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走在后面的谭语堂和谭天齐夫妻都进了屋。
纪鸿才和谭语堂两个老伙计见面,免不了就是一阵激动。
等几位长辈叙完旧。
谭语堂才看向纪月秀和清清:“清清,月秀啊,我这次进城,还把天齐和小雅带来了……我就是听说,清清你的医术不错,想请你帮他两瞧瞧。”
这不是什么大事,若是其他人,清清就懒得耗费精力。
可谭家是纪家的姻亲,自然这个请求不好拒绝。
她扬起笑脸:“谭伯伯,好呀,这都是小事。”
清清拿眼去看谭天齐和文雅,一看之下,不由的心惊。
上次见面,还是谭天齐和文雅的婚礼上。
那时候的谭天齐虽然不说多么的英俊潇洒,但也是个风华正茂的青年,可这会他竟然消瘦了许多,瘦到两颊都有些凹陷下去,身上的贵气全无,瞧着邋遢了不少,透着一股浓浓的颓废之感。
而文雅的状态也好不了多少,也不知是不是她原本的容貌太过于憔悴,此刻她的脸上敷着厚厚的脂粉,腮红也打的太过于浓重,让她整个人都看起来很病态,嘴唇红艳的,让她看起来带着浓厚的风尘感。
清清差点都忘记她是一名小学老师了。
文雅望着清清,眼神里透出殷切:“陆小姐,我的身子应当是出了问题,还请你帮忙诊治诊治。”
谭天齐没有说话,他紧抿着嘴唇,深深的看了清清一眼,目光下移,又见清清的腹部隆起,他便垂下眼眸,掩饰的搔了搔头发。
谭语堂赶紧说:“清清也是刚下火车,还是等她休息好了,再给你们看吧。”
文雅一想,确实不需要急在这一时,早一天晚一天都是一样的,现在急切的让清清看病,只会惹得人家不高兴。
木木现在长大了,有点不好意思窝在清清的怀里,他摸摸清清的肚皮,害羞的问:“舅妈,肚子里的小宝宝什么时候出生呀?”
都不用清清回答,暖暖就抢着回答:“叔叔说是这个月底呢,还有十几天了,等婶婶生小宝的时候,叔叔会从星罗过来的,木木哥哥,你五子棋练的怎么样了?我们两个比试一场吧!”
暖暖笑得像只小狐狸,木木一看她那样,就知道她私底下偷偷练习了。
不过他是做哥哥的,妈妈说,哪怕是知道妹妹故意想赢,也完全可以配合妹妹,主打的就是一个让妹妹高兴。
纪柏舟对于清清生孩子还是不放心。
想当初龙凤胎出生的时候,就差点搞得清清没有人接生,两孩子还是他亲自接生的,所以这次他也打算亲自接生,当然也是在医院。
沟通的事已经提前和省医院的产科医生沟通好了,就等纪柏舟把星罗的事安排妥当。
预产期虽然是月底,但往往生孩子是没有那么准时的,前后推迟一个星期都是有的。
纪柏舟准备这个周末过来,距离清清生孩子的预产期,只有一个星期。
家里的房子,纪月秀已经命人收拾好了。
因为她和谭天宇平时也是忙着工作,没有时间亲力亲为的打理这么大的庄园。
所以请了好几个人负责打理庄园里的事务,比如专门的园丁师傅,屋里也配了两个专门打扫和做饭的保姆,另有育儿嫂两个。
平时纪月秀不在家的时候,木木和睿睿都是由育儿嫂带着。
当然把孩子全权交付给别人,纪月秀也是不放心,原本是请了谭天宇舅妈来帮忙的,也不要她老人家做什么其他的,就是盯着些保姆们做事。
可巧这个月谭天宇的舅舅家表哥生了小儿子,舅妈便要去伺候儿媳妇月子。
不过木木和睿睿都大了,也不是小时候离不得人的情况了。
晚饭,就在庄园的餐厅里,两个保姆弄了十几道菜,直接把第一次来这的文雅惊呆了。
本来见到庄园的时候,文雅就已经很心惊,再见这豪奢的架势,她已经自惭形秽到泥地里去了,渐渐的心里还有些不平衡。
特别是看到同为妯娌,纪月秀是个二嫁之身的农村姑娘,甚至还带了个拖油瓶,年纪也不比她小多少,可现在两人之间的差距,却像是隔了一条银河。
纪月秀住着云省第一豪宅,出入有汽车,有厂房有公司,在外面当女老板,威风八面,关键她还越活越年轻,那脸上嫩得都是掐出水来,这要是不说,谁能看出来她是个六岁孩子的妈。
最重要谭天宇宠着她,夫妻感情恩爱的就像是一个人似的。
晚饭过后,文雅打量着纪月秀给她安排的房间,不过是一间客房,也给安置的是席梦思床,里面的装修一看就都不是便宜东西,打开窗外面就是云江,这房子当真不愧是第一豪宅,住了就让人不想走了。
谭天齐洗漱好进了屋,才关好房门,就听文雅有些酸溜溜的说:“不是我说,天齐,你爸爸也太偏心了,你看看你弟弟现在过得都是什么日子,我们过得又是什么日子,你爸却不让咱们沾边你弟弟的生意,好像我们是贼一样。”
“你瞎说什么!”谭天齐恼怒的抬眼:“我们有自己的工作,你干嘛总是惦记别人的东西,你难道是狗吗?”
文雅面红耳赤:“你,你骂我是狗?!”
“你不就是狗,一天天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有满足的时候吗,你和你妹妹那种人,不愧是一家人!你们就是一个样!”
谭天齐这话就很恶毒了。
其实刚开始,文雅为了得到谭天齐的喜欢,一直都是选择容忍的那一方。
知道文静出事,谭天齐对文雅说出,看到她们文家姐妹就感到恶心,甚至经常在行房的时候,半途中不行,就是因为害怕,想到文静的病,他就害怕。
因为文静死的时候,是由文霖和谭天齐这个姐夫,去把文静的尸体带回来的。
所以文静死前全身流脓的惨状,被谭天齐看了正着。
文雅恨死了不自爱的文静,每当谭天齐不举的时候,她就觉得是自家害了谭天齐。
可后来谭天齐变本加厉,常常不顺心就提起文静的事。
在他的口中仿佛文雅也是那样的人。
不过,文雅从前哪怕是和他在家经常吵嘴,谭天齐也从来没说出口,说她就是和文静一样的人。
可是现在,也不知谭天齐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公然骂她和文静一个样。
文雅气得浑身都在颤抖:“谭天齐,你太过分了!你才是狗,你才是……那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