的脸。
“雅舒,起床了,要准备吃饭了。”
林雅舒轻声嘟囔,迷迷糊糊地用脸蹭了蹭白岁安的手,软软地唤了一声:“娘。”
“娘在这呢。”白岁安理了一下她脸旁的碎发。
林雅舒努力睁开眼睛,仰头看向白岁安,有些闷闷不乐:“刚刚做噩梦了。”
“梦到娘生了很重的病,不要我了。”
白岁安插着女儿的腋下将人抱起。
“我不会不要你的。”
林雅舒坐在白岁安的大腿上,小姑娘轻哼一声,有些委屈地埋到了白岁安的怀里。
“到时候爹没了,娘还会要我吗?”
“你爹不会没有,我也不会不要你。”
白岁安低头,能看见林雅舒眼下泛红,有些湿润。
她心疼坏了:“怎么哭了?不哭,梦都是假的。”
“不假。”林雅舒有些哽咽,“梦里有人说爹死了,然后娘很伤心,一下子就病倒了,连我说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你看看我,我这不好好的吗?我还能上山打野猪呢,不会病倒的。”白岁安帮女儿擦掉脸上的泪水,
又道,“你爹现在也慢慢好起来了,都能做饭了,怎么会突然死呢?”
“嗯。”
林雅舒吸了吸鼻子,努力将自己哄好。
说起做饭,她就想起了自己刚才费好大劲处理了五条鱼,手都酸了。
“都怪爹,刚刚让我杀鱼,我累了才会睡觉,才做噩梦的。”
白岁安帮小姑娘捏捏手臂,轻声道:“下次留着等娘回来弄就好了,小孩子拿刀万一把手弄伤了怎么办?”
“也不能怪爹,是他说想给娘做些好吃的,我才帮忙杀鱼的。”
白岁安失笑:“那还怪不怪他?”
“算了,怪了,他这是为娘好,我不生气了。”
“那就不生气,刚才看你爹做得还挺多的,我们出去吃多些。”
“好。”
白岁安抱着小姑娘走出去,林雅舒有些不好意思,挣扎着说要下来。
“再不让娘多抱会儿,以后长成大姑娘了,娘就抱不动咯。”白岁安道。
林雅舒被抱在怀中,以前一直要帮家里干活,都以为自己是个小大人了,这会儿才发现,自己也是被娘宠的孩子,心里暖乎乎的。
“那就抱着一会儿好了。”她轻声应道,伸手圈上了后娘的脖子。
外头林容康已经帮忙把菜都端出来了,小豆丁学着阿姐以前的模样,帮忙给每人的碗里都盛上米饭。
盛好了便自己乖乖坐在位置上等人出来一块吃饭。
见后娘抱着阿姐出来,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阿姐的腿伤了吗?”林容康问。
林雅舒身子一僵,略微挣扎:“娘,放我下来呗。”
“谁说腿伤了才能被娘抱啊?”白岁安空出一条手臂,蹲下,将小豆丁也捞到怀里,稳稳站起,
“被娘抱起来就能看得更高了。”
林容康伸长脖子,正好夜凌澈坐着轮椅出来,他兴奋地喊道:“真的耶,我比爹爹还高!”
林雅舒反驳:“呆子,爹是坐着的,肯定没我们高啊。”
夜凌澈笑着抬头望向白岁安怀里的两个孩子,却细心地捕捉到了林雅舒微微泛红的眼眶,脱口便问:“雅舒方才睡觉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