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垮的衬衫随着抖动,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
最迷人的是那领口不禁意露出的白皙,纪柏舟耳根红透,视线不敢再多看。
目光赶紧往上移动。
红润的嘴唇沾惹了亮晶晶的冰水,她还不自觉的舔舐着。
纪柏舟喉头滚动,不觉想起那天……
她小舌头舔在手指上的感受。
顿时浑身如铁,不敢再动。
沈思清根本不清楚,她这幅样子有多诱惑人。
在那自顾自的吃着绿豆冰。
见纪柏舟抿着嘴唇,她不知死活的把手搭在他臂弯里:
“你也快吃呀,不然要融化了!”
纪柏舟僵硬的举起绿豆冰,脑子里却轰隆作响。
满脑子都是那天香艳的画面。
心跳的咚咚响,他突然攥住了沈思清的手。
……
中午时分,纪鸿才忙完大队里的事务,回家吃饭。
周妙兰已经把饭菜全部准备好。
女儿纪月秀也贴心的送上凉茶。
他坐下饭桌上,咕咚完半茶缸的凉茶,舒畅的喟叹道:
“这鬼天气还真是像变脸的娃娃,眼见要转凉了,又热了起来。”
“可不是嘛,咱们这地方天气就是这么多变。
冬天湿冷,夏天闷热,春秋两季又短又善变。
说起来还是夏天和冬天长呢。”
周妙兰附和着,笑得合不拢嘴:
“对了,今儿高军送了几件好皮子来,非说是孝敬咱们的。
我瞧着不是那么回事,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这回能选上书记,多亏了咱们家清清。
人家啊,是特意感谢清清的,咱们都跟着沾了光!”
纪鸿才细细询问,知道原委后,开怀笑说:
“清清这孩子,脑瓜子真好使,天生啊就是读书做官的好料子。
她给高军出的主意,当真是妙极。
哪一条不是既得人心,又惠泽人民的好计策呢!
这个点了,她现在已经报考上了吧?”
说着,纪鸿才抬头看向院里晒人的正午日头。
纪月秀接话:“小弟和清清大清早就出发了,肯定已经顺利报考了!”
周妙兰略带伤感的感慨着:“她要是能考上啊,不管她将来怎样选,都是好的……”
哐当……
周春香的筷子掉在了桌上。
她乍然听到沈思清报考成功的消息,心神不稳连筷子都拿不住。
再听到婆婆这声感叹,她更是头皮发麻!
婆婆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管沈思清将来怎样选?!
她还能怎么选,不该和自己一样,待在这小山村待到死嘛!
“你做什么?”周妙兰不悦的瞪向周春香:“好端端的扔什么筷子!”
周春香实在心中不平,如果婆婆的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那是不是意味着,纪家都赞成沈思清高考。
甚至也都做好了人家考上了大学后,不再回到纪家的打算?!
凭什么!
凭什么沈思清明明嫁给了这么好的纪柏舟,还要抛弃他回到城里,成为高高在上的大学生。
在周春香的脑子里,甚至都不敢想象沈思清以后的日子能有多么风光!
大学生的身份,再加上她那张狐狸精的脸,怕是连首长都嫁得吧?
周春香心口发苦,不觉恍然质问:
“妈,你们让沈思清去高考,就不怕她再也不回来?
她那样的相貌,那样的家世,肯定一进城,就被人盯上了,小弟……他也同意?”
周妙兰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柏舟当然没意见,清清这样的好姑娘,不管她怎么选,我们纪家都不会拦着。”
周春香心下一片悲凉。
原来全家对沈思清的偏心,已经到了这个程度。
哪怕沈思清以后抛弃纪柏舟,他们都能忍受!
而她只不过是犯了一点小错,大着肚子都要被赶出家门!
纪家人真是人面兽心的势利狗!
呵,他们看重沈思清什么,不就是看重她会挣钱。
听纪长舟说沈思清这几个月挣得少说过了千数,和会下金蛋的母鸡没什么区别。
呵呵,会挣钱就是好姑娘,而她周春香没挣过一个子,便是被他们看得如烂泥一般了!
周春香忍着愤怒,酸道:
“妈,你就不怕人家走了,挣得那些钱也带走了嘛?一分都不会给你们留下嘛?
真让她去高考了,那老纪家可真就损失了一只金鸡了!”
周妙兰冷冷的看着她: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告诉你,你要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我纪家的家务事,你有什么资格插嘴?!
要不是因为你肚子里还怀着咱家的孩子,我那日就给你赶回家去了!
管好你的嘴,别逼我扇你!”
周春香愕然瞪大眼,气得浑身在抖。
她已经在忍了,好心好意的为纪家着想,才这样提醒他们,却被婆婆一顿羞辱。
“妈,我说错了什么,我全是在为老纪家着想啊!”
!。
“闭嘴吧你,你当我们的思想都和你一样龌蹉了?
哼,清清有几个钱,你也想算计?
不管她有多少,那都是她凭本事挣得,凭啥给我们?
你多大脸呢,还真敢想呢!”
周妙兰索性不吃了,胃口倒了大半,她搁下筷子,叉着腰就开始骂周春香。
“你这不要脸的东西,打主意打到弟媳妇窝里去了……
我呸,教不好的贱皮子,当初十几岁就敢哄骗你姐姐替你嫁瘸子,你当我稀罕你来我家呢?
要不是你爹好说歹说,我那时贪便宜上了这个当,我才不会要你过门!
你个不懂孝顺的狗东西,你爹这样为你,你还在背后说你爹偏心眼。
你是眼瞎了,还是没有脑,我看呐,都不是,你就是天生坏种!”
直骂的周春香脸色如滴血,浑身抖如筛糠。
周春香嗷得一声大叫着,就往家外面跑。
她跑得飞快,过门槛的时候,被重重的绊倒。
“啊!”
肚子朝下摔在了门槛上。
周妙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吓得一呆。
纪月秀几个健步过去,赶紧扶起了周春香。
此时,周春香已经面无人生,羊水也破了一地。
纪鸿才赶紧去叫产婆。
纪长舟今日不在家,谭天宇找他有事,两人去了前进公社。
产婆赶到的时候,周春香已经被周妙兰母女抬到了床上。
和着血水的羊水流了一褥子。
“痛,痛,好痛……”