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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高干子弟绝对不会娶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

    文静打发了身边围着的邻居。

    她径直走到花衣男的身后。

    “严勇!”

    她刚喊出声,那个男人就正好回头。

    看到他的容貌,文静脸上的怒气戛然而止。

    不是严勇,他不是严勇。

    本来文静一直以为救自己的人是严勇,对严勇还颇为感激。

    直到她有一天看到严勇穿了一件,和那个凌辱她的男人一模一样的衣服,也就是眼前男人身上的同款。

    文静去质问严勇,那天严勇似乎遇到了什么事,正在气头上,当时没有犹豫就承认了。

    他说那件事是他干得,就是他把文静打晕关进地窖的,想送他进局子里,就快些动手,那模样嚣张极了!

    文静这才知道一切都是严勇自编自导,是他关得她,也是他放的她。

    在地窖里的那个男人和严勇穿一样的衣服,所以强了她的人,也就是严勇。

    但文静还是没勇气让公安抓严勇,对比她丢了清白,她更害怕被人知道她被强。

    蓝衣男人回头,见到文静后,他的眼中闪着一种奇异的光彩。

    “哟,这不是文家的小女儿嘛,你找我儿子做什么?”

    男人留着八字胡,中分头,一双鹰眸浑浊发黄。

    他不是严勇,而是严勇的父亲严老大。

    文静皱眉:“谁说我是要找严勇了,我是来质问他的,他人呢?”

    严老大轻笑:“他去省城打铁了,听说文静你也在城里,你俩在城里这么长时间就没见过吗?”

    “打铁?!”

    文静愣住,在她的印象里,和自家比邻而居的严家家庭条件很不错,甚至比自家还要过得宽裕。

    严勇居然去了省城打铁?

    打铁可是干苦力活,是最底层的活计,以严家的条件,严勇不至于要去做这个。

    文静回过神,突然笑了:“他也有今天,呵,最好打一辈子的铁翻不了身!”

    严勇过得这么糟,这就是他害人的报应,文静心中解气了很多。

    严老大上下打量着文静:

    “不提我那个逆子了,我现在和严勇已经断绝了来往。

    好些日子不见,你变得更漂亮了,省城的风水果然养人啊。”

    文静被夸,嘴角不由的翘起,她盯着严老大身上的衣服:

    “严叔叔,您也别太节省了,既然和严勇断了关系,那就别老捡着他的衣服穿,容易让人误会。”

    严老大低头,恍然发现自己穿的衣服是去年夏天裁的。

    当时他和严勇还没闹翻,他还是很疼这个儿子的。

    自己裁衣服也不忘大儿子,还顺手给他也裁了件一模一样的。

    还有一件事……

    严老大眸光缓缓落回文静身上。

    只见她穿着花色的裙子,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那鼓鼓囊囊处,仿佛比去年更诱人了。

    严老大正盯着不放,忽然身后传来李凤的声音。

    “喂,老严,你干嘛呢,文家今天嫁女,你堵人家门口不是碍事呢嘛,赶紧来回来吧,小宝找你呢。”

    李凤身材丰腴,长相艳丽,只是生过孩子的妇女,不比文静年轻水灵。

    严老大一听小儿子呼唤,流连的眼神才从文静身上收回。

    李凤狠狠的瞪了文静一眼,挽着严老大的手回了他们那院。

    文静嗤笑,刚才严老大的眼神,她又不是傻子,还能感觉不出来嘛。

    在省城她可是被誉为文艺部一枝花,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这种如狼似虎的眼神,她太熟悉了。

    虽然严老大已经一把老骨头了,她文静是万万看不上的,但人家这幅模样,不正印证了她的魅力嘛。

    那李凤也是搞笑,什么眼神啊,以为什么人都和她似的没见过男人,把个老头子当成宝嘛!

    不过多久,谭家的人就来接新娘。

    文家是住在胡同里,汽车开不进来。

    于是谭家和夏家的亲戚,簇拥着谭天齐步行进入文家的胡同。

    谭天齐穿着西装,领口别着大红的新郎胸花。

    他虽然不是很愿意结婚,但真到了这一天,他也试着接受成为文雅的丈夫。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大步来到文家门前。

    文家大舅哥文霖守门,没有太过为难这个妹夫,文霖就给他放进了屋。

    找婚鞋的环节,文霖还暗中帮忙。

    文霖和谭天齐关系不错,两人是同龄人,曾经是同学。

    谭天齐给文雅穿上婚鞋,由大舅哥文霖背了文雅出家门,送到胡同口的婚车上。

    文家的父母要招呼娘家这边的亲戚,是不跟着去男方家的。

    但文静作为伴娘,文霖作为大舅哥,是要被请到纪家去的。

    于是文静和文雅同车,文霖和谭天齐同车。

    来到谭语堂为谭家兄弟准备的小院,谭语堂已红光满面的守在了门口。

    谭家兄弟的外公夏向海也是满脸欣慰,老眼里含着热泪,他看向天上:

