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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没苦找苦吃

    戚然不想这个时候跟余子濯起争执,她道:“先回去再说。”

    之后。

    二人谁都没再说过话。

    距离别墅还有一小段距离,戚然就已看到了等在那的纪淮。

    她转头看向余子濯,清晰地看到余子濯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

    余子濯张了张嘴:“戚然。”

    戚然把车停稳:“下车。”

    “哦。”

    余子濯龇牙咧嘴地下了车,他看看戚然,又看看纪淮,停在原地,不知下一步该当如何。

    纪淮睨他一眼:“进来。”

    余子濯重重叹了口气,认命地跟了上去。

    经过检查。

    戚然和纪淮得以确认,余子濯伤得不重,只是额头、左臂被磕破、擦伤以及扭了脚踝。

    没有伤到骨头,只需要做最简单的消毒处理即可。

    “我去拿药箱。”

    戚然起身走了。

    “嗯。”

    纪淮脸上看不出情绪,落在余子濯身上的视线也不夹带感情。

    余子濯被盯得毛骨悚然,卑微解释道:“我只是太闷了,闷得心口疼,所以想出去放放风,我没想惹事。”

    “嗯。”

    纪淮的冷漠,倒叫余子濯不安了:“实在不行,你骂我几句也成。”

    余光瞥见戚然的身影彻底消失,纪淮才开口:“余子濯,我知道你难受,可你能不能稍微顾及一下他人的感受?”

    “我——”

    余子濯说不出话来。

    是他不想吗?他自己都要活不下去了,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顾及他人感受!

    他经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直到现在都没疯,他觉得自己挺牛.逼了。

    “看到戚然了吗?”

    余子濯愣了愣:“看到了。”

    “你看到她憔悴成什么样子了吗?看到她因为我们的事,瘦了多少吗?明明是我们的命运,却害她没了自己的生活,整日守在我们身边,即使睡着,紧皱的眉头也没松开过。”

    “她走到今天吃了多少苦头你不是不清楚!她好不容易才从她要背负的悲惨命运中挣脱出来,又被我们拖进了无边的地狱,你知道她有多难吗?”

    纪淮说话声音不高,也没有过激的语气,可透露出来的讯息,却压得余子濯喘不上气来。

    “你难受,谁不难受?你还想怎么为难她?”

    这些天。

    戚然从来没有在纪淮面前说过一句‘难’,她总是怀揣希望,表现得像个小太阳,坚信一切会好起来。

    可纪淮对她何其了解?怎么可能被她营造出来表象迷惑?

    每天不动声色地看着戚然承受压力的同时还佯装无事,纪淮简直心疼到肺都要炸了!

    “纪淮,我不是故意的,我....”

    不等余子濯把话说完,纪淮直接抬手打断:“不想听你狡辩,我只问你一句,能不能消停点?”

    “能。”

    余子濯垂下头,像是霜打的茄子,提不起一点劲儿。

    “可是,纪淮——”

    余子濯抬头,刚要说话,就见纪淮冲他使了个眼色。

    他转头,看到了朝他们走来的戚然。

    “上药。”

    经历过余子濯生病的事后,戚然特意去学了一些简单的急救、包扎等简单医学操作。

    “嗯。”

    纪淮那番话,余子濯听进去了,再看到戚然,他愧疚到一度不敢与之对视。

    “可能有点疼,忍着点。”

    “嗯。”

    余子濯点头。

    几秒后,余子濯疼得五官扭曲,但触碰到纪淮的不善眼神,愣是没敢喊一声出来。

    这种事戚然没什么经验,操作起来十分生疏。

    又一声低低的呼痛后,戚然抬眼看向余子濯,叹了口气:“谁让你没苦找苦吃,忍着!我尽量小心些。”

    “我没事,不疼,一点都不疼。”

    下一秒。

    消毒棉签被放在余子濯的伤口处,他疼得差点跳起来。

    待处理完毕。

    戚然的额头上也沁出了一层汗:“这几天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感染!”

    伤口一旦发生感染,凭她的本事,根本处理不了。

    “嗯。”

    见戚然收了药箱要走,余子濯拽住她的手腕,略有几分尴尬道:“戚然,不然你骂我几句解解气?”

    戚然抽出手腕:“不了,浪费情绪。”

    顿了几秒,她又道:“但我希望,同样的事不要再发生,提心吊胆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余子濯脸上又添几分自责:“对不起。”

    “景阳还在姜夏那,我得接他回来,你的伤自个儿跟景阳解释。”

    “嗯。”

    余子濯盯着戚然。

    正如纪淮所言,即使纪淮每天变着法的做菜给戚然补身体,戚然的精神面貌还是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从前,不论何时,戚然眼里总会闪烁光亮,但现在,他一眼瞧过去,只有极力掩盖的疲惫。

    “戚然。”

    戚然步子顿住,转身看向余子濯:“怎么了?”

    “谢谢你。”

    “不用。”

    当晚。

    戚然把余景阳接了回来。

    再怎么懂事,余景阳也是个孩子,爱玩是天性。

    在外面玩了一整天,他像是活过来一样,人也添了几分小孩子该有的灵动。

    他这副模样,看得余子濯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当晚。

    余子濯在网上搜罗了很久。

    翌日。

    他主动找上戚然,聊起了余景阳的事。

    “他这个年纪最需要玩伴,我找了几家适合他的全托幼儿园,你看看怎么样?”

    说着。

    余子濯把他整理好的资料递给戚然。

    他一个‘透明人’做不来这种事,只能由戚然出面。

    戚然有些诧异:“问过景阳的意见吗?他怎么说?”

    “定好以后我会找他聊,但他绝对不能再跟我一起困守在别墅了。”

    余子濯做别的事不靠谱,但在余景阳的事上,从未掉过链子。

    “嗯。”

    余子濯挑的幼儿园都是顶好的,戚然没什么意见可提,看过后,她把资料推了回去:“问问景阳的意见,看他喜欢哪个。”

    余子濯默了一瞬,才答:“好。”

    余景阳没上过幼儿园,自然不愿离开余子濯。

    余子濯好说歹说哄了很久,才勉强说通。

    二人定好去处后,戚然火速开始着人办理手续。

    送余景阳进幼儿园那天,余子濯也跟去了,但碍于他的情况特殊,他并未下车,只在车上和余景阳做了道别。

    余景阳哭得小脸通红,抓着余子濯问了好几次什么时候接他回家。

    余子濯不知道该怎么答,半晌,才支支吾吾回了句:“等爸爸忙完这阵就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