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你们为什么不累
武皇仔细观察了最近一名随州士兵的脸色，随即愕然地发现，对方虽然因为连续奔波显得有些灰头土脸，但的确精神奕奕，一点也看不出疲惫的模样。
再看其他士兵，武皇很快发现其他士兵同样如此，没有一丝疲惫。
“你们真的不累？”
武皇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不累！”
士兵们齐声答道。
事实就在眼前，武皇想不相信也不可能。
望着完全违背他认知的随州士兵们，武皇喃喃着：“不可能，不应该啊……”
好半天，武皇回过神，神色中带着困惑，打量了随州士兵一圈后，忍不住问道：“你们为什么不累？”
“为什么？”
士兵们一愣，这个问题他们还真没细想过。
互相看了看后，有士兵不确定地道：“或许是因为我们训练过？”
“训练？什么训练？”
武皇一愣。
“就是陛下……也就是之前的秦王殿下，在指导我们的时候，曾经专门训练过我们长途奔袭。”
“属下要是没记错的话，最长的一次，是十天急行军吧？”
最后一句，士兵是向其他士兵询问的。
旁边立刻有士兵点头：“对，就是十天。”
武皇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周昊竟然训练过士兵这些？
也太不可思议了！
但随即，武皇就意识到什么，连忙问道：“昊儿是怎么训练你们的？和普通士兵的训练有什么不同？”
士兵们互相看了看，神色有些迟疑。
周昊训练他们的时候，曾经叮嘱过，让他们不要随意向外人讲述他们训练的方法。
武皇虽然是太上皇，但对他们而言，的确算不上自己人。
武皇没等到答案，不由得一愣，疑惑道：“难道除了这一点之外没什么不一样？”
士兵摇了摇头：“太上皇，陛下曾经交代过我们，那些训练方法不要轻易提起，所以……”
说完，士兵心中有些忐忑。
虽说他遵循了陛下的命令，但眼前的可是太上皇。
估计要被惩罚了。
但等了一会，士兵也没听到武皇的呵斥。
相反，在沉默片刻后，武皇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等朕回去询问昊儿吧。”
此时，战马的速度已经很慢了，武皇索性拉住战马，然后问道：“那个牛有功，你们都了解么？”
如果说之前他对牛有功完全就是不看好的态度，那么在看到这些士兵们展现出来情况后，武皇的想法有了很大的转变。
或许，他不应该用对一般士兵的想法来推测随州士兵！
“牛有功？”
士兵们互相看了看，突然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武皇有些疑惑：“你们笑什么？”
一名士兵忍着笑道：“太上皇，没什么，我们只是想起来牛有功以前的名字。”
“什么名字？”
武皇更加疑惑，什么名字能让这些士兵这么开心？
“牛奋。”
“牛粪？”
武皇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好半天，武皇才停止了大笑：“怎么会起这个名字？也太……太……”
士兵便解释道：“他名字里的奋，是奋斗的奋，原本寓意挺好的，可惜姓牛。”
“后来在对付突厥大军的时候，他立下了不小的功劳，特意请陛下帮他改了名字。”
武皇一怔，这才明白周昊为何要让牛有功指挥这次战斗。
原来曾经立下大功，这才从随州士兵中脱颖而出！
武皇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一百名随州士兵，心中突然浮现了一个让他都觉得惊讶的想法。
“你们老实说，和牛有功相比，你们谁更厉害？”
士兵们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神色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启禀太上皇，还是那小子更厉害一点。”
这个回答，和武皇心中的想法一致，但却让武皇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这个答案，让他意识到他刚刚的一些想法，完全错误！
牛有功之所以率领三万随州士兵夜袭敌人，根本不是贪功冒进，而是有着必胜的把握！
连他都想不到经过四天疾驰后随州士兵一点都不累，不熟悉随州士兵的交趾人肯定更想不到！
恐怕对方还以为牛有功他们要休整一两天，正在做着春秋大梦呢！
想到这里，武皇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心惊肉跳地追了四天，却根本就是白担心！
精神一放松之后，武皇便感觉到一股疲惫涌上心头，随即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太上皇！”
昏过去前，武皇只听到周围几道惊呼声。
……
就在武皇因为过于疲惫昏过去的时候，牛有功正带着大军快速进发。
经过白天四个时辰的休整，所有士兵都精神抖擞，眼中闪动着精光。
对于这次夜袭，所有士兵心中都充满了自信。
这一战，他们必胜！
夜色中，三万大军很快来到河东州外五里的地方。
河东州，便是李弥亮率军攻下的第八座城池。
牛有功取出周昊交给他的望远镜，在观察了一番后，随即有了判断。
对方的主要兵力，并不在这座城池之中。
牛有功心中一动，当即下令：“两千人发起攻击，其余人分成四队，分别前往河西州、浔州、麻州和昆州！”
牛有功口中这几座城池，是距离河东州最近的四座城池。
一旦河东州受到进攻的消息传出去，这四座城池必然最快调动兵力过来支援。
到时候，他们就能够出其不意地将对方消灭在半途之中！
牛有功安排结束，三万随州士兵很快按照命令分成五支队伍。
“杀！”
两千士兵立刻向河东州城门冲去。
其余士兵，则在两千士兵吸引了河东州守城士兵的注意力后，在夜色中向四个方向散去。
河东州守城将领从睡梦中被士兵喊醒，当听到河东州受到突袭，已经被攻破城门的消息后，不由得大吃一惊。
“对方是什么人？有多少？”
前来汇报的士兵不断摇头。
城门口一阵混乱，再加上有事夜晚，他们根本弄不清楚。
将领没得到答案，心中不由得有些慌乱，大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派人去其他城池求援，将这个消息告诉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