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薇激动起来。
难道上次爷爷见到的那个姑娘,根本不是故人之后,而是爷爷的……孙女?!
怀着这种心情。
林悦薇见到林老之后,就没忍住试探的问了出来。
林老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伤痛,而后笑了起来:
“要是真有这么一个孩子就好了,只可惜,一直到我离家,你奶奶都没有怀上身孕。”
林悦薇眸中的光彩熄灭,刚升起来的希望,就像是一盆水被浇灭了。
“我还以为我能有个姐姐或者妹妹了呢,原来……”
旁边的秦墨怔住:“悦薇,你刚才说,这话是谁的猜测?”
“清清啊。”
“是她?!”秦墨凝重,若是这世上别人说这话,他恐怕不会相信。
可这人是沈思清,重生来世的沈思清!
他觉得是真的!
虽然在他的前世,林家并不曾有这样的传言,但或许那是因为林老过早离世,林家人根本来不及知道这样的事。
可这辈子林爷爷活得好好的,沈思清又说了这样的话。
那么林爷爷肯定真的是有这样一个后代!
“爷爷,您好好回忆回忆,当年您离家的时候奶奶真的没身孕吗?或者是她有了,没有告诉您?”
林老一愣:“这不可能,九儿什么事也不会瞒着我。”
齐神医也在,他沉吟着:
“或许是刚怀孕,她自己也不知道,妇人初孕头一个月,是感觉不出来的,只能通过月事来判断。”
林老想了想:“这方面我没注意过,只记得那个月,她格外的爱吃酸梅,连青杏都能一口气吃下好几个。”
齐神医瞪大眼,林悦薇也看着爷爷:“爷爷!嗜酸是孕妇的特点之一呀,奶奶说不定那时候就怀着身子呢!”
林老苍老的身子一晃,差点被这消息惊讶的从椅子上摔下来。
这下激动的人轮到了林老:“这,这是真的吗?”
秦墨和林悦薇一左一右的扶住他。
秦墨笃定的点头:“爷爷,是真的,奶奶给你留了后,在这个世界上,只是我们不确定,到底在哪。”
林老一下子就想起了,曾经在云台县见过的那个女孩。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在云台县,那孩子在云台县!”
两行热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落下,林老伤心自责:
“当时我怎么,怎么就不喊住她呢,就那么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我还以为我在做梦,我梦到了九儿,原来是真的!那一定就是我的孙女!”
“爷爷,你别难过,我们这么多人,一定会帮你找到的!”
林悦薇紧紧握住爷爷的手,眼泪也不由自主的跟着落下。
“对了,爷爷年轻时候的照片,可以登报和上电视,说不定奶奶还活着,看到电视和报纸,就自己找来了!”
秦墨赞成:“还有奶奶的样貌,爷爷你可以画出来。”
林老摇摇头:“我大老粗一个,哪里会画画。”
“那让林叔叔来画,爷爷您来描诉。”
林老这会点头了:“好,薇薇,今晚你就让你爸回来。”
吃过饭,林悦薇就和秦墨一起去找林久。
谁知正碰上林久带着小玉米画画,华若云也在。
林悦薇赶紧打招呼:“华老师,小玉米这就开始学画画了?”
华若云轻笑:
“是呀,这孩子感兴趣,暑假的时候和清清一起过的,清清教他几次后,他就喜欢上了。
清清怀着孩子,现在月份大了,我不好老麻烦她。
就只能带他来你爸爸这,麻烦你爸爸了,顺便看看你爸爸有没有兴趣收下这个小徒弟了。”
林久一反常态的摆手,表示道:“嗨,哪有什么麻烦的,升升这孩子有天赋,我愿意收徒弟的很。”
见林悦薇晚上找过来,华若云猜测人家父女肯定有事,便带着华升升离开。
华若云一走,林久见女儿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心虚的解释说:“看什么,人家华老师去敦煌给我带了好几种稀有矿石呢,都是做颜料的极品石头,我收她儿子做徒弟,只是为了感谢她。”
林悦薇唇角勾起,也不拆穿他。
华若云老师是建筑系的翘楚导师,配她爸爸,那是她爸爸高攀了。
再说了中年人的爱情细水流长,就她爸这闷骚样,还不知什么时候对华老师表白呢。
哦,就算是表白了,人家华老师也不一定看上她爸。
林悦薇莞尔一笑:“是是是,你只是为了感谢人家,我相信你呀。”
林久摸摸鼻子:“你两这么晚过来做什么?”
秦墨轻笑:“林叔叔,爷爷让您现在过去一趟,哦,还要带上绘画工具,我来帮您搬吧。”
“带绘画工具做什么?”林久恍惚间想起了什么:“难道是你爷爷要让我给你奶奶画像了?”
本来之前林久就要画的,可父亲那段时间身体不好,也就算了。
毕竟只有父亲才清楚的知道母亲的模样。
林悦薇点头,跟着动手收拾起画室来。
林久神色严肃:“那赶紧收拾,我们这就回去。”
两个小时后。
林家书房,挑灯夜战。
林老一会一看。
连连摇头:“林久,你这绘画大师,就是这水平?”
“怎么了?爸,我不就是按照您说的画的吗?”
林久也万分不服气:
“你看,这杏眼桃腮柳叶眉,不对吗?”
“哎呀,哪里对了,一点都不像!”林老如今身体恢复不少,生气起来都中气十足的。
“这眼珠子,不对,嘴也不对,还有这脸蛋也大了,反正不像!”
你要他说出来具体哪里不像,他也没法说,总之是感觉不像。
林久也来了脾气:“就一句不像,我上哪去给你画,什么也没有,我,我画个毛啊,不画了……”
“爸!”林悦薇有时候也很为牛脾气的爸爸,感到无语。
明知道爷爷身体才刚好,就不能顺着爷爷些嘛。
林老神情颓然:“你不画就不画吧,反正,这世上谁也画不出她的神韵。”
林久红了眼眶,看着父亲那耷拉着的肩头,还有那已经佝偻的背影,他鼻头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爸……好好好,我画,我好好画,你说吧,我哪里不对,我改,一定把妈的画像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