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奶奶家的那些篱笆,是你和宋珩一起搞鬼弄坏的,她养的鸡,也都因此而走丢了,你们两个是罪魁祸首。”
“村南的刘叔家的那些牛,之所以不干活了,是因为你们给它下了巴豆,就因为刘叔当时没有把牛借给你们一用。”
被点到的人当即都站了出来,怒目而视宋聪聪姐弟二人。
他们两个缩在一起。
“我从前知道却不说,是因为你们威胁我,你们还把捉来的老鼠和大蛇放到我的床上,冬天会往我的床上放冰块。”
众人一个个摩拳擦掌。
“还有啊,宋聪聪,你不是说我不是宋家人吗?既然我不是宋家人,那我就没有责任养你们。”
身后那些人暴怒起来,让姐弟二人无处可逃。
两个人鼻青脸肿地离开。
王玉华看着宋皎,心中明白。
赚这点钱,已经有人眼红了。
她走到宋皎身边:“要是你们家二郎还在,他俩也不敢上门。”
“二郎是二郎,我是我,我们两个总不可能一辈子都有关系。”
他早晚,是要娶妻的,到时候他们也就没那么多关系了。
突然来的多愁善感,让王玉华有点意外地看了一眼宋皎。
“你这是什么想法?就冲你为他大哥做的这些事情,他也不会忘掉你的。”
“那婶子你觉得,他会不会将我之前跟杨晨之间的事情,算到我头上?觉得我对他大哥不那么好?”
王玉华张张嘴,只得转变话题:“别想这么多了,也不知道二郎到没到京城。”
被宋皎挂念着的容景,此刻面前站了三个书生。
对方书生打扮,可细节之处满是匪气。
“这位公子,进京赶考一路不易,咱们要不结伴而行?”
容景淡淡地看了对方两眼。
那深不见底的眼神,令三人心头没底。
难不成被他发现了?
还是说……要用枪的?
就在三人眼神交流是否要要了容景的命,便听容景说道:“好啊。”
“我们三个在这附近看了好久了,这附近有个客栈,还算不错。”
客栈?
看来是想要在黑店里动手了。
他闲来无事,倒是也可以看看。
没有今天这批,还会有下一批。
早点熟悉套路,也能反客为主。
“这几天风餐露宿,我快累坏了,有客栈住,自然是好,徐某这次是占了各位的光了。”
看容景这般上道,三人相看一眼。
每年也就这个时候最赚钱。
“兄台,我看你满腹经纶,正好到了客栈,咱们也有歇脚的地方,咱们几个切磋切磋,如何?”
“各位不嫌弃在下,自然是好的。”
多余的话,竟是一个都不说。
三个书生面面相觑,没多言语,带着容景往客栈走去。
此时天色渐黑,三人寻了个由头钻到自己房里,未曾出来。
容景觉得好笑,在房里观察细节。
进门的时候,客栈门上有些许刀剑痕迹。
这里以前应该发生过激烈的争斗。
或许就是那三个人带过来的。
这房里昏暗,有些角落遍布蛛丝,可见无人打理。
他一路走来,未曾看见其他赶考人,想来是绕开这条路,或者已经被暗害了。
客栈虽然被打扫过,但有股淡淡的血腥之气。
是家黑店无疑。
容景把包袱放在桌子上,外头有书生的声音,喊他去吃饭。
容景做好标记,慢慢过来。
厨房里出来的人,看着肥头大耳,一身烟火气,可眼底的匪气却让人轻易忽视不得。
“几位客官想要吃啥?”
说话间,容景观察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
地基上的字号,他也观察过了,是个百年老店。
可现在附近都没人,若是只接待往来赶考的学子,必定赔本。
他在房内的那段时间也没闲着。
处处观察了一遍,最细致的角落也未曾放过。
屋内挂着的那幅画,底下有轻微的血渍!
床下还有个砖槽,像极了他在机关书上看过的机关。
人躺到床上,床板一翻,这人死的悄无声息。
将财物敛尽之后,再把床底下的机关重新规整好了就是。
至于尸体,往外头一扔,猴年马月的,也没人能发现。
容景心里门清,随口说了点清淡的菜。
有个李姓书生砸吧了下嘴:“从家里出来后就没吃过好的,今天难得遇到个休息的地方,得填饱肚子!给我来壶酒!”
酒壶上来的最快,容景淡淡的扫了一眼,上面有个摁扣,往左是正常酒水,往右是带毒的酒水,这一来二去的,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伙计在忙,三个书生围坐在一起,容景这才发觉,这个李姓书生,似乎跟左边两个不是一伙的。
想来他们先是遇见了李坝,假意逢迎之后发现人好骗,本想一走了之,结果半路出来了个他,索性一并带回去,干票大的。
李坝淡淡道:“你们现在进京赶考,都不行!”
“怎么说?”
旁边二人装作极为上心的模样询问。
“我听说,现在的主考官不需要你真才实学,你得需要有银子!”
贪污受贿,古往今来都有。
容景一听,已经不想继续待下去了。
他淡淡的看着人。
这几天跟宋皎在一起,受她的影响,他对草药上面,也多有理解。
这壶酒里的东西,的确是蒙汗药。
抿一口都得睡三天。
见容景不动杯,另外两个书生询问道:“徐兄,可是饭菜不对胃口?”
出来时,容景留了个心眼,特地给自己弄了个化名。
看二人对自己格外上心,容景微微一笑道:“不是不对胃口,是觉得,但凡吃一口下去,我今天就得交代在这。”
李坝微微一愣:“徐兄,你在说啥?”
“我能说什么?门口有刀剑痕迹,屋内还有尚未打扫干净的血渍。店是你们二人要来的,我方才去解手的时候,恰好看见你们跟那个厨子交头接耳。”
二人脸色巨变,猛地看向容景,李坝害怕地起身,站在容景身后。
“你早就知道了?”
“这么明显,想不知道都难。”
他本想今夜好好休息休息,却不曾想,床上是机关,床下必定生死难料。
被戳穿真面目,二人翻案而起,抽出腰间软剑,冲着容景二人直刺过去。
容景从容不迫,身如鬼魅,即便拉着李坝,却也从容应对。
那二人厌倦到嘴的鸭子要飞,慌忙喊道:“大块头!还等什么?”
紧接着,‘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