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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不怀疑,洛风他就是故意的。

    他就像是一条外表光鲜,内含剧毒的蛇。

    用他的蛇信子,一点一点试探侵蚀,直到我被他毒液侵蚀,一点一点中毒,沉浸他欲望的深渊。

    痛,并快乐着。

    幸福,也伴随着痛楚。

    欲生欲死,仿佛一会儿在天堂一会又跌入地狱,在你觉得自己即将死的时候,又重新被他带回天堂。

    烈女与荡妇就在一念之间,只隔着一层纱,洛风是戳破纱布的刺刀,让我一点点看清自己的内心,我那颗被传统家庭教育,一直素服原本狂野的内心。

    就像洛风说的那样,今晚他不让我睡觉,他说到做到,我也乐此不疲。

    旖旎时,他说我在床上的样子最美,像九天神女,也像盘丝洞中最魅惑的妖。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在夸我还是骂我。

    我不在意,就像我分不清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我只是不想醒来,因那一切太美好,若这是一场春梦,那就一直做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的,反正睁眼太阳已经照屁股了。

    我醒的时候,洛风还在睡着,我没叫他起来,我知道昨夜他的消耗比我大多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只觉得两条腿都是软的。

    走出卧房,目光瞟到沙发上,洛风那件西服外套。

    我鬼使神差的走上前,从他西服口袋中,掏出那个昨夜我没勇气拿出来的盒子。

    里面装的是什么?

    耳环?胸针?甚至是戒指!

    但我知道,无论是什么大概率跟我都没有关系。

    昨夜那样的情况,他都没有把东西拿出来,我就知道这东西不是给我的。

    可我还是好奇将那盒子打开。

    “戒指!”

    那里面装的竟然是一枚戒指。

    非常晶莹剔透的粉钻,我不知道这算不算鸽子蛋,但目测六七克拉是有的,关键成色一流,普通人奋斗几辈子也买不起的那种。

    这戒指不只昂贵,戒托内侧还刻了英文‘only’。

    唯一,可见洛风对这戒指未来的女主人,不是一般的用心。

    我说不上那一刻心里是什么滋味,明知道我与他之间,只是一场情人之间的游戏。

    他可以用尽手段得到我,也可以在我身上付出很多,可就像他姑姑说的那样,他那样的家庭容不下我这样的出身。

    我想起很多超级富豪的故事,一辈子外面都养着女人,但一辈子都不会带到人前。

    说白了,无论我,或者那些,终究只是有钱人欲海沉浮中的调剂品。

    看到了,也就静心了!

    我将那戒指上的指痕擦干净,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回原处。

    接下来,该去处理我自己的事儿了。

    我换了身简单的衣服,之后离开家门,打车到我父母住的小区。

    有些事,洛风可以帮我处理,比如废掉那苏致远,让他这辈子不敢对我有非分之想。

    但有的人,洛风不方便插手。

    我的亲爹,那个我早就失望至极的爹。

    昨夜亲手把我卖给苏致远,要不是洛风及时赶到,我百分百被那禽兽祸害了。

    时隔多日,我回到这个我住了二十多年的家,我到底想问问,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他到底为什么对我那么狠。

    我到我家楼下的时候,看到姓苏的在两个保镖的搀扶之下,从我家那单元出来。

    看到我回来,他面色明显不对。

    我没说话,他也没敢说,就跟之前说的那样,看到我绕路走。

    虽然没问,但我也大致清楚他来我家干什么。

    苏致远之前为了我的事儿,必定没少花钱讨好我爸,昨夜好事没成,自己又被打断两条胳膊,没地方出气,可不就得找我爸算账。

    我坐电梯上去,还不等走迈出腿,就听到我家那个楼层剧烈的争吵声。

    那声音我不陌生,是我爸跟我妈。

    话说他们这对夫妻,在外面都是知性的文化人,举手投足温文尔雅。

    可谁又知道,什么文化涵养,大多还不都是装出来的。关上门就跟一般市井夫妻没啥区别。

    甚至有时候吵起来,破口大骂,比街边泼妇莽汉还过火。

    我不知道苏志远来之后都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我爸是不是把之前收的好处都吐个干净。

    但他们夫妻俩的争吵声很大,我能感觉到这次问题很严重。

    我大家的时候,房门是虚掩的,我没带钥匙,这倒也省着我敲门了。

    可我这刚要推门进去,屋里就飞出来一把菜刀。

    还好我躲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没再急着开门,这时候俩人都动刀了,我再进去无异于火上浇油。

    我本意是想先离开,等过后再来,可之后我爸妈的对话,却让我瞬间僵在原地。

    “梁永辉,当年我就让你把她送回福利院,你偏不听,现在惹出这么多祸事,你偷鸡不成蚀把米得罪了姓苏的,以后怕是小凡在学校都不好过!”

    “卢雪茹,你也说得出口?领养的孩子再送回去,这事儿传出去你的脸面就好看吗?这时候开始怪我了?当初留下梁思你不也是认可的吗?”

    “姓梁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不就是看她从小长的漂亮,指望长大她找个好男人好让你借光吗?可惜她没本事从男人那搞很多钱,你跟江辰要,又设局骗她说你欠了赌债,结果倒真的炸出来个有钱人,可人家不再往出拿钱了,你又把她送到你学生家长床上,你特么养的是女儿,还是给你挣钱的妓女啊!”

    “别说的你好像很无辜一样!你要真看不下去,早就该戳穿我,你不也一样冷眼旁观,说白了,我在意的是钱,你在意的是脸面,我至少还从梁思那两个男人那弄了二百来万,之后可以送小凡出国上学,可你呢?梁思现在名声烂大街了,你的面子也全没了……”

    我多希望,在他们说出那些虎狼之词的时候我已经走了。

    那样我就不用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关于我的一切,全部都泡在谎言之中。

    我24年的人生,原来只是一场笑话,一场比梦更假的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