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的红日升起,映红了半边天。
枭从屋外走了进来,“王爷,事情已经安排妥当。”
君千玦一言不发,闭目养神。
枭:“王爷这是站了一夜?”
未答话,门口却传来秦颜温柔的声音,“王爷,颜儿给您做了早膳。”
闻言,君千玦原本闭着的眸子睁开来,嘴角扬起一抹不明深意的笑。
这就开始了?
枭白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君千玦转过身,朝枭示意,随后朝太师椅走去,坐下。
枭转过身去开门,枭行礼:“公主。”
秦颜手中端着早膳绕过枭,直奔屋内,放到桌上,柔声道;“王爷,颜儿见你最近疲乏,亲自做了早膳。”
君千玦看了一眼膳食,就知道有猫腻,但他未拆穿,反而吃了一口:“多谢公主,粥很好喝。”
秦颜见他真的吃了下去,心里松了口气,装模作样又继续道:“王爷爱喝,以后颜儿常做给你吃,只是王爷最近日日入宫,陛下身体可好些了。”
“谢公主挂念,若是公主今日得闲,可跟本王一同入宫,亲自见见父皇。”
“这…….”
秦颜想到疾风与她说,太子让她今日哪也别去,就待在宣王府。
若成事,太子自会派人来接她。
可宣王让自已一同入宫。
见她迟疑,君千玦不紧不慢反问:“怎么,公主今日有事?”
呃——
“无事,正好苏妹妹也在宫里,那颜儿先去收拾一下。”
秦颜脑子转了一下,她觉得宣王府定是没有在东宫安全。
秦颜走后,枭立即上前:“王爷,这粥?”
君千玦轻笑一声:“怕是加了大量的雷公藤。”
枭明白了:“太子以为无人能做出雷公藤的解药,所以加大剂量,量大毒发就快,好在是有解药。”
他垂眸:“枭,今夜皇城就要变天了。”
“放心吧王爷,属下一切都安排好了。”
……….
午后。
君千玦带着秦颜一同入宫,到达皇后后,秦颜找了个借口和他分开了,她独自一人跑去了东宫。
君千玦则是来到了长乐宫。
北厉帝依旧昏睡未醒,萧贵妃一直守在床榻前,眼睛红肿。
“母妃,去休息吧。”
萧贵妃叹息,心疼道::“你父皇如今昏迷不醒,本宫如何睡得着。”
桑玳玳瞧着萧贵妃这几日如变了个人一般,对她也不再嚣张跋扈,果然是爱情的力量。
当一个人忽然依靠不了,那便不得不成长了。
君千玦不再说话,眼神示意桑玳玳出来。
他低着眸子,沉声问:“父皇,还醒的过来?”
桑玳玳为难:“如今,陛下只有一口气吊着,怕是很快便……”
君千玦抬眸望了眼天空,“若是强制让父皇清醒,可有办法?”
一听。
桑玳玳忽然来气:“你可知强制让人清醒,那得多痛苦。”
他无奈地看了眼桑玳玳:“今日太子便会逼宫造反,有些事该了结了。”
今日造反。
完犊子!
“言言可安好?”
她怕言言又被有心之人利用。
“放心吧,本王派鸪守在相府。”
“今夜你顾好自已。”
桑玳玳沉思:“这不是废话吗?一不对劲她可得跑,万一这太子逼宫造反成功,那就玩完。”
不过想起沈离之前说过,太子一旦造反,他也会起兵。
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君千玦叹息一声:“拜托了,今日让父皇醒过来,他该知道结局。”
她点点头:“知道了,既然你想好就行。”
她转身入了内间。
原本兄弟相残,必有一死,君千玦想过杀太子,却没想过害北厉帝,如今这局面,挽回不了。
再次施针—
北厉帝很快便清醒过来,而且这次醒来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
萧贵妃欣喜,夸赞桑玳玳医术高明。
只是在场的三人包括北厉帝心知肚明,这只是回光返照,早已无力回天。
北厉帝坐起身靠在床榻上,他沉声道:“爱妃,你先下去,朕与玦儿有些话说。”
闻言,萧贵妃和桑玳玳识趣的出去了。
君千玦跪下:“父皇,儿臣不孝。”
北厉帝叹息:“快起来,这是父皇自已选的路。”
“只是,看不见你生儿育女。”
君千玦哽咽:“儿臣一直未曾说,您有子孙,儿臣有一子,乃先王妃所出。”
北厉帝惊讶万分:“真的?”
君千玦点点头,随即将来龙去脉都讲与他听。
北厉帝激动:“记住一定要让言言认祖归宗。”
“是。”
北厉帝咳了一声,“今夜一切都结束了。”
今日坊间——
军队来回奔波,大家好像都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事,街道上空无一人。
家家户户大门紧闭。
相府——
稚嫩的声音响起:“外祖,娘亲为何还不回来。”
桑浦抱着言言安抚道:“言言乖,今夜过后,娘亲就会回来。”
闻言,言言欣喜:“真的吗?”
桑浦笑着点点头,只是笑未答眼底。
他知道太子今夜起事,但谁知道有没有意外,毕竟现在皇城的兵全是太子的人。
也不知道宫内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