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你以为人家愿意来咱们家听壁脚啊,往常为了思慧来咱们这吃顿家宴,都嫌弃的跟什么似的。”
孙芙蓉对潘玉珍嫉妒由来已久。
虽然她表面上对潘玉珍毕恭毕敬,但骨子里可是不服气的。
“不是我说的,咱们这些老人,谁不知道她这个夫人,名不正言不顺的。”
沈自杭吓了一跳,赶紧把门关起来,关得严严实实。
推搡着把孙芙蓉推了两人的卧室里。
“哼,我就说我不想住在大院里吧,整日的都被人压一头,好像低人一等似的。
就连在自己家说会话,还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一样,这种日子我真是受够了。”
其实从前的孙芙蓉可不会这么想,她以住在大院里为荣。
就她在街道办上班,她的那些同事,哪个不是巴结奉承她。
只是最近,她最疼爱的女儿,对她是越来越不耐烦了,倒是对她那个婆婆越来越亲近,大杂院的邻居们都说,她是给潘玉珍生了个女儿。
她在外面依然扬眉吐气,只是回到大院里憋气的慌。
“你啊你,迟早要让这张嘴巴害了你。”
“你放屁,我要是这张嘴不好啊,清清那贱人的身份早就瞒不住了,你就知足吧!”
孙芙蓉坐在床上按摩着自个的腿,晃着脑袋说:
“潘玉珍那女人还不如我呢,想当初我也是提笔能文,扬鞭能武的人物。
她算个啥呀,大字不识一个,哼,要不是陆别明这人认规矩,她这种包办妻子是要下堂的货色。
如今天天摆了个脸,给谁看呢,不是我说,出了这个大院,谁来稀罕她。”
沈自杭叹气:“人家再不好,那是她和陆师的事,至少她对咱们家的思慧是很不错的。”
说到沈思慧,孙芙蓉红了眼:
“我就这一个女儿,还被她抢了去……
还有咱们女婿,也是个傻的,好端端的跑去了边陲。
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思慧却没怀上个一儿半女的,你说怎么办呢?”
沈自杭也是觉得奇怪:
“这俩孩子要不找个神医瞧瞧吧,结婚都这么久了还没怀上孩子呢。
听说在咱们云省退休养老的林老身边就跟着个神医,以咱们家的地位肯定是请不动人家的,但是要让陆夫人出面,肯定能请动。”
“我说,老沈,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意思是我们思慧不能生啊?!”
孙芙蓉越听火越大:
“女婿不在这,不就只能给咱们思慧瞧病嘛,你让潘玉珍那个贱人怎么想,她可是一向多疑的很!”
沈自杭一想也对:“那,那怎么办呢,要么你找思慧问一问,是不是女婿不行啊,那陆家也怪不上咱们。”
“跟你说不着,睡了。”
孙芙蓉听了就烦,扭身躺下了。
第二日,孙芙蓉还是去陆家找女儿 。
沈思慧心情正不好呢,一天天伺候挑剔婆婆的日子,她也并不好过。
这会儿见她妈来了,忙上她婆婆那说一声,要回娘家坐坐。
潘玉珍正在客厅里插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项艺术可是她新学的,便挥挥手让她们走了。
一回到家,沈思慧就放松下来。
她半躺在沙发上,和孙芙蓉吐槽起来。
“老天真是不公平,沈思清那个小贱人,哼,嫁给那样一个泥腿子,竟然……竟然住上了豪宅!”
孙芙蓉就是要问这个呢,还没等她问,就听女儿开口说了。
顿时手里的瓜子都不香了。
“这事是真的呀?我昨晚上还以为纪家那三个是吹的呢,哎哟喂,是真的!”
“昨晚上纪家来人了?”沈思慧四处一打量,这才发现碍眼的两瘟神不见了,心情好了不少:“把那两个接走了?”
“可不是嘛,纪柏舟,你那个便……你妹夫来的,还有他爹,和一个他叫姐夫的人,过来把两瘟神接走了。
我就听他们坐在这里吹呢,说什么大院子啦,出门还能看鱼,我寻思这得多大的院子啊,我可不得找你好好问问。”
孙芙蓉可不认为纪柏舟有那个本事买大宅子,她心里门清,认为这都是陆别明对沈思清的补贴。
但是她不能告诉沈思慧,沈思清的真实身份。
沈思慧酸溜溜的说:
“那是夸张了,房子是挺好的,也能看鱼,就是嘛不是鱼塘,不过是个小鱼池。
这纪柏舟我让人查了,说是在做什么买卖,是个有本事的,咱们省城一霸吴家,就是他给弄进去的。”
沈思慧还是昨天让陆家的人查了,才知道这些事的,不然她也不敢相信那宅子竟然是纪柏舟买的。
“你这意思……那宅子是姓纪的买的?”
“就是他,千真万确,是陆家的人查出来的,不会有错的。”
沈思慧不想承认也必须要认,她这个妹妹还真是命好。
一次次的跌到泥地里去了,却还能爬起来。
下乡了,居然等到了恢复高考。
嫁了泥腿子,竟然人家泥腿子还能翻身发达了!
孙芙蓉眯了眯眼:“这事,你再查查吧,查查清楚那个姓纪的到底在做什么买卖,这么挣钱,别是来路不正的,咱们是一家人,同气连枝的,可不能被他们连累啊。”
沈思慧眼睛一亮:“我省得了,必要时候,大义灭亲。”
孙芙蓉拽了女儿一下:“那个纪家端了就行了,清清毕竟是你妹妹,不能连累到她,到时候陆家要说你心狠的,你别忘了,你还没生娃呢,这个脚跟就没站稳。”
说到这个沈思慧眼里的光又灭了。
孙芙蓉瞧出来她的神情,继续追问:“你和女婿怎么回事?是不是他那方面不行?这么久了还没怀上。”
沈思慧也是一腔烦恼无处诉说,她和陆霆轩结婚快两年了,任凭她使劲招数,陆霆轩就是不吃招。
“哎,妈呀,我和你说实话吧,反正他也去边陲几个月了,我也没必要瞒着你了。”
“啊?他还真不行啊……”没等沈思慧说完,孙芙蓉震惊的嘴里的瓜子仁都掉了。
“不是,是……”沈思慧难堪的摇摇头:“是我和他……没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