    女儿啊,我的芸儿啊,你在天上看见了吧。

    语堂没有亏待过你两个孩子,他这么多年把孩子养得很好,很好啊……

    你看,如今他们都成家了,你就放心吧……

    夏向海看向旁边的女婿,感激的笑了,他拍拍谭语堂的肩膀:

    “语堂,你很好,现在我承认,芸儿跟了你,没跟错。”

    一句话,让谭语堂红了眼,他忍着泪水点头:

    “爸……”

    新娘子被接进了新房,亲戚们都跟着要闹洞房。

    沈思清牵着小玉米出来。

    夏家大舅妈就拉住沈思清,对大家说:

    “要我说啊,咱们这些妇女里,论福气,谁又有清清的福气大呢,我看这全福娘子就让清清来当吧。”

    谭家少了女主人,这帮忙主理婚事的自然就落到了外家夏家舅妈的身上。

    沈思清是大院子女的身份,谭家和夏家无人不知。

    而且沈家给办的豪华婚礼,李大牛家信里早写过了,李大牛妈那就是个纪吹,只要是有关纪家的喜事,一分的事她能给你吹到十分去。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不光是红旗公社,就连隔壁的几个公社,比如夏家所在的前进公社,都知道了沈知青是大院子女,家里补办了豪华婚礼,那排场轰动省城,大家都猜测她父亲应该是个高官。

    哪户人家不羡慕纪家好命,娶了这么个好媳妇。

    “对,清清身份高,是咱们这命最好的小媳妇,她当全福娘子使得!那滚床童子就麻烦小玉米了?”

    “哎哟,那更好了……”

    话未落音,新娘身边的妖艳伴娘不服气的站了出来。

    “你们谭家搞什么东西,全福人和滚床童子没准备是吗?现在搞现场选举?!

    沈思清不过一个破知青,你也敢说她命好,还有什么小玉米,一听就是流着鼻涕的农村娃。

    他们两个有什么资格当我姐的全福人和滚床童子!”

    文静本就不满谭家把姐姐的婚礼弄得和纪月秀那个二婚的一样。

    现在竟然还如此怠慢姐姐,让沈思清这贱人当全福娘子!

    还是临时选出来的,这不是把文家的脸面放在地上踩么。

    文雅脸色涨红,无措的扯着文静的手:“小妹,你别……”

    文静本就和沈思清有过节,现在见面更是分外眼红。

    她去省城去的早,又不常回县城,并不知道沈思清已经考上云大的事。

    以为沈思清还只是个小小的下乡知青,她文静才是全屋女人里身份最高贵的才是。

    于是,文静甩开文雅的手,恨铁不成钢的说:

    “姐,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别什么别啊!

    真要沈思清当了你的全福娘子,那你还不得跟她一样。

    丈夫啥也不是,婆家穷得叮当响。

    四个兄妹就离婚了三,哼,什么最好好命的小媳妇,我看是最苦命的吧!

    还有那个什么小玉米,一听名字就是个农村娃,怎么配得上我姐啊。

    谭家舅母,我姐可是县一小的老师啊,你们农村人真是没见识,办这点事都办不好。

    全福娘子是什么,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身份贵重,父母双全,配偶健在,有儿有女的。

    沈思清她结婚这么久了,连颗蛋都没下,算什么全福人啊!”

    谭家大舅妈脸色铁青,她早就听说文家小女儿是个心气高的,但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泼辣。

    在婚房里就闹了起来,完全不给她姐姐文雅和谭家面子。

    结亲不是结仇,谭家大舅妈再生气,也不能像文静那样撒泼。

    她忍着怒气解释:

    “全福人之前我们谭家商量过了,是选的我!滚床童子就是我小儿子!

    是我自己觉得配不上做你姐的全福娘子,我儿子配不上做你姐的滚床童子。

    正好沈知青从省城回来,赶上了天齐和小雅的婚事,我才提出让她和小玉米来当的。

    人家沈知青根正苗红的大院子女,父母健在,高官厚禄,自个又是大学生,美貌聪慧,哪样她没占?

    再说她婆家,丈夫能干,公婆得力,家庭和睦,谁敢她没福气?

    而且,她肚子还怀着宝宝呢,不论生儿还是生女,都是个有福气的!”

    文静愕然,她眸光惊悚的瞪向沈思清。

    “你,你考上大学了?!”

    沈思清冷着脸轻笑。

    文静不等她说话,满脸震惊不解:

    “你都考上大学了,还回来这里干嘛?你还怀上纪家那泥腿子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