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和安小姐确实不在“国公府”了。
她们在国公府的地下。
事情还得从不久前说起。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天,嫌里面闷热就出来了透气,结果看到一个丫鬟匆匆而过。
一个丫鬟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可这个丫鬟不一样,别的都是死气沉沉像个木偶,偏就她很着急还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
“一看就有猫腻。”安小姐盯着丫鬟的背影说:“咱们跟上去看看。”
许宁想了想,光天化日,应该没事吧?
反正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她就也跟上了。
那丫鬟走进一个房间后就没出来,安小姐趴在窗户上听了听,里面没什么动静,于是她询问许宁要不要进去看看。
许宁觉得,或许真有什么秘密,可是不管什么秘密也比不得自身安全重要,所以她的建议是赶紧撤。
安小姐点点头:“那咱们走…”她话还没说完,院子外传来了说话声。
“人都来了吗?”
“来了。”
安小姐听出了镇国公的声音,拉着许宁进了屋子,躲在了柜子里。
没多久,门开了,镇国公进了屋子,转了转书架上的一个摆件,一道暗门出现,他走了进去。
许宁和安小姐想乘机出去,可那个丫鬟就那么守在了门外。
两个人没敢动,直到镇国公从密道出来,离开。
安小姐拉着许宁到了密道口。
“咱们进去看看。”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狼狈为奸,这个词可能不太恰当,可是不得不承认,干坏事的时候,一般都是和小伙伴一起的。
一个人他是干不成什么坏事的。
比如许宁现在…
若是让她一个人,她连院子都不会走进来。
可是安小姐陪着,她胆子就大了,而安小姐大概也是这种心态。
于是两个人走进了暗道。
暗道是向下的,许宁看到旁边放着的面具,于是和安小姐一人一个戴着往下走…
两边有烛火,可也很昏暗,不知道走了多久,下面就宽敞了,他们看到了一个很大的大厅,大厅内有不少人都戴着面具,或坐或站,而墙的四面分别有四幅壁画。
这些壁画很熟悉,许宁想起了楚寻和她说过的三幅壁画上的内容……
没错就是它们了……
第四幅是空白的什么都没画。
面具遮住了许宁惊讶的脸。
皇陵的壁画怎么会在这里?
很快许宁就明白了,因为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拉到一旁,问:“你…怎么会在这?”
“楚…”
“嘘!”楚寻人高马大,他戴着白色的面具,四处看了看,小声说:“此地不宜久留,先出去。”
许宁和安小姐还没走到门口,外面进来几个戴面具的男的,对着大厅里的人说:“有老鼠混进来了。”
众人四处张望,许宁和安小姐也四处张望。
那几个面具男在众人中找了找,许宁感觉其中一个人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下,很快移开了。
而另一个瘦一点的青衣男子则是朝着她们这边走过来。
众人的视线扫过来。
那青衣男人站在许宁身边,从许宁头上拔了一只发簪,很自然的别在他自己的头上,然后走开了。
许宁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就在不知道怎么办好的时候,外面一个戴面具的女人进来,在高个子白衣男人和青衣男耳边说了什么,之后就有人宣布聚会散了。
楚寻拉着她们:“你们跟着我走。”
许宁点点头。
他们有序的从另一条密道出来,不是之前的院子,而是镇国公府后面一条街的一个破院子。
楚寻摘了面具,舒了口气:“得赶紧走。”
安小姐还云里雾里的,她说:“我得回去找我相公。”
许宁也得回去找裴濯,于是和楚寻约好明天见,就分开了。
刚到门口,就遇到了跑出来的裴濯。
裴濯什么都没问,回去和众人说许宁她们在马车等着,是他自己没注意,麻烦各位了。
赵如意微微皱眉,他们来后院之前就问过小厮,许宁她们并不在车上,也没有回去……
可他什么也没说。
跟着裴濯出门,看到安小姐和许宁的那一刻,他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两辆马车很快离开。
一青一白两个男人站在门口看着马车远去。
“真好玩。”青衣男子摸了摸头上的簪子。
“她非常有意思。”
白衣男面无表情的看着没接话。
青衣男看了他一眼:“你真做作,明明你也对她很有兴趣。”
白衣男说:“有兴趣又怎么样呢?”
“有兴趣就要好好的玩啊。”青衣男说:“现在她终于发现这个秘密了,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做?”
白衣男:“她不会加入明日会。”
“你怎么知道?”
“她的书里写了,她对长生多么的厌恶。”
“越是写才越在乎。”青衣男固执己见。
他又对白衣男说:“对了,她是如何找到密道的?不会是你说的吧?”
“不是我。”白衣男沉了沉眼眸。
青衣男笑了:“那可就有意思了。”
路上,许宁把自己看到的和裴濯说了。
“这些就是明日会的人,他们借着宴会的名头聚在一起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裴濯也说了他这边遇到的事。
“武朝?”许宁蹙眉:“我现在想想,那个古怪的丫鬟故意引我和安小姐进去,她是不是武朝的人?”
裴濯认为是。
当时他和赵如意在后院的时候就感觉有点不对,怕是要坏事,于是他让赵如意留在那,他出来就找到了慕辰,慕辰说没有看到许宁她们出来。
就在裴濯要进去的时候,许宁和安小姐回来了。
许宁想了想:“要不是你,我们不能这么快出来。”
当时青衣男和白衣男已经发现她们了……
可……
许宁皱眉:“不对,既然聚会上的人说我们是偷偷溜进来的,可我们却又是武朝故意引进去的,这不就相互矛盾了吗?”
她想到了那个青衣男。
他还拔了她一根簪子,明显就是知道了她的身份,还装模作样戏耍她。
还有那个白衣男…
这两个人给她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我肯定见过他们。”许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